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捉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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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上绑着绳子,一翻倒就四脚朝天,只哎呦哟叫唤:“军爷,误会,都是一场误会。日本鬼子太厉害了,四处扫荡,我们兄弟连饭都没得吃,只想去村里借点儿粮。”

王友志怒极反笑:“好大的手笔,去村里借个粮,要这么又是刀又是枪的?你们这是打算去屠村吧?”

那人哪里肯承认,一叠声地强调:“不不不,我们这是这是,我们这是待不下去了,想借了粮就赶紧离开应县,去别的地方讨饭吃。刀枪都是我们吃饭的家伙什,哪里能不随身带着呢?误会呀,真是误会,我们没想跟诸位军爷交手的,完全是误会。”

龚丽娜等人气得七窍生烟,当场驳斥:“你们撒谎,你们明明……”

女学生们实在不擅长骂人,明明了半天,最后只有一句话:“不是好东西!”

那几人立刻叫屈:“哎哟哟,小姐们,我们兄弟都还是光棍,看到漂亮姑娘不过是恭维两句而已,哪里就成了坏人。”

田蓝皮笑肉不笑:“是吗?难怪我觉得你们尤其手下留情,都不忍心伤到我们。”

几人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一叠声地强调:“对对对,我们虽然是绿林中人,但也怜香惜玉。”

“是吗?”田蓝突然间手一伸,刺刀抵在俘虏的脖子上,“很好,谢谢。现在,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谁最先告诉我你们真正的来意,谁就可以活。其余人等一律活埋。日本人的倒栽葱听过没有?现在就可以让你们见识一下。”

她一声令下,刺刀集体抵上了土匪们的脖子。

她手一挑,一股鲜血汹涌而出。

田蓝冷笑:“这就是给你机会却不好好说话的惩罚。”

下巴上挨了一刀的土匪痛得满地打滚。

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尿骚味。

有人迫不及待地喊:“我说我说求求女英雄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要养。我们我们是奉陶司令的令,过来绑诸位诸位女英雄去城里。”

他越说声音哆嗦的越厉害,到后面简直不成音调。

结果看到雪亮的刺刀,吓得他又瞬间清醒起来,声音跟连珠炮似的,又急又快:“日本人在那里有个慰安所,说说说说是缺少姑娘,维持会的胡会长愿意花花花大价钱买。我们近来生意一直不好,都揭不开锅了,我们司令说要干把大的。”

女学生们气得抬起脚来,狠狠地踢这些土匪。

呸,败类!

民国司令多如狗。什么猫三狗四拉起一队人占山为王,就可以自封为司令。就没几个会干人事。

狗屁的维持会,分明就是汉会,王八蛋,怎么自己不去慰安啊?。

田蓝点点头,轻描淡写道:“好,知道了,剩下的都埋了吧。”

土匪们看她动真格,俱都吓得魂飞魄散,接二连三地大喊:“别别别,我们可以带你们回去端了陶司令的老巢!”

田蓝满脸冷漠,毫不为动:“不需要,埋了吧。”

“别别别,我可以告诉你到底是谁让我们来的。”

田蓝挑起半边眉毛,声音不冷不淡:“哟,合着除了陶司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司令吗?”

那人见她愿意说话,大喜过望,赶紧慌不迭地往外倒:“不不不,是有人特地找了我们,告诉我们现在山上的兵都走了,只剩一群娘儿……一群女英雄!所以,所以我们才上山来的。”

早知道这群娘们这么厉害,他们也不坚持非得活捉了。这样下好了,他们有心怜香惜玉,香玉的刺刀可半点儿不含糊啊。

王友志气得直接一脚踢过去,吼声地动山摇:“谁?到底是哪个龟孙子!”

“他说他叫戴根宝,是戴氏家族族长的儿子。我们是在茶馆碰到的,他听了我们说话,就主动过来搭话说有大生意介绍。他说你们害死了他爹,他爹是替你们死的。所以,他得让你们不得好死。各位英雄饶命啊,我们都是良民被逼得没办法才落草为寇,实在是……”

王友志一脚踢上了他的胸口,土匪噗的一声,居然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然而游击队的副队长并没有因此而降下火气,他一把拎起土匪,怒声喝道:“走!”

踏马的,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开染坊了。老虎不发威,当他们是病猫吗?

戴家宗祠的祠堂前聚拢了一堆人,除了孩子和留在家里看孩子的村民之外,全村男女俱都聚集一堂。

七姑奶奶的娘家也在这场屠杀中被灭了门,原本精神抖擞的老太太,现在整个人瞧着像是苍老了10岁。

她拄起了拐杖,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军爷,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绑着根宝啊?”

