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奔赴正义,还人间清白(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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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上没有旅馆,累了就趴在小毛身上睡一会,好在有深潭甜水在,风红缨倒不至于渴死。

友谊赛的材料早她一步寄回了报社,返程的路上她便不用再着急忙慌的赶路。

骑着小毛走走停停,期间不幸遇到一次大沙尘暴。

不幸中的万幸是,风红缨和小毛被一支在沙漠中探险的国家队给救了。

是一只熟悉的队伍。

在她穿越的第一世界,她早期的身份是村里的女知青。

国家考古队在她当知青的村子里挖走了一樽大燕朝衣冠冢,而此时在沙漠中朝她伸出援手的正是那只考古队。

狂沙落定尘埃后,风红缨和国家考古队告别。

临行前,她手指向大漠某个方向。

在那里有不可告人的古墓遗址群,是她杀野狼时发现的。

考古队队长感激不尽,笑问她姓名。

她没说真名。

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对‘风红缨’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再怎么巧合,也不可能在几年内遇到两个风红缨,且都跟考古相关。

耐不过队长的热情,她报出了时间胶囊里小人的奶名——赤珠。

很多年后,风红缨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国家队凭着人力在荒漠上开辟出一条古墓旅游大道。

旅游起点启自珈九村,一路向北走,进击到沙漠深处,弯弯绕绕后到达古墓。

国家考古队将这条路线称之为赤珠线。

彼此的原身已经接管自己的身体。

下班回来,小赤珠啃着八岁侄女递上的西瓜,院中,几个嫂子边给各自的孩子洗澡边笑说着白天听到的各种有趣的事。

“大嫂,听说咱们村要配合国家修旅游景点停靠站?这是真的吗?”

大嫂赵飞鸾笑道:“是真的,你们大哥这段时间天天在村里忙,忙的就是这事,再过半年,咱们这片荒漠就要热闹起来咯。”

赵飞鸾往躺在竹椅上的女人那扫了眼,打趣道:“小妹,你忙工作还不知道吧?”

女人啃着西瓜,摇着扇子,闻言眉眼笑如弯月。

“大嫂,你这不是小看我吗?我是干啥的?跑在新闻第一线!咱们村马上要接国家任务开发旅游景点这事还是我告诉大哥的呢!”

赵飞鸾:“那你知道新开发的那条旅游线路叫啥子嘛?我可听你大哥说了,叫——”

女人蹭得从竹椅上跳起来,涨红了脸,摆手道:“大嫂,不许你说!”

一旁的嫂子们好奇极了。

“叫啥?”

有几个嫂子是外地人,一口港普。

“快说哇,小妹,你捂着大嫂的嘴干什么?!”

欢闹一阵后,有关那条旅游线路的名字终是在几个嫂嫂中传开。

“赤珠线?”

“哈哈哈…”

“我咋记得小妹你的乳名就是赤珠?”

女人脸羞成夕阳下的火烧云。

赤珠这个名字在当地有另外一层意思。

一般只有被家中宠爱无限的女孩子才会被冠上赤珠的名号,大漠上的村落绝大部分都重男轻女,因而叫赤珠的女孩子非常少。

之所以少,除了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叫赤珠的女孩子都被家里人宠的无法无天,渐渐的,赤珠成了调皮捣蛋坏女孩的代名词。

但风家几个兄弟并不这么认为,喊小妹为赤珠,秉持的是视小妹为掌上明珠的好意图。

小的时候女人非常喜欢赤珠这个名字,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女人开始反感,风家兄弟顺着女人的意思,不再喊这个亲昵的奶名。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后,有朝一日赤珠这个称谓竟然重现天日了!!

国家旅游线从她所在的村子珈九村出发,依她大哥的性子,介绍景点时势必会骄傲的将她这个妹妹拉出来遛一遛。

“看,待会大家要走的路线叫赤珠线,顺便多嘴一句,我家也有一个赤珠哦,她是我小妹,现在是市新闻部主任!”

