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捉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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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晓,游击队也打扫完毕战场。

这一趟,大家收获颇丰。

除了连杀带俘虏的200号土匪之外,最大的惊喜是两门土炮,两挺轻机枪,30余支驳壳枪外加上百支汉阳造□□。剩下的大刀、红缨枪以及斧头更加不用说,直接堆满了一间武器库。

看的跟来剿匪的刘成武等人一个个眼睛都直了。狗日的,他们一个团都没配上一挺轻机枪,一个土匪窝子居然就有两挺。真t的不知道军需是肥了谁。

陈立恒有一说一:“应县附近的土匪已经盘踞好几十年,一会儿兵一会儿匪,多的是挣武器的门路。”

这些宝贝固然让他欣喜,但还在预料当中。真正算意外之喜的当属土匪仓库里堆成山的粮食和各色皮毛布匹。

乖乖,《游击队队歌》唱的没错,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剿匪果然要剿,不剿匪实在不行。

这可比问老百姓征粮借粮强多了。

瞧瞧这仓库里摆的,有玉米有黄豆有谷子有稻子,完全是小型的农业展览会。还有风干的腊鸡腊肉腊鱼等等,挂的密密麻麻,叫人看的眼花缭乱。皮毛主要是鹿皮、兔皮以及狐狸皮,什么貂皮熊皮之类的,大约是这边不产,游击队员们没见着。布匹相对简单,丝绸没见着,几乎都是土布。有些放的时间长了,上面还长了霉斑。

娃娃脸士兵李啸天的眼睛都看直了,口中喃喃:“果然是剥削,这么多好吃好喝的,他们也吃不到。”

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普通的土匪。刚才他问过了,这帮土匪平常的伙食也不行,基本上都是玉米饼子杂粮面,一年到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能吃上鸡,而且是一堆人抢着吃。他问话的那个土匪说他去年忙了一年,最后分到手的就一捆布,还没来得及捎回家呢,他就被俘虏了。

真正谈得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也就是那位陶老三陶司令和他的心腹了。

刘成武暗道,这游击队还真是逗,居然觉得土匪是被剥削的,怪会扯的。

他收回扒在枪炮上的艳羡的目光,啧啧赞叹:“陈长官,我算是服了你。剿匪像你这样漂亮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虽然大家说起土匪第一反应就是乌合之众。但剿匪这种事情,根本不比正规打仗简单。否则也不会土匪遍地,为力。

但凡主政一方的,就没有不烦土匪的。为官清廉的,痛恨他们鱼肉相邻。地皮都要刮三层的,则愤怒他们抢了自己的盘中肉。

可无论哪一种官员主持剿匪,基本上都是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土匪长期扎根,占据地理优势,易守难攻。而且你一冲锋,人家打不过就逃,分成几路人马逃窜。你追了一边,其他的人都跑得一干二净。等到你撤退之后,人家又能重新跑回头,继续作威作福。

刘成武自己就参加过剿匪行动,结果呢?结果是土匪越剿越多。

像陈立恒这样,直接包饺子,一网打尽的,实在可以称得上军事奇才二字。

陈立恒愧不敢当。

这一趟行动之所以能获得成功,首先他自带穿越金手指。

他爹在解放战争时期以及解放初期都干过剿匪的活,积累了一肚子的经验。陈书记也没人能叨叨,除了跟儿子反反复复地提,还能怎样?

要按这个说,陈立恒小时候的启蒙阅读就是五花八门的剿匪记。个中经验,早就深深地渗入到了他的骨髓中。

除却他的因素之外,这位陶司令多疑的个性也帮了他们大忙。倘若他的屋子里所有人都荷枪实弹,那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讲。

刘成武哈哈大笑:“你们有这群红粉将军,别说枪弹了,就是飞机大炮都没用。”

陈立恒正色道:“他敢打我们战士的主意,就得承受我们战士的怒火。”

刘成武瞧他的模样,心中颇为惊讶。这个人还正经把这群娇滴滴的女学生当成战士用了。

开什么玩笑哦。现在是局势紧张,交通被切断了。所以女学生们迫于无奈才暂时留在山上。等到局势缓和下来,人家不去新迁的校址上学啊,人家还跟你打鬼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唉,这个游击队,当真奇奇怪怪。要不是他们还在打日本鬼子,自己也跟着去县城炸了日本人的仓库。他真要怀疑这帮人脑壳不好。

周老师跟她的学生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议论的对象。

她们正兴奋地盯着一支支枪,一夹夹子弹,口中不时赞叹:“要是他们拿这些东西打鬼子,应县也不至于这么快沦陷啊。”

旁边有川军的人揶揄:“你们守军都撤了,还指望土匪抗日?”

