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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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得意忘形的宋佩瑜,晚上就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等到宋佩瑜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后半夜,身上倒是十分干爽,重奕也在他身边。

只是下半身不动就没知觉,动了

宋佩瑜倒吸了口凉气,抬手朝着重奕的脖颈糊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被抓住手腕,紧接着手指间传来湿润的触感。

宋佩瑜猛得抽回手,转身背对重奕,明明是闭着眼睛,仍旧觉得眼前闪过许多画面。

黑暗中忽然传来低沉的轻笑,紧接着是扣在腰间的手。

重奕明知故问,“醒了?”

“没醒,梦游。”宋佩瑜冷静的回答。

感觉到腰间的手贴上皮肤,而且有向下的趋势,宋佩瑜立刻挣扎。

不行!

人都要废了!

耳廓喷洒上湿润的热气,“醒了?”

宋佩瑜抓着重奕的手,让两个人四只手都呈现十指交握的姿势,拒绝回答重奕的问题。

过了好半晌,尝试入睡却没能成功的宋佩瑜甩开重奕的手,支起上半身越过重奕打开拔步床的帘子。

很好,比拔步床里面还黑,果然是后半夜。

同样双眼满是清明的重奕好心去扶宋佩瑜的腰,明明是想让宋佩瑜省点力气,却不知不觉间将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

“瘦了。”

“真的?”宋佩瑜放下帘子,保持单手撑在重奕另一边的姿势,毫不客气的将身上大半的力道都压在重奕的腰上。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宋佩瑜都没为胖瘦发愁过,听见重奕说他瘦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毕竟是在战时,大家都想在落雪停战之前,尽量多拿下燕国的县城,已经拿下的县城,也要想尽办法让其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下来。

否则大雪封路后,长时间的休战反而更可能引发矛盾。

就算宋佩瑜为了追重奕,数次经过县城都不停留,也要每天空出时间处理大量的文书。

这么忙的情况下,瘦些也是情理之中。

重奕一只手撑在宋佩瑜的腰侧,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腰肢,正面从上到下的划过,“软肉都没了。”

宋佩瑜气得发笑,空闲的手抓着重奕还想对他肚皮有所动作的那只手,“你还挺遗憾?”

重奕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嘴角的笑容忽而放大,“明日吃锅子怎样?我听守城的燕军说,北边林子里有野牛和梅花鹿出没,天亮我去带两头回来。”

宋佩瑜最爱吃牛肉。

可惜这个时代杀牛犯法。

就算宋佩瑜出身世家,本人也在朝为官,有杀牛的名额。

重奕身为太子,也有杀牛的名额。

但有杀牛犯法的规则在,宋佩瑜每次吃牛肉的时候都会产生罪恶感,从来都没主动透露过他喜欢吃牛肉。

宋佩瑜真的想隐瞒什么事的时候,几乎没人能察觉得到。

除了宋瑾瑜总是叫宋佩瑜去吃牛肉,连已经伺候宋佩瑜多年的金宝和银宝,都是在重奕经常出去猎野牛后,才以为重奕喜欢吃牛肉,所以宋佩瑜也跟着吃。

听到有野牛,宋佩瑜的目光立刻闪过光彩,语气却仍有迟疑,“刚下过大雪,有野牛也要躲起来,你”

重奕提起两人十指交握的那只手晃了晃,“吃不吃?”

“吃!”大冷天缩在有炭盆的房间里吃热腾腾的火锅,光是想想,就觉得肚子发空。

两人愉快达成共识,宋佩瑜更睡不着了。

半推半就的被重奕按着上药后,宋佩瑜气喘吁吁的爬到拔步大床的角落,一头栽在软垫上等待平息下去。

重奕目光定定的看了宋佩瑜许久后翻身下床,听声音是去了隔间。

听着隔间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宋佩瑜长长的吁了口气,竟然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过了许久,拔步床内已经有了些光亮,重奕才满身冷气的掀开帘子,老老实实的从床下拿出整齐叠放的薄被裹在身上,懒洋洋的倚到宋佩瑜身边。

