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 1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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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菊花的问话,友人一下子听不懂了,带着疑问看向已经走过来的自己国家的翻译。翻译自己就知道腰果的情况,也不给友人翻译夏菊花的问题,自己回答说:“这个是我们当地产的,香香的,都是熟的。”

夏菊花对他的回答不大相信,在她的记忆里,外国人的生熟与华国人概念里的生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东西不错,让夏菊花动了买的念头:“那多少钱一斤?”

一提钱,哪怕刚才没听懂夏菊花头一个问题的友人,也听明白了,伸手从展品里抓了一大把就往夏菊花手里塞:“送你吃,不要钱。”

夏菊花有些无奈的看向翻译,她是真想买点儿回去给家乡人尝尝鲜,不是只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好不好?

翻译看出夏菊花的意图,向她比划了一根手指头:“十块钱,一公斤。”

十块钱?夏菊花看看被塞到自己手里的腰果,估量了一下这东西一斤最多能称六七十个后,果断的把手里的腰果放回了盛它的容器里:这么点儿玩意就要十块钱,太贵了,她尝过就算了,等啥时候日子过好了,再买吧。

见夏菊花把腰果放下了,友人有点着急,又抓了一把往夏菊花手里塞:“尝尝,香的,真的。”生怕夏菊花不喜欢腰果的味道似的。

夏菊花正跟他谦让着,羊城日报的记者出现了:“夏同叽,刚才偶去l省的展位找雷,他们说雷来介边了。还好雷走的不远。”

夏菊花就回头跟记者打招呼,友人得到机会又塞给她一大把腰果。别的抓是一把,放到夏菊花手里就不得不双手捧着,她有些无奈的向记者笑了一下:“国际友人太热情了。”

记者点点头,看清夏菊花手里的东西,笑眯眯的说:“腰果好好吃的,雷可以买些回家。”

夏菊花连忙摇头说:“这东西也太贵了,一斤就要十块钱。咱们农民一天工分才多少钱,还是算了。”

“一斤十块钱?”记者听了觉得不对劲,有些不高兴的回头跟对方叽哩咕噜了几句,很快脸上的不高兴就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忍俊不禁:“夏同叽,雷误会了。他们说的是一公斤,不是一斤十块钱。”

公斤?夏菊花得在脑海里翻腾一下,才想起上辈子听过这个计量单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记者:“是不是二斤十块钱?”那也不便宜呀。

记者仿佛知道夏菊花的想法似的说:“系,就是二斤十块钱。他们说的也不是人民币,是他们国家的钱。”

那就更不能买了,在夏菊花印象里,外国钱好象都比人民币值钱。她可不觉得超过五块钱一斤的东西,能算得上便宜。不想记者给了她一个惊喜:“g国的货币,对人民币的比价是三比一,也就是咱们一块钱,可以买他们三块钱的东西。”

还有这好事?夏菊花是万万没想到。她已经忘记此时与华国友好的国家,国内的经济也是十分紧张的,他们的特产几乎都与原材料有关,没有经过深加工自然不值钱。

夏菊花能做的就是在脑海里飞快的算计着,如果记者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腰果只合一块多钱一斤,还是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的。

不过讲价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记,夏菊花张口就问友人:“还能再便宜点儿吗?”

不知不觉间,友人的展位前已经有人停下围观,至少把夏菊花几人的对话听进去一半,现在夏菊花竟然还要跟人家讲价,听的人中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女同志也太逗了,以为这是买菜呢,还跟人家讨价还价?

友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拿起一个袋子开始往里头装腰果,边装还边让记者告诉夏菊花,这些腰果他送给夏菊花吃,不要钱。

夏菊花赶紧让记者告诉友人,如果能便宜点儿卖给她,那她就买一些,可是如果送的话,她就不在这个展位看了,说不定下一个展位也有腰果呢。

刚才笑出声的人不笑了,看向夏菊花的眼神也起了变化,哪怕身边的人催促他也没走,就站在那里看夏菊花和友人谁能坚持到最后。

打定主意的夏菊花,执拗起来是可怕的。她几次三番要离开g国展位,都被友人给拦了回来,最后通过记者的不懈努力,腰果以一块钱人民币一斤的价格成交。

费这么半天讲价,夏菊花觉得自己还是得多买点儿,要不对不起友人的友情价,所以张口就要了二十斤,掂到手里觉得不对,对记者说:“他是不是又按公斤称的?”这也太多了。

记者点了点头:“g国的称都是公斤称,雷说二十斤他们称的往往是二十公斤,可不就是四十斤。”怕夏菊花带的钱不够,记者好意补充说:“如果雷带的钱不够,偶可以借给雷。”