女学生的反唇相讥:“你们不也从南京城里撤出来了吗?”

“那我们是执行上峰的命令。龟儿子的,光叫老子撤,td连怎么撤都没说。”

他的咒骂声在见到了江边的船时,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

女学生们看过去,只见江边停着一艘艘柳叶形的小船。这不稀奇,稀奇的是船上架着的东西。那一个个大铁棒,后头粗,前面稍细,足足有六七米长。

大家不敢肯定,猜测道:“这是大炮?”

妈呀,得亏昨晚他们没动大炮。不然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那堆尸体就是她们了。

田蓝见多识广,在边上摇头:“这不是大炮,这是鸭枪。”

啊?

众人集体傻眼。鸭枪他们是头回听说,可打麻雀的鸟枪,打兔子的土枪,大家都见过,可比不上这种规模。

田蓝解释道:“他们打的是野鸭、灰雁之类的水禽。这么一柄鸭枪,里面可以填一斤多重的火药,三斤来重的铁砂子,绿豆这么大,一下子能打出100多米远,扇形散开,足足能达到5米。像这种大树——”她指着前面的参天古树道,“一枪过去就能轰倒。”

众人一听皆毛骨悚然。这玩意儿名为枪,实际上算得上是炮了。要是里面装上弹药,还不知道能飞多远呢。

龚丽娜等人都捂着胸口,庆幸不已:“谢天谢地,得亏他们没有拖着这个鸭枪上山。”

不然的话,她们就是再会拼刺刀,现在也是鸭枪下的冤魂。

田蓝认真道:“我们真正应该庆幸的是鸭枪基本上用在水上,这种小船称之为枪溜子,就是用来架枪的。”

大家愈发感觉自己的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别的不讲,就是昨晚行动的时候,要是他们发现的蹊跷之处,早早用上鸭枪,她们的命也交代在这儿了。

田蓝平静地看着众人:“现在,你们还觉得陈长官不应该领那顿鞭子吗?”

应该,太应该了。

先前她们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才发现自己完全是死里逃生啊。这完全是将祖宗八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才能够如此有惊无险。

就连田蓝本人都怀疑,她们这一次次的好运道就是空间送给她在这个时空的大礼。

但说实在的,她真不想再来第二回。这刺激过头了,她经历了两个世界的老心脏,都感觉吃不消。

陈立恒正好走过来,他听了女生们的议论,点头表示赞同:“我的确应该领剩下的五鞭子。”

周老师等人到不好意思起来,居然不晓得如何接话了。

田蓝看他现在动作还有些姿势别扭,估计昨晚的行动扯到了他的伤口。

她难得大发慈悲,没有咄咄逼人,而是开了另一个话题:“这事不急,先赶紧把公审大会张罗起来吧。”

200多号土匪鱼肉乡民已久,备受残害的老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剿匪,既是游击队的职责之所在,也是团结群众的重要途径。

陈立恒点头:“是该开场公审大会,向乡亲们宣传我们的主张。”

事情宜早不宜迟。根据地的建设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况且谁家有余粮养土匪啊。

别打那些收缴来粮食的主意啊,那都是养抗日战士的,可不养蛀虫混账。

于是1938年的元旦,聚龙山抗日根据地首次公审大会紧急上线。

公审当天,天寒地冻。早上还有点太阳呢,虽然阳光是冷的,只是过了上午十点,那点儿光也叫寒冬的风给吹跑了。冻得被五花大绑推上台的土匪们个个都鼻涕直淌。

这种天气,是农民们传统的猫冬时节。如果没什么事,谁都不愿意在外面瞎晃悠。因为冷啊,你消耗的热量多啊。人越冷越觉得肚子饿,谁家有那许多粮食供养你闲逛。

只是今天,情况大不同。公审大会的台前,人头攒动。十里八乡听着信儿赶过来的乡亲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整个公审大会的会场挤得水泄不通。还有小孩骑在大人脖子上,满是好奇地看着公审台,嘴里一个劲儿嚷嚷:“啥时候开始唱大戏呀?”