真是一想就尴尬,尴尬的能挠出三室一厅。

女人气呼呼的将竹椅放倒,成‘大’字形瘫在竹床上。

望着头顶上繁密的星空,女人莫名觉得心口空落落的。

她比谁都清楚国家考古队为什么将那条路线称呼为赤珠线,是那个人,那个人笑着将她的乳名说给国家队的人听了。

那时的她非常生气,闷在时间胶囊里好几天没搭理那个人,她在想,那个人故意喊她小赤珠,肯定是在笑话她被几个哥哥宠的无法无天。

她有改的…

她现在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跋扈刁钻的小屁孩。

想着想着,一颗流星从头顶划过,女人脸上浮出一抹思念神情。

好想那个人。

-

和国家考古队分别后,风红缨摇着铜铃,慢悠悠的往珈九村的方向赶。

去边境线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回来时愣是花了半个月。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休息,风红缨立马去报社报道。

望着面前晒得黝黑的小姑娘,淮子洲捧腹大笑。

风红缨之前黑是黑了点,但没现在黑,现在的风红缨,又黑又瘦,好不可怜。

捏着淮子洲发得出差体恤金,风红缨撇嘴走出报社。

骑上小毛走出老远后,风红缨脑海里依然回荡着淮子洲向她透出的那股怜悯和心疼眼神。

啧,这男人不会以为她变成这幅鬼样子是在边境线上吃苦了吧?

瞥了眼晒得黑红的精瘦胳膊,风红缨嘴角微翘。

管他呢,就让淮子洲误会去吧。

她总不好说她晒成这幅鬼样子是因为她一时玩心大发,然后绕着沙漠几个绿洲玩了一圈,为了吃遍无边沙漠中的美食一不小心晒伤了?

-

也不知道是谁长嘴去外面胡邹邹了一把,出差归来调休的风红缨正搁屋里和原身说拜拜时,附近的村民纷纷抱着自家产的瓜果敲响了风家院门。

“红缨呐——”

是风红缨之前设在珈三村监视李官的阿坊。

阿坊抱着她娘养得大母鸡,扯着嗓子吼:“你在家吗?我和乡亲们来看你啦!”

准备点下系统界面【是否离开本世界】的‘是’的风红缨:“……”

时间胶囊里的赤珠噘嘴哼了哼,傲娇道:【你待会再离开吧,乡亲们要看得风红缨是你,不是我。】

风红缨看向系统,系统无所谓。

【离开本世界不急于一时。】

一人一统都这么说了,风红缨当然选择迟点再离开这个世界。

她还有想见的人没见,想告别的朋友没有告别,好多事等着她呢。

一出屋子,阿坊等人将风红缨团团围住。

这些人都是她曾经帮过的村民,听说她在边境线采访遭了罪,在阿坊的带领下,村民纷纷出动。

家境殷实的,抱老母鸡抱沙鸭抱羊腿,家境拮据的,一捧甘甜的沙枣也是心意。

“哎哟,哎呦,你咋晒这么黑!”

“黑就算了,咋还瘦呢!”

围上来的村民们比淮子洲还不淡定,生火的生火,抬桌的抬桌,愣是自作主张的在风家给风红缨办了一桌大补宴。

送走村民,没等风红缨喘口气,风家兄弟们连宰三头羊。

割下羊腰子放到火上拷至流油,刷上特制的酱料,三只大羊腰子齐整地端到了风红缨面前。

才吃了一只鸡的风红缨饱得直打嗝。

风延荣笑呵呵:“吃吧,光吃鸡肉不得劲,吃点羊肉换个口味。”

说着将三只大腰子往她面前推。

屋外二哥风延宝边烤边喊:“小妹,你只管大口大口地吃,羊肉管够!”

