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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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赵仪瑄笑了两声,道:“本太子何其荣幸,能亲眼见识你们的忠心,不如你们两个且说说看,本太子该怎么嘉奖你们呢?”

“殿下饶命啊!”葛知县已经绷不住了,把头上官帽摘下,俯身便开始磕头。

王主簿双膝一屈,也随之跪倒在地,但他知道现在求饶已然来不及了,只是满心里的不解跟惊慌:为什么太子会来到这儿?为什么会惊动太子!

赵仪瑄打量着两个人,思忖了会儿,转头看向旁边的宋皎:“夜光,你是御史台的人,你来说说看,这两个人该当何罪?”

宋皎看了他一眼,微微低头:“回殿下,本朝官员知法犯法,贪墨在五千两以上者,斩立决。贪墨巨资者,诛三族。”

葛知县几乎要晕厥在地,颤声叫:“殿下、殿下……下官是忠心于殿下的呀!”

赵仪瑄不理,只又问宋皎道:“那意欲谋害储君呢?”

葛知县本还声嘶力竭在叫嚷,听了这句,整个人灵魂出窍:“殿……”

宋皎也是一怔,她定了定神:“若谋害太子,当然……诛九族。”

葛知县双眼翻白,一口气上不来,彻底昏死在地。

赵仪瑄嗤了声:“就这点胆子,还敢贪赃枉法。”

目光转动看向一边的王主簿,见他倒还跪的直挺挺的,赵仪瑄想了想:“你有何话说?”

王主簿咽了口唾沫,嘶声道:“是、是卑职等有眼无珠,不知太子殿下驾临,但是、但是……正如葛大人所说,我们确实是对殿下忠心耿耿的,我们、并非要故意对殿下无礼……”

赵仪瑄点点头:“你倒是还有点胆子,比他强。可惜你有胆而无谋,人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本太子几时要取宋夜光的命了?”

王主簿斗胆,恍恍惚惚道:“世人、世人都知道,宋夜光、不不,宋侍御得罪了殿下……”

宋皎在旁边,颇为无奈。

这确实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太子自己做下的孽,倒是很不用再解释什么。

赵仪瑄却嘴硬地哼了声:“所以说你们愚蠢无谋,那已经是过往的事,如今本太子宠她……”

对上宋皎瞪过来的眼神,太子总算把那句话咽下去,而换了一种说法:“如今宋夜光是本太子的心腹爱卿,你偏是瞎了聋了,还拿着老黄历来过今儿的日子,你不死谁死?”

王主簿的汗把衣领都湿透了:“是卑职无知,求殿下……”

赵仪瑄端详着他,忽地轻轻地一挥手。

宋皎回头,却惊见有十数道矫健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外头掩了进来,干净利落地将跪在厅门口的那些衙役们拎着带了出去。

又有她的老熟人——诸葛侍卫长亲自进门,将地上昏迷不醒的葛知县掐着衣带拖了出去。

王主簿在旁眼睁睁看着,若说他之前还存有一点侥幸,如今见这般雷厉风行的做派,已然心死。

“殿下……”他趴在地上,哆嗦着道:“殿下饶恕!”

厅内再没有了别人。

赵仪瑄目光闪烁,片刻才缓缓道:“说罢,这勾结葛越的坊幕后之人。”

宋皎脸色微变,心头莫名地有点忐忑。

地上王主簿喘了几口气,已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也知道自己连垂死挣扎亦不能。

“那人是、”王主簿流着汗:“是……”

当那个名字传到宋皎耳中的时候,她才明白了太子之前说这件事她无法插手、甚至连程残阳也不能的意思。

她震惊的地看向赵仪瑄,但太子显然早就知道了,如今当面问询,只不过是为确认而已。

听王主簿说完,赵仪瑄复一抬手。

诸葛嵩从外进来,将人提了出去。

偌大的厅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沉默片刻,赵仪瑄道:“还满意吗?”

宋皎一怔。

赵仪瑄道:“答应过你,你会听到你想听到的。如今可满意?”

宋皎咬了咬唇:“这坊幕后的,当真是……国舅张家?”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都随之低了些。

赵仪瑄道:“知道怕了?”

宋皎摇了摇头:“只是,没有想到。殿下你、难道早就知道了?您又是如何知道的?”

赵仪瑄道:“本太子也只是猜的,不过也未必,毕竟不能单凭他们一句话便判定。”

宋皎默然:“那倘若真的是张家,殿下又该如何处置?”

赵仪瑄不答反问:“怎么了,怕本太子为难?”

宋皎不语。

太子微微一振衣袖,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轻轻将她下颌一抬,赵仪瑄打量着这张脸。

不施粉黛,干净的太过了,如同雨后清荷,每次打量,都叫他挪不开目光。

他轻声道:“既然怕本太子为难,此处的事情你便不用再管,后续自有人经手处置,魏家的产业也会一毫不少的还回去。”

宋皎心情复杂。

太子看似谈笑风生间,已经将此事处置妥当,她不得不信服。

但同时,他在谈笑之间便解决了这一切,甚至早就知道了葛越背后的靠山,可见他一早就命人查证了。

然后明明他来永安之前应该是不知此事的,而且来了之后一直跟她在魏家……他是什么时候悄而不闻地做了这一切的。

甚至在方才他揭破葛越的靠山之前,宋皎还以为这两天他只是在魏家缠着自己,一心胡闹,让她徒增烦恼而已。

没想到……根本是她低估了赵仪瑄!

太子见她目光闪动,却以为宋皎还在担心别的。

“是了,”赵仪瑄道:“有人假传东宫密旨这件事,你也只管放心。不管礼部有谁在这件事上伸手,本太子统统要他们的脑袋。以后绝不会再有人胆敢对你不利。”

他的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凛然狠绝的杀气。

“殿下。”宋皎竟也觉着一寒,莫名想起刚才他问自己葛知县谋害太子是何罪的情形。

她知道他这听似简单的几句话里,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赵仪瑄打量着她的脸色,却又笑道:“好了,不说这些煞风景的,接下来便一起去霁阊行宫……本太子保证,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这一句话,却又和暖如春,甚至有几分温柔款款絮絮善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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