大人们没空搭理他的童言稚语,因为大家伙儿都瞪大了眼睛看台上的土匪。这时代的土匪都是公开性质的,老百姓也认识人,就是拿他们没办法。

现在往日不可一世的土匪们被绑得跟螃蟹似的,一个个压在台上,看的人可真是心潮澎湃。

呀呀呀,他们也有今天。

乱世多土匪。农民农闲的时候兼职当土匪不稀奇,但大家都遵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绝对不会对乡里乡亲的下手。而且抢完了,人家也就回家干活去了,不当主业只做外块。

他们好了,他们是专门干这个的,心狠手辣,而且兔子专吃窝边草,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这么缺德冒烟,也就是老天爷不长眼睛,否则早该有今天了。

陈立恒站在台上,指着一溜五花大绑的人,也不用喇叭,光凭这嗓子直接大声宣布:“今天咱们开这个大会,是为了宣判这些汉土匪强盗的罪行。站在这里的父老乡亲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到底多少人受过土匪的苦,吃过土匪的罪?又有多少人家叫日本鬼子屠了满门?这些人,实在是罪大恶极。”

他伸手指着维持会会长,大声控诉,“这人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还是个举人,当过前朝的官。结果,日本鬼子一来,他先忙不迭地开门迎接强盗。大家伙儿说说,这种行为是什么?”

台下立刻有小孩子喊:“是秦桧,是卖国贼!”

原先因为还没有受过鬼子荼的村民本没啥感觉,听到秦桧两个字的时候,也跟着义愤填膺起来。狗日的,这是害了岳爷爷的混账东西,实在应当千刀万剐。

台下有人跳出来喊:“这老东西就不是好货。人家过不下去,送了丫头去他家帮佣。他都能当人家爷爷了,还糟蹋了人家好姑娘!”

其他人跟着附和。对对对,缺德冒烟了,亏他还满口知乎者也,仁义道德,他自己最缺德。

即便是穷人,也有穷人的骨气。谁愿意给个老头儿当小老婆呀?况且他家大老婆又凶悍的很,天天找茬把人往死里头打。

田蓝趁机喊:“这人当不当打?”

台下人立刻大声应和:“当!”

陈立恒点头:“那大家一个个上来,今天就是咱们乡亲讲理算账的时候,咱们叫他好好知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

大家伙儿恨极了秦桧,一个个上前控诉他的罪行。什么强买土地,什么霸占民女,怎么开大烟馆害得人倾家荡产。

说到悲愤之处,还有人怒极揍他。旁观的群众都大声叫好,连游击队员们也不开口阻止。

抗日根据地还没有执法机关,那人对罪犯处以刑罚的只有人民。

后面上来的人越来越多,那山羊胡子老头儿很快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陈立恒看了眼日头,赶紧招呼:“这个大汉该杀,如果大家伙儿没意见的话,我们就直接吊死他。”

大家异口同声:“没意见。”

陈立恒点点头,宣布进入下一个环节:“这些土匪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就我们这几天听到的又有好几件灭门屠村的惨案,五年前农历十月十二日,土匪血洗大刘庄,烧了200间房,抢了3万多斤粮食,全程230余人遇害,其中14家至此绝户。三年前,他们又践踏了十里集的洪家沟,全村的老少爷们被集体杀光。妇女惨遭残害之后,又被他们卖进了窑子。这些人的罪过,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大家有冤诉冤,有苦说苦,今天,我们游击队给大家做主。匪首陶老三已经被我们游击队击毙了,剩下的这些土匪,大家跟他们说道说道,他们究竟做了哪些恶?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他话音落下,围观的群众就发出嗡嗡的声音。还有人不敢相信地喊:“军爷,你们真枪毙了陶老三?”

陶老三多坏呀,当地人骂坏人都说你是陶老三的种。可见他就是坏蛋的代名词。

陈立恒点头:“没错。”

台下的嗡嗡声更大了,只是虽然大家都反响热烈,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控诉台上土匪的罪行。

原先那些垂头丧气的土匪们这会儿还抬起了脸,目露凶光瞪着下面的群众。

田蓝扬起鞭子,直接一鞭子抽上去,朗声朝台下喊:“冤有头,债有主,今天就是清算他们罪行的时候。我们游击队是给老百姓撑腰做主的,大家放心大胆地上来,向他们讨回公道。”

众人面面相觑,好些人都在偷偷交换眼神,却还是没人敢站起身。

什么叫做老虎虽死,虎威犹在?被迫害惯了的人居然不敢吭声。

最后还是位年轻媳妇站了起来,大声喊着:“我来揭露!我来揭发他们的罪行。这些畜生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陶老四,你怎么还没死啊?”

