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斯德哥尔摩(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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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在清晨固定时间醒来,安抚好对他格外依恋的小羊,让他再睡一会。

事实上c打算趁蔺怀生还未睡醒,去把伊瑟尔和阿诺德杀了。

昨天c和利昂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这使得c不得不再次调整计划。

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很平静,但每迈一步,离巢穴越远,他的内心就越割裂,变成一腔孤勇的疯子,在艰难险阻面前变得更兴奋、癫狂。

然后发现利昂死在主控室内。

现场有大量搏斗的痕迹,连带监控屏都被毁了大半。利昂倒在地上,身下的血已经干涸成暗红色。他的眼睛向上翻,死死地瞪着门口的方向,手指却指着监控屏,但又被人为地削断了,扔在一旁,现在的结论是c从利昂手掌与其他手指的蜷握程度判断得出的。

昔日的同伴遭到残忍杀害,centipede没有惊慌,没有愤怒,他冷静地、甚至漫不经心地勘察现场,好像死在那的只是一团烂肉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把利昂的尸体翻过来,看到插在利昂心脏处的刀。

那是他的刀。

是昨天小羊想要杀死伊瑟尔时拿的刀,是他本人扎穿利昂肩膀时用的刀。

杀死利昂的人昭然若揭。因而蔺怀生看不见,并不具备杀利昂这样一个彪形大汉的能力。

他什么时候杀的人?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c疑惑。

但并不对自己竟然会杀利昂表示强烈的质疑,他只是怀疑空白的记忆和完成的方式,并不否认自己的动机。

c站起来,把匕首回收,开始往回走。等他回到房间时,蔺怀生已经醒了,并且看样子醒了很久。

c最喜欢看的,就是小羊用沾有他们共同气味的被子把自己团住的样子,如同野兽的筑巢行为。但更让c为之悸动的,是小羊即便醒了,他也不会下床,他一定要等到c回来,等c把自己从巢穴中带出去。

c首先把满是血的匕首藏起来,然后走近床。蔺怀生揉了揉睡眼,说道:“先生,您回来啦。”但随即,他鼻子翕动,问,“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小羊的嗅觉好灵敏。

c告诉蔺怀生:“是血。”

还不等小羊露出惊讶和紧张的表情,c就已适时补充道:“利昂死了。”

“小羊,现在我们收拾一下就走。”

“你去主控室等我,我带你走。我先去解决阿诺德那两个家伙。”

也许怕蔺怀生提出想要跟他一起,c继续说:“他们不能留。虽然不知道利昂是怎么死在他们手里的,但现在这里很危险,我先送你到主控室,利昂死在那里,他们应该不会再去第二次了。”

他的谎话张口就来,是这样流利,好像打了无数次的腹稿。

但实际颠倒黑白、栽赃嫁祸,阿诺德和伊瑟尔他们被捆绑着分别关在两处地方,手中根本没有武器能够和利昂抗衡,他们是行动上的弱势者,更在话语权上弱势,就被c肆意地抹黑。

听完之后,蔺怀生果然脸色戚戚,开始紧张与害怕起来,对于c的话,他毫不犹豫地相信。

“好,我听先生您的。”

有时候c都觉得蔺怀生交付的信任太轻易了。

在centipede制造的虚假里,两个人真切地演绎一场紧急的逃亡。

蔺怀生从床上下来,穿袜子穿鞋,c则帮他拿外套,等蔺怀生穿好站起来,他帮蔺怀生套好一只袖子,然后迅速地用外套把小羊整个人包好,拉链拉到最高,把蔺怀生的脖子甚至下巴尖都遮住了。

这是centipede的衣服,两人的身高差使得蔺怀生穿centipede的外套时有一种格外说不出来的感觉。别人只要看到他身上宽大的外套,就知道他的身后存在一个占有欲十足的男人,衣服是其拥抱爱人的另一种方式。

最后,c还会细致地帮蔺怀生把后面的兜帽整理好。

借此机会,他垂着眼确认到蔺怀生后颈依然存在的那个青色指痕。它在那里,c反而舒了口气,杀死利昂的凶手有了实名。是那个发疯的自己、那个嗜血病态的自己,“他”想要杀死任何人,甚至连自己的小羊自己的爱情都欲扼杀。杀死利昂,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走了,小羊。”

他们先是到了主控室,利昂依然躺在原地。当人死后后,时间在其身上的流逝体现得十分明显,尸体的模样似乎比半个小时前c所见到的更加诡异。c并不惧怕恐怖与恶心的死相,但死亡本身让人敬畏。这个时候,c又有些庆幸蔺怀生看不见。

c把蔺怀生引到他平日的位置上,让他坐着等,并嘱咐道:“我走以后,你把门反锁,门在你右手边15步的距离,等我喊你,你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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