富贵俩兄弟附和:“对,敞开了吃!瞧你那瘦不拉几的样子,再不补点好的,回头大漠随便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

风红缨嘴角抽了抽。

忍着肚里的饱腹感,风红缨含泪将几个哥哥做的爱心拷羊腰子吞咽进肚。

-

第二天,风红缨依旧没成功离开,只因康天工带着儿子小格来了风家。

至于为了什么事…

康天工进门后时不时红着脸偷看她,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什么事?

赤珠:【我不要和他结婚,我不做后妈,我不出去,你惹得桃花你去掐!】

原身迟迟不出来,风红缨只能硬着头皮亲自招待康家父子。

这桩亲事当然无疾而终,毕竟原身对康天工没感觉,至于风红缨…

她肩上有未完成的使命,儿女情长暂时不适合她,她亦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送走失落落的康家父子,风红缨身上宛若落了春天,一支又一支桃花上门。

不止她头疼,时间胶囊里的小赤珠也头疼。

为了躲开这些烂桃花,风红缨半夜跳窗骑着小毛离开了风家,随后向报社后勤部提交了申请,打算在单位宿舍住一段时间。

-

回到工作岗位,风红缨无比的舒心。

淮子洲敲了敲桌子,递来一张表。

“填好给我。”

是一张三八红旗手自荐表。

风红缨掸了掸表格,笑眯眯道:“不会又是郑主编推荐的吧?”

自打她从边境线回来后,郑月华郑主编往她头上安了一堆头衔。

她在外省拍得那些照片,比方李官一家五口住得逼仄小院那些照片,尤其是崔庶捂着脸只露出一对漂亮眼睛那张,经由郑月华推荐报名参加了华国大学生摄影大赛。

她拿到一等奖奖杯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还不算,郑月华在《日报》首页开了专栏,专门报道她撰写的边境友谊赛文稿。

恰逢一年一度华国新闻奖评选,她凭着专栏中一篇《给女人的一枚糖味金牌》报道摘下了今年的新闻奖。

郑月华这样和她解释。

“小风,我很喜欢你的文笔,朴素无华,如涓涓溪水淌过读者的心房。你写得这篇《给女人的一枚糖果金牌》给我的感触非常深,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去x国见见文章中的女主人公丹玉。”

郑月华虽然只是首都《日报》总编辑,但只要去翻阅郑月华曾经的工作经历,便是风红缨都不得不对这个女人竖起大拇指。

风红缨将丹玉的住址给了郑月华,才一周而已,郑月华就给她回了消息。

“小风放心,我已顺利将丹玉接到我这,她现在非常的安全,她让我转告你,等她安顿好,她会去戈壁滩拜访你。”

郑月华是个狠角色,一口气将风红缨那篇《给女人的一枚糖果金牌》新闻稿翻译成十来种语言,很多国家的主流报社将这篇新闻稿刊登了出来。

一经刊登,西方那些崇尚自由的资本国家沸腾了。

“太好笑了,现在竟然还存在不需要崇拜女英雄的国家?!”

“自由是天性,凭什么女人就必须包裹严实,凭什么不让女人上赛场比赛?”

“在华国地界对自己的同胞下狠手?哦买嘎,我的上帝,您千万不要原谅这些该死的臭虫。”

“死了该下地狱,天堂可不欢迎你们!”

……

一番指责浪潮将某个大男子主义小国冲上了国际舆论顶峰。

那些在边境线教训丹玉的男人们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教训自己国家的女人为什么会成为国际新闻。

在舆论的压力下,小国政府被迫向丹玉道歉,但依旧避重则轻。

郑月华很生气,准备以笔为戎继续在国际上抨击,风红缨及时给郑月华去了个电话。

“郑主编,此事到此为止吧,再闹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写这篇新闻稿的出发点是替丹玉打抱不平,顺便讴歌女人自由,她没想到国际新闻届会如此关心她这篇报道。

什么事都要有个度,那个小国的政治根基一直都是那样,到了后世,还是那样,一尘不变。

想要彻底打破某些国家付诸到女人身上的桎梏,光她一篇新闻稿行不通。

她是新闻工作者,不是政治家,有些事还是不触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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