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恐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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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个头,这个夏日祭就很好逛了,他们先去解决晚餐问题,把常见的苹果糖、炒面与章鱼小丸子吃了个遍。

苹果糖他们都不喜欢,觉得太甜,炒面倒是还可以,除了有些油,章鱼小丸子最佳,入口微烫,香气四溢。

后面发现有卖生姜烧时,惠看起来有些高兴,佐助也跟着笑了。

然后又去了射箭、射击和投标,参加过一轮之后两个人手上都拿了一堆礼品,叫路人看了都惊叹,尤其是射箭的老板,送走惠的时候看起来心里都在滴血。

佐助笑着说:“看来以后每年都可以来这么一次。”

“嗯,但这些东西我们也不需要,分一点给五条先生吧,然后都给津美纪……”惠猛地止住了话头,抱歉地看了一眼弟弟,有些为难地想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那里有面具,惠想要吗?”

确实有个面具摊正好出现,解决了这场小小的尴尬,面具花样很多,有天狗的也有狐狸的,甚至有兔子的。

佐助坏心眼地拿下了一个兔子的递给惠,说你不是有兔子式神吗?这个很适合你诶。然后惠不甘示弱地也给他弟弟挑,挑中了一个狐狸的。

“佐助戴这个。”

惠去付钱,便没看见佐助拿着面具,有些怔愣地呆在原地,手指摩挲了一下上面的胡须花纹,到惠付完钱叫他时,才如大梦初醒,把那张面具戴上了。

要刻意掩饰什么似的,佐助笑着跟哥哥说:“走吧,烟花要开始放了。”

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下来了,要给之后的盛宴留一块完美的幕布,少年们找到了一个能居高临下俯视行人的高处,有几个石质的长椅,挑了一张坐下去,肩挨着肩,像两只猫咪在一起贴贴。

静静等待烟花灿然盛开时,惠有点犹豫地问他弟弟:“佐助最近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五条先生吗?”他用那双澄澈的绿眼睛看着佐助:“五条先生上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惠并没有戴面具,兔子面具斜斜地罩在他头上,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此时认真与担忧混杂,满眼都是佐助一个人。

佐助却好好地戴着那只狐狸面具,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纯净的黑眼睛,哪怕在如此黑的夜里,都如黑曜石般闪着光芒,如此明亮。

他很安静地看着哥哥,看了很久。

久到有游人惊呼“要开始放烟花了!”,远处传来些许噼里啪啦声,大片大片灿烂的花火往上升、再往上升,升到那幕布上,猛然炸裂开来。

流星划过的景象都不如这一瞬间,各色各样的火花沿着应有的轨迹铺散开来,照亮了整片夜空。

惠的绿眼睛被烟花填满了,折射出一片流离的彩光。

看着这样真挚又耀眼的双眼,佐助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动。

他好想对着他哥就这么说出来,就在这里、在此刻,大声地坦白。

说我看得见诅咒,我也能祓除咒灵,请让我也为拯救津美纪出一份力,请不要再担心我了——

但一股恐惧悄然出现了,压过了那份冲动。

这份恐惧在他认可惠之后就与他如影随形。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开始,他没有求生时,根本无所谓惠知不知道。

最差不过一死了之,哪怕回到自己的世界他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而越往后,他被惠、被悟、被津美纪爱着,曾经千疮百孔的心都被这样的爱填满了,他反而开始恐惧了。

……如果被惠知道了,惠会不会恨自己?

因为,我说不定,根本不是惠的弟弟。

这样的恐惧远远比暴露查克拉被人拉去研究还来得严重,又是这般软弱,软弱到他不愿意承认,最后只是成为了隐隐约约的潜意识,在他真的想要坦白时,忽然出现在胸口,胀得他心慌意乱。

家人是他永远的软肋,让他变得不再那么偏执,也让他变得犹豫了。

这么多年,这样安逸的生活,这样温柔的家人,他就像被温水浸泡的被冻伤的旅人,哪怕知道自己不应如此,也很难从这温暖中挣脱。

看着惠的眼,这微弱的恐惧愈发沉甸甸地压在心上,堵得他一句话都说不来了,只能透过面具看他的哥哥,心中慌乱又复杂,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很抱歉要隐瞒你,但我——

“没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在这漫天的烟花下,伏黑佐助还是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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