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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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墨雅脸色一白,求救地看向宋逾。

只要他一句话,便是到了公安局,小毛的证词也不成立。

宋逾对生在这个男女平等的世界,却不懂得珍惜,净玩些不入流小把戏的季墨雅没有一点好感。

半晌没有得到宋逾的回应,季墨雅看着李蔓即使是蹭破了几处皮,还是美得如诗如画的娇美脸蛋,恨得牙痒,说什么这一生只爱自己,还不是转头就看上了李蔓的那张脸。

他是,省城的方大哥是,就连何绍辉对她也是越来越容忍。

方才怎么没摔死她啊!

半天没有听到季墨雅回嘴,小毛暗自得意地挑了挑眉:“没话说了?”

季墨雅攥了攥轻颤的指尖,强自镇定道:“你血口喷人!谁不知道,老队长是李蔓的爷爷,你是她的小跟班,宋逾是她丈夫,我告诉你们,想做伪证,没门!”

老爷子才懒得跟她废话呢,推开小毛,几步到了季墨雅跟前,扯着领子,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耳光。

这辈子他就没有打过女人,今儿是破例了。

可要是不出了心头这口恶气,今儿他得活活憋屈死!

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敢三番四次地欺负算计他孙女,当他李长河是死的不成!

小毛惊得张大了嘴巴,就连宋逾都有几分意外。

李蔓眼圈一红,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无时无刻不护在她身前的苍老背影:“阿爷!”

李长河身子一僵,松开鼻青脸肿的季墨雅,努力平复了下心头的怒火,揉了把脸,回头笑道:“阿蔓别怕,爷爷在呢。”

李蔓咬着唇,狠狠点了点头,泪眼朦胧道:“阿蔓不怕,爷爷,我好想你,好想你……”

李蔓的泪,如针扎一般刺进了李长河的心头,他踉跄着奔下来,粗糙的大手胡乱地为孙女擦着眼泪,语无论次道:“别哭、别哭,爷爷在呢,爷爷在呢。阿蔓放心,爷爷决饶不了她……”

想到书中,小阿蔓死后,奶奶跟着去了,爷爷为了给她报仇,落得名声尽毁,凄惨死去的下场,李蔓的泪又下来了:“咱讲理,一事一毕。”

“好、好,别哭,爷爷听你的,听我们小阿蔓的。”

“你打我!你敢打我!”季墨雅反应过来,气疯了,从小到大,爹妈都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她何时受过这等欺辱,“啊——我杀了你个老不死的……”

季墨雅状若疯颠地爬起来,直冲冲朝老爷子撞了过来。

宋逾脚一抬,一块土疙瘩飞起,“啪”的一声,击中了季墨雅颈侧的某个穴位。

“扑通”一声,季墨雅晕了过去。

“老队长——”

“长河叔——”

寨子里的人拿着砍刀、扁担、铜炮枪、火·药葫芦找来了。

宋逾朝小毛使了个眼色。

小毛会意,忙迎上前,绘声绘色地将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李长河气不过,扇了季墨雅两耳光,她叫嚷着要杀人,宋逾一块土疙瘩将她打晕了。

“该!寨子里谁不知道小阿蔓为了考进外贸局吃了多少苦。”

“夺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她倒好,还有脸倒打一耙,诬陷阿蔓推她!”

“老队长,啥也别说了,直接送公社吧,这样的娃子,咱双凤寨可不敢留!”

“对!送公社,今儿是夺阿蔓的工作,要她的命,反手要告老队长、宋逾和小毛做伪证,哪天再有个不如意,还不得诬赖咱们双凤寨合起伙来欺负她。”

“送公社……”

李长河点点头,一边唤了几人抬野猪下山,一边让人架了季墨雅随他下山去公社,“宋逾,你和小蔓也跟上,咱一起过去把事儿说清楚。”

宋校长和小王费了老鼻子劲,才帮孙女争取了个参考名额,出事了,怎么也得跟他们说一声,还有孙女的身体,也得去医院看看。

“通知书!”李蔓连忙提醒道。

小毛:“在哪呢,小蔓姐,我去拿。”

李蔓一指上面的灌木丛。

小毛二话不说,飞奔上去,找到信封,跑了回来:“给!”

李长河先一步接了过去,抽出里面的通知,看清上面的人名,尽管已经知道了,还是气得浑身直哆嗦:“好、好的狠!杨玉莲真是长本事了,欺负人欺负到亲闺头上了!”

李蔓挣扎着从宋逾背上下来,心疼地抚了抚老爷子的心口:“爷爷不气啊,没了我再找。”

这么好的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李长河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却不忍打击孙女的自信:“好,我们阿蔓不稀罕,咱们再换一个。”

“李爷爷,你们找到小蔓了吗?”一行人刚到山脚下,何绍辉便满头是汗地跑了过来。

听到何绍辉的声音,季墨雅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哭道:“呜……绍辉哥哥,救我……”

“墨雅!你、你……”何绍辉看着她脸上的伤,又惊又怒,外带着丝丝心疼,忍不住喝道,“谁打的?”

“我!”李长河目光沉沉地看着何绍辉,“怎么,想打回来啊?”

何绍辉心虚地瞟了眼李蔓,喃道:“李、李爷爷,不管因为什么,队里也不能乱用私刑吧?”

好利的一张嘴,李蔓被气笑了:“季墨雅抢了我的工作,又为了拿到通知书,伸手将我推进了野猪窝,害得我差一点没有死掉。我爷爷气不过,扇了她两耳光,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乱用私刑?还是何同志觉得,遇到这事,我们最好忍着让着,吱也别吱一声?”

不是先前那事?

何绍辉暗自松了口气,马上就要招兵了,他可不想在这紧要关头,节外生枝:“我不是这个意思,工作的事墨雅又不知道,是你妈找关系把名额让给她的。”

“她不知道?何同志,你确定她不知道吗?她不知道会追进野猪林?她不知道会跟我夺要通知书?”

何绍辉心头一震,下意识地看向了被人押着的季墨雅。

季墨雅双眸闪烁了下,哭道:“妈打电话是跟我提了一句,可我也不知道她占用的是你的工作名额啊。”

“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的,只要你们有本事,都可以占喽?”

这话,岂不是在说杨阿姨搞特权欺压。

“小蔓,那是你妈!”何绍辉不赞同道,“你就这么恨她?”

“我当她是妈,可人家不当我是闺女啊。你见过谁家亲妈,会将自个儿闺女的工作让给别人?”

“你跟墨雅都是她女儿,手心手背的,夹在中间,杨阿姨也不好过,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

“何同志觉悟真高!”李长河掏出小阿蔓旧作业本裁成的小纸片,捏了撮烟丝,卷起,“今年的招兵名额,大队就不考虑何同志了。”

“李爷爷,当兵不比其它……”

李长河看着赶过来的牛车,摆了摆手,淡淡道:“论身手,你比不过我家宋逾,论打枪的准头,你比不上寨子里的几个后生。行了,赶紧吃饭去吧,下午别忘了上工。”

说罢,招呼宋逾、李蔓、小毛和押着季墨雅的民兵队长上了车。

眼见李长河和李蔓连何绍辉的面子都不卖,季墨雅这才怕了:“唔,放开我!放开我!李长河你要是敢送我去公社,我就举报李蔓有海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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