钱倒是够了,就是这心里咋有些不大得劲呢?夏菊花掏出四十块钱递给友人,因为前头讲好了价,友人这次没推辞,直接收下了。他飞快的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递给夏菊花,翻译就告诉夏菊花,上面写的是友人的地址,如果夏菊花还需要腰果的话,可以直接给他写信。

夏菊花看着伸到自己面前黑色的大手,很想告诉对方,就算是她写信,对方也看不懂。不过这话也就心里想想,脸上还得笑容灿烂的接过来,并且在记者的催促下,写下自己的地址做为回报。

四十斤腰果不少,夏菊花向友人提出先放在他这里,等自己回去的时候再来拿,友人自然同意,而夏菊花得以一身轻松的接着逛别的展位。

不过在逛之前,夏菊花还是问了问记者,他找自己有啥事儿——不是重要的事儿,完全可以等着自己回展位后再和自己说,用不着满博览会找人。

记者这才告诉夏菊花,因为他的工作疏忽,明明羊城日报报道了夏菊花的先进事迹,可是却没把报纸给她送来,今天他就是特意来给夏菊花送报纸的。

夏菊花一下子想明白了记者为啥跑这一趟——很明显,她被领导接见的事儿,还是有人知道了,记者这是在亡羊补牢呢。

对于记者的马后炮,夏菊花并不反感——当然也谈不上喜欢就是了——反而还要感谢记者今天出现的及时,不然一听腰果的价钱,她都不敢买了。

于是夏菊花还是真诚的向记者道了谢,听说他已经把报纸留在了l省展位,更是夸记者会随机应变,才与记者告别,接着逛她的。

又走了两家,同样碰到了去过l省展位看夏菊花编东西的国际友人,夏菊花就没啥心情再逛下去了:友好国家的东西竟然大同小异,夏菊花能看上的也就是些吃的东西。

她买下了几袋可可粉,又给五爷买了几斤烟叶。买的过程之中,夏菊花先问人家卖东西是按公斤还是按斤称,又问人家是按友人国家的货币算帐还是按人民币算,然后还和人家讲价……

夏菊花觉得卖烟叶给她的那个友人,如果不是看过她编东西,还下了定单,一定早把她给赶出展位了——买的东西不多,价钱压的太低,这样的买家没有一个人喜欢。

为了不让人赶出展位丢脸,自觉已经没啥想买的夏菊花,转身想回g国的展位拿上腰果,自己回l省的展位消停歇着。

不想有人拦住了她,嘴里说着:“夏同志你好,我们是xx部的,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拦住夏菊花的人应该有四十出头了,头发染了些许白霜,国字脸上两眼却仍然黑沉明亮,与白了小半的头发形成明烈的反差。

夏菊花可以确定,这个人她以前没见过,这几天也没出现在l省的展位过,还张口就是xx部的,夏菊花倒不担心他骗自己,只是觉得那么大的衙门出来的人,用得到自己帮啥忙?

许是看出了夏菊花的疑问,人家直接说出了目的:“我刚才跟着夏同志你转了两个国家的展位,发现夏同志你讲价十分厉害。正好我们要向a国采购一批橡胶,想请夏同志帮忙跟a国的人讲一讲价。”

夏菊花看向对方的眼神,已经不是看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而是看疯子了:“这位同志,你真想让我替你们讲价?我就是一个农村妇女,算着自己兜里的钱,买点儿吃的讲讲价还行,你说的那个橡胶……”那东西夏菊花只见过制成品,还是原料的样子她都不知道长啥样好不?

拦住夏菊花的人微微一笑:“买橡胶和你买吃的差不多。你算的是自己兜里的小钱,我算的是国家的大钱,咱们都是想花少钱多办事,一样的一样的。”

一样个……夏菊花从来到羊城之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言行,免得被人说有损国家形象,此时心里也忍不住想说句粗话,然后问问这人:你是那只眼睛看出一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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