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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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蓝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二十一世纪过了五分之一后还有人天天幻想着要穿越到新中国成立之前当什么大小姐侧妃姨太太。

拜托,作为穿越人她要郑重其事地强调一句,很惨的,好不好?

且不说有手有脚的人哪儿来的脸心安理得地剥削别人,就是生活条件也是个大写的虐字。

好,咱们不谈姨妈巾比细布是否好用的问题,就是最基本的人生安全也得不到保证的。

大小姐侧妃姨太太的段位太低,我们往上走一步,太后皇后公主总成了吧,妥妥的宫斗宅斗赢家。结果如何?请参考宋徽宗的太后皇后和公主,沦为金人的军妓。

ok,那个太远,往近代靠一靠,民国的摩登太太小姐如何?又时髦又能享受人上人的快乐。

好个屁!且不说1939年春天的民国火车运输有多让人崩溃,光是头顶上嗡嗡作响的飞机便能让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对,她的确不是头回面对日本鬼子的轰炸机,可那时候她手上有炮,再不济还能抓把机枪壮胆子。现在她啥都没有,只能缩在车厢里瑟瑟发抖。更要命的是从海防港的起重机将轮船上的机器设备吊上岸装上火车皮开始,她与老莫和小林短暂的交集也走到了尽头。

她要随车去云南,然后再转到去四川。至于老莫和小林,自然不可能对她透露他们的下一站。甚至直到大家分开时,田蓝也没搞清楚这二人到底隶属于军统还是中统。

理论角度上讲,应该是前者。二战时期东南亚地区战场似乎归军统负责。中统的主要任务好像是□□。

但具体情况谁知道呢,人家不讲,田蓝也不会不识相地问。她只祝萍水相逢之人可以一生忠于“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理想,此后人生平顺。

火车一路往前行,离开了人头攒动大呼小叫的海防港,奔波在滇越铁路上。这里以前夜间不通车,为了转运抗日物资和人员,现在97辆机车、207辆客车和1049辆货车全都昼夜不停,加班加点地工作。

列车在崇山峻岭中前行,跨越千山万水,将宝贵的兵工器材、武器弹药、后勤辎重、食品医药运往国内大后方。

田蓝靠着车厢,看着窗外已经缺了一块的月亮,突然间感慨万千。

每当说到抗日战争时,大家都能轻易想起那些抗日名将。又有多少人会想到这些同样为了抗日默默贡献自己的劳工呢。他们通宵达旦,他们日夜不歇,他们用自己的汗水乃至鲜血甚至生命扛起了这条民族存亡的生命线。

田蓝眼睛准备入睡时,耳边突然间响起爆炸声。不是飞机的轰鸣,而是炮弹落地后的爆炸。她甚至感觉到整列火车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妈呀,要命了,日本鬼子的飞机是盯上了铁路还是这列火车?

田蓝立刻翻身下床,挎着她的黄挎包就往火车皮跑。整整三轮船的机器设备,她好不容易才从南京运到越南然后再转上火车,这眼看着都进云南省了,东西要没了,她能活活怄死。

田蓝一边跑一边在心中祈祷:空间大神,求你了,让我再藏一回机器。只要能平安物归原主,你给我放高利贷我都接着。

跟田蓝接头的列车员跑了过来,看她跟没头苍蝇似的往前冲,立刻呵斥她:“瞎跑什么,别动,老实待着。”

田蓝还想问问他情况呢,列车员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迅速消失在车厢尽头。

她想再找人询问状况,列车先给了她答案。车子停下了,没到站,临时停靠。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嘈杂的脚步声,好些列车员跑了起来,大声招呼:“不要动,别下车。”

不知道是跟田蓝说的还是在提醒自己的同伴。

谁都顾不上管田蓝,每个人都跑来跑去,忙碌自己的事情。直到天边都微微发灰,启明星亮起来时,跟田蓝接头的那位列车员终于给了她句准信:“大桥被炸了,车子开不了了。”

啊?田蓝瞬间傻眼。

她以为从南京到了海防港就万事大吉,哪知道前面的惊心动魄根本不过是毛毛雨而已。铁路桥都叫炸了,那现在怎么办,把物资转移到另一辆车上吗?

呸!那有个屁用,没路你要怎么走,你扛着机器自己翻山越岭吗?且不说能不能把东西塞进空间里,你能保证你半路不会摔死或者是叫深山老林里的蛇虫咬死?

田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列车员,可怜兮兮地询问:“那现在怎么办?”

