第70章 第 7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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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令颜轻轻颔首,走上前去将那个小盒子摆放在顾审的面前:“祖父是想看这个?”她又瞥了一眼顾审的身后,无奈道,“祖父不用藏了,这满屋子的酒味,我又不是鼻子坏了。”

“啊…啊…是吗?”顾审尴尬的笑了笑,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上正拿着一个小酒樽。他将酒樽放在桌案上后,视线移到了顾令颜拿来的那个小盒子上。

从中将那幅画拿了出来,仔细翻看过后,他捋了捋短须:“他这画技倒是长进了些,就是太过小气,竟然只给你一个人送了画。”

顾令颜皱了皱眉头,无奈道:“三哥去往河西前,我就跟他说过画的事儿了,何况这幅画也只是草草画了几笔,应当是他抽空的时候随意画的。”

还得得了空闲才能画这么一幅画,哪能有空闲再画多的?就算他有空闲,替他捎信的人恐怕也没空闲拿这么多东西。

顾审哼了两声,瞪她一眼后说:“我自然知道。”

“哦。”顾令颜又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状似不经意的说,“祖母昨日才跟我说,将那些酒啊什么的都藏起来了,要是再发现祖父喝一次,就全都扔掉。”

顾审立刻就来了劲,追问了几句,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

顾令颜恰好想要借一本书回去看,便也任他自个在那走来走去的,自己走到书架前一点一点的翻找起卷轴。

“好了,你去将这画拿给你祖母和母亲看看吧。”顾审走累了,便挥了挥手,示意顾令颜先回去。

然而她要找的书还没找出来,便只胡乱应了一声,仍旧在那翻找着。等过了约莫一两刻钟,才将自己要的几个卷轴给翻出来。

出了外院的书房后,顾令颜先去了南风院,给李韶展示了一番顾证的画。李韶没顾审那么多心思和想法,只挂着一抹笑说了好,但顾令颜总瞧着,她似乎要掉下泪来。

“崔大将军都已经去河西了,想来不日就能平定吐谷浑和突厥之乱。等这场战事结束,三哥也要回京述职的。”顾令颜宽慰她,整个人都靠在了李韶肩头上。

崔绍宁是当朝名将,十年前曾大破吐谷浑,收复了数座城池。

李韶轻轻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到了晚膳时分,顾令颜继续将那幅画拿给杜夫人看,最后直接被杜夫人给留在了正院里头,说改日看够了再还给她。

等众人一一散去后,顾审看了眼爱不释手翻看着那张落日图的杜夫人,微叹了一口气:“他也是个倔的,当初秋狩宴上,圣人给他官职都硬是不要。”

“没什么不好的。”杜夫人收起了画,缓声道,“他高兴就行。”

顾审合着眼,手指在桌案上轻扣了几下:“他们几个年纪都不小了,是该把人家给定下了。”

杜夫人将画作按照原来的样子叠好,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盒子里,才抽出空来跟他说话:“我知道,前些日子荀家跟我通过气,说想要四娘嫁他们家九郎。”

“这孩子幼时有点急智,大了倒是没怎么见过。”顾审揉了揉睛明穴,“我先去洗漱,待明日去问一问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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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后,顾审本想直接去找荀尚书打听他孙子的情况,四处张望半天,却没看到人。

“顾老怎么还没走呢。”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过来,带着三分笑意,“可是在等什么人?三弟还在殿里没出来,阿耶许是有事要吩咐。”

顾审回过头看去,瞧清楚来人时,暗自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挂上了笑:“并未等什么人,只是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比不得大王这样年轻力壮了。”

越王也跟着笑了声,同他一块步下含元殿门前的数道台阶。

俩人都未曾说话,顾审跟越王不熟,更是不会轻易开口,便一直沉默着往官署的方向走着。

但越王却显然是等不及的,他偏头看了眼顾审,随后说:“侍中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又见多识广,算什么年纪大呢?”

“大王谬赞。”顾审没多说别的,只这么不冷不热的回了他一句。

任谁都能察觉出他不愿深交的心思,越王并未气馁,反倒是更热络了些:“本王有些关于河西此次战事的想法,想要请教侍中,不知侍中可有空闲?”

顾审脚步不停的往前走着,温声说:“兹事体大,审不敢妄言,自己知晓的也不多。大王若有疑问,不妨去问此次经手河西战事的人,想必比审的见解更为深刻。”

越王停下了步子,从牙缝里挤了个好字出来,立在原地盯着顾审的背影良久,一甩袖子,又重新朝着含元殿的方向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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