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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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看着门口突然冲进来的人,抬手在宋皎的肩头轻轻地按了按。

然后他说:“何事?”

宋皎本来极为紧张,看到进门之人后才放松下来,感觉豫王的手在肩上压了压,她便急忙闪身退开一边去。

原来这进来之人不是别人,竟是豫王的贴身侍卫关河。

关侍卫的脸色凝重肃然,他的目光在宋皎面上一扫而过,上前行礼:“殿下……有刺客。”

豫王一怔:“刺客?”

听见“刺客”二字,旁边宋皎的心又悬了起来,蓦地想起刚才外头那一声惨叫。

关河道:“方才属下看到有道黑影在屋顶闪过,正欲上前查看,那人却有所察觉,逃走之时伤了我们一名侍卫。”

今夜豫王微服而出,并没有带多少侍卫,关河并没有贸然派人去追那刺客,只怕夜黑风高,万一对方有调虎离山之意呢,而且虽然并没看见那人的脸,但看那人的行动身法,显然是个高手,他手底下的人虽也是王府精锐,但却仍是相形见绌。

所以关河才冒着冲撞豫王的危险破门而入,就是担心豫王会遭遇什么不测。

豫王垂了双眸,并没有立刻回答。

关河迟疑道:“王爷,以属下看,此地不宜久留,为了王爷的安全起见,还是尽快返回王府。”

豫王还是没有做声,反而往旁边宋皎的方向看了眼。

宋皎的心突突地跳,没想到居然会有刺客,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一出手就伤了王府侍卫,可见是敌非友。豫王今夜是为了自己来的,倘若在这儿有个不测,那她可就是万死莫辞了。

见豫王沉默,宋皎忙道:“殿下,殿下是万金之躯,不容有失,还是听从关侍卫所言,尽快起驾回王府吧。”

豫王心里有些沉甸甸的,患得患失似的,很想告诉她一些话,也很想问她一些话,但现在已经不是最好时机了。

他抬了抬手,关河见状,垂首悄然而退。

豫王看向宋皎,把手中攥着的盒子递过去:“拿着。”

宋皎忙抬手接了过来:“多谢殿下。”

豫王看着她的脸,不见的时候并没有觉着怎么样,但是现在面对她,知道要走,却突然间有点不舍。

张了张口,瑭道:“记得涂,别留了疤,毕竟是女孩子。”

这很简单的一句话,惹得宋皎红了脸:“殿下……”

豫王看出她有些羞赧,不由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你怎么讳疾忌医起来。”

说了这句,他道:“相见时难别亦难……咳,对了,本王叫人护送你回去。”

宋皎道:“王爷,这个不必,下官是无关紧要之人,今晚上那刺客当然不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多留些人保护王爷要紧。”

“谁说你是无关紧要之人,”豫王皱了皱眉,道:“再不许说这等自贬自弃的颓丧之语。”

宋皎听出他的好意,便也笑着道:“下官遵命。”

“什么时候了,还……”豫王本是想说,她什么时候了,还口口声声“下官”,真把自己当成男子了不成?话到嘴边却又停下,他点点头:“罢了,改天再说吧。”

宋皎退后两步,先请他出门。

豫王走到门口,像是临时又想起了一件事似的回头:“夜光……”

宋皎抬头看他:“殿下有何吩咐?”

豫王对上她熠熠有光的清澈双眸:“太子、真的没有为难你吗?”

他突然提起赵仪瑄,宋皎差点变了脸色,忙道:“没、没有。”

“你不必多想,”豫王望着她:“这固然是好事,但是这好像不太符合太子的脾性,你可不要……受了委屈却不告诉本王啊。”

赵仪瑄是什么脾气,豫王哪里能不清楚,以太子殿下向来记恨宋皎的程度,不管宋皎是否清白,一旦落入他的手里,至少先得脱层皮。

但她非但好端端地,甚至……给了太子一记耳光,太子还“安静如鸡”,丝毫反应都没有。

下午赵仪瑄把宋皎带到诏狱,豫王起初是不知道的,等得到消息后,他的心都凉了。

瑭自以为宋皎这次必然栽在了太子手里,他认定自己将面对一个极可怕的局面,脑中止不住地冒出宋皎给太子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各种惨状的幻觉。

直到身边的人去打听了消息说宋皎已经活蹦乱跳地回了宋府,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实在想不通宋皎怎么能在赵仪瑄手底全身而退。

听见“受了委屈”四个字,宋皎恨不得踏破楼板来个木遁,她暗暗地咬牙,故作无知地笑道:“我早说过殿下您是我的靠山,若受了委屈我自然得先跟殿下说,让殿下为我撑腰的。不过,向来太子殿下如今另有打算,兴许是因为他有正事在身,暂且顾不得我了,就是怕他……想秋后算账也未可知。”

豫王听了这般解释,反而心安,又见宋皎惴惴的样子,便安抚:“不用担心,如今他是太子了,不比从前,一举一动皆有无数眼睛看着,想来还不至于太过放诞。倒是你……”

“我?”

豫王看着她秀丽娇美的容貌,以前虽然也欣赏她的相貌人品,但从无他念,如今知晓她是女儿身,打量的时候格外的仔细,而越看越觉着以前习惯了的这双眉眼,隐隐地透着别处看不到的风景。

豫王笑道:“什么时候,也穿一穿女装,本王还不知道你穿女装是什么样儿的呢。”

直到瑭出门下楼,起驾而去,宋皎的神魂还没有归位。

她着实想不到豫王竟会冒出那么一句话,女装?这个词对她来说陌生的就像是豫王殿下的后院,或者太子殿下的真心,她是想也不敢想。

呆呆怔怔地下了楼,张掌柜已经等候多时了,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宋大人,这就要走了?”

宋皎道:“啊,对。”看见掌柜闪闪发光的眼睛,她总算想起了比豫王更“重要”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宋皎道:“最近我的手头有点不太、方便,那些挂账呢还得等……”

话还没说完,掌柜的瞪圆了眼,又笑嘻嘻道:“宋大人,您还不知道呢?刚才走的那位爷,已经叫人把那些账目都清了,还多给了好些,以后啊您只管来,这小半年里就算可劲儿的吃嚼都不必再另给了。”

“什么?!”宋皎张口结舌。

“您只管放心吧!”张掌柜看她呆住,便笑着凑近了些问:“宋大人,那位……也该是朝内的当官儿的吧?看他那一身的气质,必然是个比您还要大的官儿呢?”

宋皎生咽了两口唾沫,强笑道:“当然,人家的官儿可比我大多了。”

掌柜的揣着手附和:“我也是开了眼了,真真的好个高贵的相貌人品,出手又阔绰……”他本来还想打听到底是哪一位了不得的大官儿,但到底他也知道有些事儿是不该乱问的,于是强忍住不说。

宋皎却看着前方,她看到了方才神奇失踪的徐广陵,这会儿又恰如其分的出现了。

徐广陵向着她一点头,宋皎出了门问:“王爷去了?”

“去了,我送你回去。”

“怎么敢劳烦徐大人。”

“不必多言,”徐广陵笑笑,问道:“你要乘车,骑马,还是步行?”

两个人骑了马,宋皎问:“你什么时候成了王爷的心腹了?”她虽然知道徐广陵长袖善舞,但夤夜帮豫王搭桥,这显然不是一般关系能做到的。

徐广陵说道:“倒也不能算是心腹,只是替王爷做点事儿罢了。”

宋皎道:“你可小心些,你替王爷做事儿,就不怕太子殿下的人知道?”

徐广陵哈哈一笑,不置可否,过了会儿才说:“提到太子,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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