他不冷,但宋佩瑜怕冷,如果被他身上的凉气激到,恐怕要喝几天药。

宋佩瑜本想着两人说会话天就亮了,他简单洗漱下,就先处理耽搁的文书。

虽然战争开始快两个月,但赵国与燕国却始终都没撕破脸,就连攻城都是点到为止。

重奕攻城的速度太快,往往在燕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能将城池彻底拿下。

燕将们大多都明白燕国与赵国合并乃大势所趋,不愿意往死里得罪重奕,以至于连守城都守得畏畏缩缩。

重奕最后攻破的几个县城,守城的燕将干脆紧闭大门,任凭外面的赵军如何叫骂,燕军都坚定的做缩头乌龟。

这种不应战的方法,还真误打误撞拖缓了重奕朝燕国腹地前进的脚步,否则在停战前,赵国就不会只拿下燕国三十县。

大雪封路的情况下,赵国肯定要选择停战,这也是燕国唯一能喘息的机会。

燕臣们不想成为战败国的降臣,从此矮赵臣一头,就要抓住休战期的机会,让赵国改变打算一路打到洛阳的想法。

想来从燕国来的信件,至少要比从前翻一倍。

还有赵国的信件

对于重奕和宋佩瑜不仅今年无法回咸阳,恐怕两三年之内都没法回咸阳这件事。

除了重奕之外,最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人就是永和帝和肃王。

据宋佩瑜收到的消息,永和帝与肃王正在背地里互坑,都想将咸阳的事甩到对方身上,然后带着小郡王们来找重奕。

可惜他们注定不会成功。

宋瑾瑜、尚书令和其他重臣,包括回防咸阳的慕容靖,都在暗自紧盯永和帝、肃王,绝对不会给他们撂挑子就跑的机会。

宋佩瑜与重奕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咸阳的事,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重,靠在重奕怀里又睡了过去。

重奕将原本裹在身上的薄被搭在宋佩瑜身上,换了个两个人都舒服的姿势,也闭上眼睛。

等两人再次醒来,已经是巳时,反而比平日里都起得晚。

外面正飘荡着雪花,院子里刚清理出来不久的路又变成白色。

重奕仍旧惦记着要去给宋佩瑜捕牛,吃过早饭就让来福去将他的骑装找来。

宋佩瑜劝了两句,非但没起到作用,反而让重奕觉得宋佩瑜的手炉上还缺块好皮毛,打算再找找白狐。

说罢,重奕忽然想到已经送去洗的红狐斗篷,改口道,“红狐也不错。”

宋佩瑜顿时哭笑不得,这些野兽碰上重奕,可算是倒了霉。

他知道劝不住重奕,便不再多说。

只是让人去将平彰请来,又嘱咐重奕再多带些护卫,早点回来。

目送重奕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院子门口,宋佩瑜捏着鼻子饮了盏姜茶防患于未然,才去书房处理文书。

用来放文书的木盒果然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甚至都溢了出来,最上方的那封文书却出乎宋佩瑜的预料。

既不是来自洛阳也不是来自咸阳,而是来自黎国。

近两个月赵国与燕国打得如火如荼,黎国也不安稳。

黎国各方势力的力量过于均衡,直到老黎皇彻底下葬,也没选出让所有人都能服气的新皇。

国不可一日无君,就算黎国的诸多势力再怎么不甘心,他们也明白,新任黎皇的人选不能继续拖下去。

就在黎国克服千难万险,终于选出个勉强让大家都能接受新皇人选,开始筹备新帝的登基大典时,燕国的消息开始源源不断的传入黎国。

燕国孝帝驾崩,诸多亲王薨逝,孝帝五皇子继承皇位,改年号明正。

赵国突然对燕国出兵,快速拿下燕国边境七县。

昔日的燕国叛臣赵国永和帝,手握燕国庆帝留下的遗诏,反而成了拨乱反正的忠勇之士。

就连赵国不打招呼就对燕国出兵的行为,都是赵皇奉旧主之命,为旧主复仇。

在黎国的认知中,就是燕国和赵国突然打了起来,而且燕国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毫无招架之力。