台下响起了吆喝声,有人起哄:“陶八姑,陶老三,陶老四不是你堂哥吗?怎么你倒成了苦主了?”

嘴上抹着胭脂,打扮的极其娇艳的年轻媳妇冷笑:“对,这就是我的好堂哥。他祸害了多少女人?你不知道吗?说不定你家里也被睡过,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那人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一样,立刻跳起来大喊:“你别瞎往人身上泼脏水。”

“我泼什么脏水?”陶八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说的就是我自己。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是我堂哥呢,照样强了我!”

台下发出一阵哗然声。不少人都惊呆了。

陶老四好色,这是出了名的,他祸害的大姑娘小媳妇不计其数。走在村子里瞧见人,他就能直接拉着人扒衣服。大家伙儿迫于土匪淫威,吃了大亏甚至被逼死了,也不敢吭声。

但是大家伙儿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丧尽人伦到这地步。这是他堂妹呀,他们同一个爷爷。

陶八姑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他祸害了我,我爹去找陶老三说理。陶老三怎么说?他说老四年纪小不懂事。我去td不懂事,怎么不早点死啊!我操他祖宗十八代。”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肯定会有人调笑,他的祖宗十八代也是你的呀。

但是现在,谁都不敢吭声。只有陶八姑还在控诉:“可怜我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背了个养私孩子的名声。嫁进了夫家,夫家不敢得罪陶老三,说我不守妇道,把我休回了家。我爹我娘悲愤之下只能上吊自杀。陶老三陶老四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跟他的仇恨不共戴天!”

她看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工具,开口主动向田蓝讨:“这位小大姐,能把鞭子借给我吗?”

田蓝大方表示:“请自便!”

从这位陶八姑开始,接二连三有人上台控诉陶老四的罪行。被他逼死了老婆的,逼死了女儿的,还害了儿子孙子命的,都开口揭发他。

鞭子只有一把,大家抓起石头、树枝、木棒劈头盖脸地朝陶老四脸上招呼。

除了他之外,其他土匪也感受到了群众的怒火。他们作威作福了这些年,手上沾的血怕是泡在长河水里头都洗不干净。打死了,也没有一个是屈的。

陈立恒一个个的询问:“这个该不该吊死?”

台下响起排山倒海的喊声:“该!”

于是人被押到了一边,准备集体处以极刑。

碰到一个瞧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土匪时,台下依然是义愤填膺的“该!”

就在这人也要被押走的时候,台下匆匆忙忙跑上来位年老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在陈立恒面前:“求求大将军您行行好,饶了我外孙的命。他也是被逼的没辙呀,陶老三杀了他爹妈,他要不入伙的话,他们家就绝后了呀。”

周老师忍不住呵斥:“他不想自家绝后,就让别人家绝后。莫非就他家尊贵,其他人的性命不是性命吗?”

老妇人还在拼命地磕头,额头上很快一片淤青。她却跟毫无所觉一样,只呜呜地哭:“他没杀过人,大将军女菩萨,我这外孙从来不杀人。他就是打打下手。”

台下有人附和:“他是没杀过人,上回还是他故意摔了一跤,叫我逃了过去呢。”

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表示赞同。

这年头当土匪也并非人人都心甘情愿。有的是刀架在脖子上,被逼得没办法,不得不入伙。

台下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人说当了土匪就该死,有人说他情有可原。

最后,陈立恒让大家举手表决。那老太太就在台上一个劲儿地冲众人磕头。也不晓得乡亲们是不是于心不忍,最后大家还是认为他不当杀。

田蓝大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既然做了强盗土匪,也祸害了乡亲,那这事就不能当做没发生过。现在不判你死刑,罚你做苦役开荒种田,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那土匪还没说话呢,他外婆赶紧压着他点头,替他作答:“愿意愿意,谢谢大将军,谢谢女菩萨!”

如此一来,土匪就分成了两波情况,一波是最大恶极情无可恕,他们当场被吊死了。剩下的虽然也做了恶,但手上没沾过什么人命,只算是打下手的小喽啰,那就集体做苦役,开荒种地盖房子,用劳教代替坐牢。

乡亲们都觉得满意,还有人当场嚎啕大哭,张罗着找香烛纸钱拜祭亲人。他们可算是有报仇血恨的这一天了。

开完了公审大会,下一个步骤就是发粮发布。但凡上台揭发的苦主家属,每人都能领到一斗粮食和一丈五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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