王友志将五花大绑的土匪推倒在地上,沉声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土匪一路都被拖拽着走,此时此刻半条命都丢在了路上,哪里还敢啰嗦,赶紧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交代得干干净净。

村民们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戴根宝,老族长晚年得子,唯一的独苗苗,虽然平常就不是个能撑得起来的人,成天游手好闲的也不肯正经做事,但大家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这种恶的事。

山上的女先生们在村里办了学校啊,他们各家客户都有孩子去上学呢。女先生们还教大家编箩筐,说是攒到一定的数目就挑去县城卖,刚好可以贴补各家过年的开销。

他怎么能,怎么能勾结土匪这么祸害女先生们呢?

七姑奶奶举起了拐杖,用力敲在戴根宝的背上。老太太气急了:“你个混账东西,干的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事!”

戴家的长辈也一人一口,围着戴根宝破口大骂:“你爹尸骨未寒,你就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你叫你爹在地底下都闭不上眼睛!”

戴根宝的态度却强硬的很,两只眼睛射出的都是仇恨的光,半点都不口软:“就是他们,他们引来了日本人,害死了我爹。他们还要抢了我们家的田,他们是赤匪!共产共妻的赤匪!一群不要脸的娘儿们,牝鸡司晨,乱家乱族的根源。”

王友志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狠狠一脚踹上去:“去你妈个蛋!老子是,有正经番号的。去你妈的共产共妻!”

女学生们也气得头顶上都要冒起青烟。这人心思肮脏,把人也想的这么腌臜,实在是可恶至极!

她们围上去一人一脚,狠狠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结果戴根宝居然还敢大喊大叫:“你们干什么?我是戴氏宗族的族长!”

他这话一喊,原本义愤填膺的村民们集体沉默了。

只七姑奶奶在痛心疾首:“你说什么鬼话?游击队在山上开了田,还要给我们戴家村种呢。他们是看我们人手少忙不过来,让我们自己搞生产互助。你一天天的,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怪话?”

戴根宝趴在地上,梗着脖子扑哧扑哧地喘粗气,半点懊悔的意思都没有。

戴家的长辈站出来说好话:“各……各位军爷,根宝没经过事,不知道事情轻重,得罪各位军爷和女先生了。我们戴家在这儿赔不是。好在没有酿成大错,还请各位军爷和女先生大人大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诸位放心,我们一定会享尽一切办法赔偿诸位的损失。这,这是我们族长啊。”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还有上了年纪的女人附和:“对对对,也没造成什么后果。我们一定好好备礼,给诸位女先生压惊。”

王友志被一堆人围着,吵得头都痛了。他转头询问田蓝的意思:“田先生,你看?”

“吊死。”田蓝声音平静得不得了,“就吊在祠堂门口,让戴家的列祖列宗都好好瞧瞧,他们家里究竟出了怎样的不肖子孙。”

戴家族人彻底炸开锅了,戴根宝更是色厉内荏:“你敢!”

田蓝目光跟刀子一样射过去,直接开口吩咐女学生:“把他吊起来。”

村民们试图上前阻止:“使不得,使不得,女先生们请息怒。”

王友志也犹犹豫豫,小声劝阻田蓝:“算了,好好给他顿厉害瞧瞧都差不多。这个咱们搞游击,不是得注意紧密团结群众嚒。”

田蓝面无表情:“团结不是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获取的,团结是站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的。女人不是你们怀柔的工具。”

她猛然提高声音,“吊起来!”

女学生们上前,七手八脚按住不断挣扎的戴根宝,然后拖着他往祠堂门口去。

村民们直到此刻才猛然意识到,在他们眼中娇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先生们,居然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

他们慌慌张张地喊:“放下放下,这是我们的族长。”

田蓝站在前面,手中提着刺刀。

她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重复了一遍:“你们的族长。”

声音平板,毫无起伏。

戴家长辈满脸为难:“我们知道对不住女先生们,但,但是我们族长就这唯一的根,不能绝了后啊。”

“绝后算什么?”田蓝的声音轻飘飘,近乎于漫不经心,“灭了全族,也就没什么后可言了。”

她刺刀一转,指向趴在地上的土匪,声音陡然严厉起来:“说!除了要绑走我们之外,你们还打算做什么?”