黎国人的嘴刚咧开,就发现他们笑得太早了。

赵国毫无预兆的对燕国出兵的第十天,陈国也毫无预兆的对黎国出兵。

陈军没有黎国先皇的遗诏,却有许多黎国世家的支持,攻下黎国的速度竟然丝毫都不比赵国攻下燕国的速度慢,甚至还能更胜一筹。

多亏了黎国内不止有陈国的内鬼,还有赵国的内鬼,黎国才能得以喘息。

宋佩瑜惊闻黎国的变故后,立刻动用在黎国的所有人手,也只是拖慢了陈国攻破黎国防线的速度。

还是那句话。

赵国发现黎国有可乘之机的时间太短。

而且赵国的所有精力都放在燕国身上,根本就无暇再兼顾黎国。

不是不能双线作战,但风险太大。

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陈、黎、燕突然达成同盟,共同抵抗赵国的情况。

权衡利弊后,赵国只是在赵黎边线增兵,却不打算出兵。

极少数贴着赵国标签的黎国世家,已经陆续从黎国撤离,暂时在卫郡落脚。

等到黎国的动乱彻底平息后,他们才会决定究竟要迁往哪里。

还留在黎国的人,传给宋佩瑜黎国的最新消息,。

有人发现黎国世家除了联系陈国和赵国之外,还有世家在悄悄联系楚国,已经成功与楚国取得联系。

宋佩瑜眼中闪过意外。

他倒不是怀疑信上的内容会有假,却难免产生唏嘘的感觉。

当年楚国不远千里,带着灵云公主和奇珍异宝主动来赵国,还愿意将楚国已经走通的西域商路与赵国分享。

就是因为察觉到陈国与黎国的关系非同一般,怕陈国会连同黎国突然对楚国动手。

如今多年过去,却是陈国对黎国动手,楚国被黎国世家视作救命稻草。

宋佩瑜将浏览过的信重新叠好放回信封,拿起桌角的火漆加热,以特殊制式的徽章扣成朱雀的形状,然后将封存好的信放到准备送回咸阳的信盒中。

如果楚国能让陈国彻底攻破黎国的时间变长,对赵国来说,也是件好事。

只怕黎国世家的请求会助长楚国的野心。

宋佩瑜摇了摇头,将这件事先放在脑后。

起码楚国短时间内,不会与赵国翻脸。

漫天飘雪果然没成为重奕狩猎的阻碍。

他不仅带回来在计划之中的野牛、梅花鹿、红狐,还带了只不大的小狼崽回来,打算给宋佩瑜养着解闷。

宋佩瑜立刻想到上个重奕带回来给他解闷的东西。

养在东宫的白虎冰王。

这只因为颜色特殊才在重奕手中保命的小雪狼,理所当然的被取名为雪王。

赵国彻底停战休养生息,黎国的战火却没停下。

大雪过后,陈国再次给黎国发去国书,要求黎国对陈军大开城门,否则就要一路打到黎京。

虽然黎国大部分世家早就偏向陈国,甚至在近些年不知不觉的做了许多对陈国有利却不利黎国的事,但他们依旧希望黎国能存在。

因为他们十分清楚,做陈国的世家肯定不会有做黎国的世家舒服。

许多世家已经开始暗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与虎谋皮。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给黎京发出国书的第十天,陈国大军踩着泥泞的土地再次朝着黎京出发。

他们并不打算在这个冬天休战,反而想趁着更北方的赵国不得不休战的时间,在明年春耕前彻底拿下黎国。

如果运气够好,陈国彻底拿下黎国的时候,赵军还没打入洛阳,陈军说不定能参与到赵国与燕国的战争中,给赵国添些不痛快。

咸阳在黎国世家越来越恳切的请求中,逐渐陷入犹豫。

赵国一开始就放弃黎国,是因为拿不准黎国中少数坚决抵抗陈国的世家,他们的态度究竟能有多‘坚决’。

万一赵军前脚刚到黎国,这些世家就被故友或者陈国说服,改变主意,反倒联合陈军对进入黎国境内的赵军动手。

赵国岂不是成了笑话?

如今的黎国已经到国破的边缘,有些不愿意与陈国为伍,或者早就将陈国得罪到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黎国世家,带走黎国皇族男丁一路西逃。

他们愿意将黎国西边的土地献给赵国,换取赵国的庇护。

不仅能收获土地,还能让陈国有损失的好事,永和帝很难不为此心动。

可惜赵国晚了一步。

楚国嘉王先赵国出兵,短时间内就将黎国与赵国卫郡接壤的三个县城全部占领,堵住赵军前往黎国领土的路。

这等行为,说不是有意防备赵国都没人信。

永和帝为此大怒,头一次在挥笔泼墨的时候文思如泉涌,洋洋洒洒的写下五页的质问之语。

可惜这封信装入信封后就被永和帝撕得粉碎,根本就没送往楚国。

就算永和帝恼怒到失去理智,赵国朝堂上仍旧不乏保持理智的人。

楚国又没攻打赵国的地盘,人家攻打的是黎国。

各凭本事的时候慢了半步,赵国能以什么立场去质问人家?

黎国、楚国与赵国之间发生的诸多变故,直到年底,才随着永和帝的年节赏赐,传到宋佩瑜耳中。

彼时,宋佩瑜已经为新年准备许久。

这不是他与重奕头一次在外面过新年。

当年流落到祁镇的时候,他们就在祁镇过了个年。

后来打下卫国,为了能让卫国平和过渡成卫郡,宋佩瑜也与重奕在曾经的卫国都城过了个年。

这两次过年的经历,已经与平时大不相同,这次过年还有更重要的意义。

除了以太子的排场彰显赵国之威,重奕还要在年宴上平衡远道而来的赵臣和三十县中的燕臣。

重奕当然不会在这等事上费心。

也许在他看来,无论是赵臣还是燕臣,区别只有一刀能砍死和一刀砍不死。

宋佩瑜从两个月之前,准备在邱县落脚到明年春耕后,就在筹备年宴。

一个月前,宋佩瑜还特意给咸阳送去密信,拟定了份赏赐节礼的单子。

如今这份来自咸阳的年节赏赐就是根据宋佩瑜拟定的那份单子,又加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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