列车员也光棍,就给了她一个字:“等!”

等啥,等铁路工人抢修。这条运输线至关重要,停下一天都会让后方物资捉襟见肘,怎么能放着不管。

车窗外太阳升上天,列车员的同事给他和田蓝拿来了早饭,一碗稀饭和两个窝窝头,配菜是水煮蚕豆,相当简陋。其实现在就是有山珍海味摆在他们面前,众人也没胃口下咽。

田蓝拿稀饭泡窝窝头,就着似乎忘记放盐的煮蚕豆呼呼啦啦干掉了早饭。

她放下碗筷时,列车员还挑了下眉毛,颇为惊讶的模样:“你倒是不挑。”

田蓝满不在乎:“有的吃就行,全国老百姓能吃上这些的也许还不到一半人。我哪儿来的脸挑三拣四。”

列车员居然竖起了大拇指,正儿八经地夸奖了一句:“你们铁血军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名?不讲究吃穿,深入人民大众呗。

就连他们的司令员接受记者采访拍照时,穿的也是洗的发白甚至破了打补丁的军装。当被问及为什么不换件新衣服,他给出的答案是等抗战胜利,国家生产恢复,全国人民都扯新布做衣服时,他们铁血军自然也就换新装了。

看来人家真不是摆花架子装模作样,眼前这位铁血军的代表在军中地位应当不低,又是位年轻女士,居然对着粗茶淡饭也能吃得面不改色,可见是真能吃苦的。

田蓝得了夸奖,也不想干坐着,直接开口问:“那现在我能做什么呢?”

列车员想说让她好好等着,但看她黧黑的面庞和手上的茧子,估计人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不是单纯对外宣传的说辞。

他清清嗓子,不确定道:“你等下,看看要不要我们帮忙。”

早点修好铁路,也能早点把东西先运回昆明。火车继续待在这儿就是现成的靶子,谁知道日本鬼子的飞机什么时候再过来轰炸。

铁路工人正忙着抢修。他们当然欢迎所有能够帮忙搭把手的人。即便不能做技术性的工作,帮着搬运材料,也能快点让列车通行。

田蓝并不担心会有人趁机偷运火车上的设备,毕竟那个分量不是人力可以轻易解决。

她跟着列车员一块下车,往施工现场去。等看到铁路桥的惨状,田蓝顿时吓了一跳。铁路桥并非像她想象的一样,只是铁轨受损,大桥叫炸成了两节,钢梁桁架一端掉在滔滔江水中,甚至连北边的桥墩都被炸垮了。

田蓝都傻了,这桥要怎么修?都成这样了,难道不应该重造吗?

列车员跟看傻子似的看她,没好气道:“重造?重修一座桥要到猴年马月。等到那个时候,日本鬼子把我们国家都占了。”

果然是年轻女郎,说话真是想当然。

田蓝被批评了,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子,主动询问对方:“我能干什么?”

“帮忙搬东西吧。”

她真动起手来,列车员又对她挺满意的,因为她力气不小。

云南3月份的天气已经相当炎热,大家伙儿干了没一会儿,都满头大汗。只是谁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要休息的事。

好在太阳升到半空时,当地的农民过来帮忙了。他们手脚麻利,动作迅速,一趟趟的忙来忙去。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掏出干粮,自顾自地解决午饭问题。

没有人挥舞着皮鞭在旁边逼迫他们赶紧干活,也没有人到处闲逛磨洋工。所有人吃过饭以后,连休息都不休息,又重新投入到抢修大桥工作中去。

田蓝看着忙忙碌碌的大家,每个人都在认真地工作。所有人齐心协力,大家只想尽快抢修好大桥。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想到了自己看过的某部反映抗日战争的纪录片。

那上面有位这个时期的经济学家信誓旦旦地强调,抗日时期之所以大后方会出现通货膨胀,是因为调用了大量民工抢修被炸毁的公路、铁路以及飞机场。由于民工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钱一到手他们就拼命地消费,又吃又喝又买东西,所以才导致后方通货膨胀。

田蓝看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人居然还能如此无耻。说的那么煞有介事,不是蠢而是坏。

现在,瞧着烈日下忙碌的民工们。田蓝真想冲那个所谓的专家吼一声,要点脸成不成?有那个哔哔赖赖的时间,你怎么不自己过来挣这份豪华的工钱?噢,你也知道日本鬼子的飞机在头顶上飞来飞去,谁都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一颗炸弹又要丢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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