土匪吓得浑身颤抖,前有狼,后有虎,两边都是河,他只能闭眼往下跳,带着哭腔喊:“我,我们缺粮啊,我们也要补充粮食。”

上哪儿补充去?游击队都要靠他们村的人供养。

土匪如何借粮?当然是索性屠了全村,烧杀掳掠一通来的最自在。

村民们停下了脚步,再也没有任何人阻挡女学生将戴根宝吊在祠堂门口。

即将要成为他们族长的人,两条腿蹬了几下,然后一股屎尿的臭味弥漫开来,这人的脸越来越乌紫,最后居然连舌头都脱了出来。

龚丽娜她们原先还狠狠地盯着这人看。到后面女学生都感觉吃不消了,集体扭过脑袋,赶紧躲避。

吊死了,终于吊死了,这个可耻的畜生。她们就没见过这么又又蠢的人。什么叫与虎谋皮?这就是典型。

引来了老虎,不仅要吃掉自己,还要把一个村的人全都吃干净了。

就因为他害怕他继承不了他爹的20亩良田。

女学生们发泄完毕怒火,又开始庆幸。幸亏田蓝有办法,逼着土匪说出了他们的打算。不然的话,全村人都护着戴根宝,她们就白白吃这大亏了。

哈!可见宗族的权力也是假的。当威胁到他们自己的生命时,他们也不会护着所谓的族长了。

田蓝挑高了眉毛,问他们:“如果他们死活要护着戴根宝呢?”

女学生们面面相觑,那她们还真是没辙。法不责众,难不成要跟全村人作对吗?

“为什么不能?”田蓝认真地看向大家,“告诉我不能的理由。因为讲情的人多吗?群众不明理,我们不能和稀泥,而是要教育到他们明白是非对错为止。我们今天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所以可以退让。明天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是不是不如一床大被压下来,天下太平。所以更加应该退让?我们抗日根据地人人平等,倘若有人想让我们当打折的人,我们就要斗争,不停地斗争,永不妥协地斗争!”

旁边的游击队员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尤其是王友志,他总觉得对方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

田蓝声音铿锵有力:“当别人觉得你是狗,可以随意踢一脚时,那你应该做的不是躲避退让,而是狠狠咬回头。只要你咬怕了他,把他彻底咬趴下。那么即便在他心目中,你仍然是条狗,也是一条不好惹必须得躲着走的狗。时间长了,他甚至会讨好你。尊重的前提是心存敬畏。对待任何妄图伤害我们的人来说,让他们心存害怕就最有用的!”

女学生们纷纷点头。

没错,这条肮脏的狗将所有过错都按在他们根据地头上,可是他为什么不敢得罪游击队员?因为游击队厉害,一群扛枪的大老爷们没人敢惹。所以他只能发泄在她们身上。

哈!谁让她们是女人呢?本来应该乖乖待在家里伺候男人的女人现在走出来当先生了,还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本来就罪大恶极。

神td牝鸡司晨!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田蓝满意地点点头,又夸奖大家:“今天我们的表现很好,危急时刻没有慌乱失措,在及时传递敌情之后,又进行了积极有效的抵抗,坚持到援军到来,非常棒!”

女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高兴的不得了。

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军事行动上获得肯定。既往田蓝在这方面要求尤为严苛,基本上从未说她们做的好,只会要求她们苦练再苦练。

不过她如此和颜悦色,女学生们倒有些不习惯了,还主动谦虚:“这回我们能赢,是因为土匪想活捉我们,所以一开始没下死手。要真碰上鬼子,就没这种好运气了。”

战场上两兵相交,一方留有余地,一方拼死相争,那即便前者战斗力强悍,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田蓝点头,认真强调:“没错,我们才练了多久的刺刀?日本兵在正式投入战场之前,基本上都接受过长达两年的军事训练。其中单是拼刺刀这一项,他们就花费了长达2/3的时间。所以从今往后,除了吃饭学习生产之外,我们必须得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军事训练上。这个时候心疼自己,上了战场,可没有任何人会心疼我们。”

大家纷纷点头。

这一场战斗增强了她们的信心。土匪不将她们放在眼里,觉得掳掠她们是手到擒来的事。她们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们也是真正的战士。

将来她们会成为更厉害,那更强大的战士。让所有的鬼子,所有的二鬼子,所有的汉土匪流氓强盗闻风丧胆的战士。

游击队员们偷偷交换眼神,感觉这群女学生又不一样了。

他们本以为这种其乐融融又斗志昂扬的气氛还能再持续下去。

没想到田蓝扭过头,突然话锋一转:“好,外贼我们处理了。下面我们得说一说内该如何处置。”

众人面面相觑。

内,内不就是那位根宝嚒。他都被吊死了,难不成还要挫骨扬灰?这个,似乎有点过了啊。

田蓝摇头,她又不无聊,不管生前多罪大恶极,辱尸毫无意义。

“我说的不是他。”她抬眼睛,目光扫视游击队员,“我就是奇怪,戴根宝是怎么知道山下防务空虚的?难不成咱们游击队的行动还特地跟他报备过?”

众人悚然一惊。

没错。

陈立恒他们带队去县城搞一票大的好,迫使日本人回防不再继续扫荡的事属于秘密任务。就连田蓝本人都搞不清楚山上具体还剩下多少游击队员。

戴根宝是谁?他怎么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要说没人给他透露消息,他自己观察出来的,那他被逮到了吊死也算是咄咄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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