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六十年代好种田(重写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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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得心满意足,晚上在农场给他们安排的临时宿舍打地铺时,她滚到人家床底下没能进入空间补充大餐,失望都只是一瞬的。

挺好,有白面馒头和红烧肉吃呢,纯天然无污染,不比任何地方差。

可惜她高兴早了,忘了1965年全国到底是个什么基本情况。等到第二天吃早饭时,大家就感受到日常生活的真实面目了。他们喝的是玉米碜子小米粥,吃的是蒸土豆。配菜,没有,全是清汤寡水。

但大家的沮丧情绪没持续半小时,就让另一件事振奋了士气,农场给他们发军装了!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连田蓝都忍不住踮起脚尖,期待自己的新军装。其实她父母都是军医,她家根本不缺军装。但那都爸妈的东西,她还是头回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军装呢。

带学生兵的连长是个国字脸黑面庞的男军人,说他二十出头也行,讲他三十四五也像,反正他没介绍过自己的个人情况。他扫了眼面前三百多位个个激动的脸通红的军垦新战士,大声命令:“换装!”

结果军装送到众人面前,大家看清楚衣服的模样时,脸上的笑容全都僵滞了。

这是什么新军装啊,全是淘换下来的旧货。有抗美援朝时期志愿兵更换下的军服,也有骑兵换下来的马裤。深绿色的,浅黄色的,色彩斑斓,款式各异的一大堆。有的衣服甚至连扣子都掉了,还有大大小小的破洞。

不知道是淘汰的旧衣服没人管还是洗衣服的人太邋遢,反正每件衣服瞧着都脏兮兮的,甚至还有可疑的怪味道。

田蓝自认为没洁癖,她堆肥的时候都能戴着手套直接上手抓来判断水分是否恰到好处。但是对着这样的衣服,让她换上身,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捂住嘴。

连长看知青们杵在原地不动,立刻拉下脸,大声重复命令:“换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大着胆子想要说话,被连长的眼风一扫,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赶紧抱着衣服到旁边去更换。

大家瞧他带头了,也各自散开,男女知青回宿舍赶紧换上新衣服。

田蓝挑了套最小的穿在身上,即便用了皮带,她还是不得不用挽起裤脚卷起袖子才不至于一副唱大戏的模样站在连长面前接受检阅。

其他女知青笑嘻嘻地推她,鼓励她道:“多吃多干活,争取明年能撑起衣服来。”

结果连长那鹰隼般的目光又扫了过来,本来还在说笑的人集体噤若寒蝉,再也不敢露出半点笑模样。

国字脸的连长面庞才没有更黑一分,他扯着嗓子喊:“列队报数!”

大家赶紧依据身高列队,“一二三四”地报起数来,然后杵在打谷场上站了足足一刻钟的军姿。就在大家以为训练就此开始时,连长终于再度开了口:“齐步走!”

领头的人懵逼,大着胆子问:“报告,请问我们往哪走?”

连长看了他一眼:“谷子地,收割谷子。”

知青们集体想要晕倒,虽说他们是军垦新战士,加了一个垦字,但哪里有第一天就什么训练都不做,直接下田干活的道理啊。

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众人即便心里犯嘀咕,但也不敢吱声,只能列队往前走。

可惜他们身上穿的虽然是军装,但因为实在过于门类纷繁,杂七杂八的瞧着瞧着既像土匪又似杂牌军。以至于大家列队经过村庄的时候,同样准备下田劳动的村民瞧见他们被连长押队的模样,还悄悄拉住了队尾的人问:“你们是哪儿来的娃娃,犯的是什么错误啊,咋年纪轻轻的就劳改来了。”

田蓝看着大婶真诚而怜悯的眼神,顿时囧得无以复加,赶紧解释:“不是,婶子,我们是来劳动锻炼的学生,新军垦战士。”

谁知那大婶跟周围的乡亲立刻竖起了大拇指,集体夸赞:“乖乖,不容易,你们这帮娃娃都是好样的!”

原本还觉得穿了提不上嘴的旧军装太丢人的知青们瞬间挺起了胸膛,豪情壮志在我心。

只是这股气只持续到大家走到大片农田边上,等众人一个个领了镰刀,对着金灿灿的谷子时,大家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了。

这么多,成片的谷子地,一眼望不到头的谷子,就靠他们手上的镰刀收割?不是啊,不是说农场用收割机收割庄稼吗?

连长没好气地瞪傻乎乎的新人们:“农场这么大,庄稼这么多,所有人都指望收割机,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怎么,离了机器,你们都不会干活?”

知青们瞬间泄气,只能抓着镰刀蹲在地上,认命地开始收割。谷子是啥,宁甘农场说的谷子就是小米。这庄稼长得跟水稻差不多,不过是旱地作物,结穗比稻子多。收割的方法自然也跟稻子麦子一样,直接连着茎秆割倒即可。

割谷子看似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可相当熬人。无论蹲着还是弯腰收割,没多久人就会腰酸背痛。知青们一开始还规规矩矩地蹲在地上一排排地收割,持续不到一个小时,地上就坐了一摊人。蹲着实在脚太麻,腰也吃不消。

连长皱眉看了眼这群新兵蛋子,到底没骂出口。算了,只要按时完成任务就好。

结果他的宽容让人会错了意,居然有人得寸进尺。

田蓝举起手来:“报告连长,我有更快捷的收割方法,速度可以是现在的两三倍。”

见连长没说话,她又大着胆子解释下去,“我们可以用常规收割小麦的掠子收割谷子,每人每天收割五到七亩地不成问题。”

所谓的掠子,是由竹编、绳索、刀片和手把组成的手工割麦神器,外观有些像个大簸箕,只是在簸箕口处装上了两尺多长四指头宽的锋利刀片。

田蓝上大学时在农业实习基地看过农民用掠子收麦子。他们称之为扇麦而不是割麦,因为的确是一扇一大片,不用蹲在地上也不用弯腰,站着凭借腰部和胳膊的力气甩动掠子就好。这玩意儿还能收割稻谷,在不方便收割机进驻的山地上,尤其实用。熟练工一天能收割七八亩稻麦。

连长看了她一眼,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田蓝不明所以,还是大声回答:“田蓝。”

连长又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呵,果然,上面打过招呼的就没安生下田干活的,一个个,以为宁甘军垦农场是他们镀金的疗养院吗?眼前这些土地都是他们这些农垦老人一点点开垦出来的,倒成了他们瞎闹的马戏场了。

“田蓝同志,好好干活,不要耍小聪明!”

田蓝急了,这怎么是小聪明呢?提高工作效率才能更好更快地完成工作啊。这连长,不仅脸黑,人也古板的很啊。

她瞬间就昂起了斗志,胆大包天:“报告连长,这不是小聪明,掠子是劳动人民在长期劳作中发明创造出来的优秀农具。我是在响应号召,向贫下中农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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