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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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雍不明白为何卫苏会选择西秦这弹丸之国,明明先前也没有这样的意思啊。

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卫苏低眉敛目道:“这有个先提条件,需要一位真正有大格局的统治者,更加要有真正的勇将良臣。”

这个是自然,皇甫雍点点头,“除了这,你选择西秦又是为何?毕竟弹丸之地,土地荒凉贫瘠,国弊民弱,外有戎夷之害,内有贵族官员为祸。我实在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国弊民弱,外忧内患这些都可以人为改变,并不算什么。可若是说西秦荒凉贫瘠,苏却不认同。”

“哦?”皇甫雍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想知道他为何这么说。

卫苏挑眉一笑,“祭酒大人难道没有发现这里吗?”他手指轻轻在地图上点了点说道。

皇甫雍凝神看过去,却见卫苏所指的地方,跟颍阳差不多大的地盘,在西秦国西南边角之地,“这是?这是蜀地。”随即恍然大悟,“这也是西秦的地界。”只是卫苏单单指出这里做什么?

卫苏手画了一个圈子,“没错,正是蜀地,苏看重的正是这块地方。西秦只要蜀地不丢,最基本的偏安一隅,是能做到的。”

“蜀地四面环山,只中间有一盆地,放以前这里旱涝严重,百姓苦不堪言,可秦王先祖派人前往治水之后,这里却成了西秦的粮仓。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作为保障,西秦如今还能守住基业,这蜀郡功不可没。”

皇甫雍想了想,点点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有了这块宝地,进可攻,退可守。只要君明臣贤,厉兵秣马,将来未必没有一争之势。”只可惜秦王昏庸无能,祖先留给子孙的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烂。

“那么,你说可以人为改变国弊民弱,内忧外患,却不知是什么办法?”皇甫雍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如果卫苏真有办法,那么卫苏所说的一统天下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哪知卫苏却摇摇头,“这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情况不同,需要的方法也迥异。因地制宜才是关键,况且,我们所说的一切前提都只是设想而已,并不能当真。”

卫苏这话滴水不漏,倒是把皇甫雍的话给堵了回去。

知道卫苏也不会多说,皇甫雍只能遗憾作罢。卫苏已经替他续上茶水,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

皇甫雍走后,卫苏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哪里不对劲?所以说皇甫先生这不仅是顺了自己的好茶走,连桌上他才赶制好的地图都给忽悠走了啊?

卫苏有些心疼,怎么就着了这老狐狸的道了啊!他辛辛苦苦费了不少的时间精力。不行不能白白吃亏,自己怎么也得从皇甫雍那里整点什么好玩意儿过来,填补自己的损失。

卫苏的打算不足以为外人知。没两日又是卫苏的讲学,现在卫苏将讲学时间固定在每月五,十,也就是说每月逢五,十的日子就会有一场讲学。自从开始的讲学打出知名度之后,他也有了一批忠实拥趸者,他们每堂课都不落,甚至卫苏交代的课后作业也能很好的完成。

陶瑾当然就是其中一个,有陶瑾在当然少不了谢灼。

每每陶瑾质问谢灼,一直跟着他是什么意思,谢灼总是慵懒中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痞笑,“怎么?卫先生的讲学没有规定我不许来啊?难不成这里就是你陶公子的,让谁来,不让谁来,你陶公子说了算?”

一句话就把陶瑾给气的够呛,他倒不是不让谢灼前来听卫苏讲学。只是不明白为何谢灼总挨近他身边,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开。

陶瑾躲了几次都没能躲开,谢灼却毫无顾忌的笑,“你别想躲得掉,我要了解你,然后打败你!就如卫先生所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陶瑾闻言便也不再躲他,心下发狠,“呵!很好,想要打败我,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谢灼嘴角一勾,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

卫苏今日一进来就发现有些不对,扫视一番,发现前方一个空着的位置上少了一人。他眉头一皱,秦湛为何没来?每一次他都坐在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今日那个位置突然空了出来,还有些不习惯起来。

“王子湛今日为何没来?”卫苏问道。

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两三日没有看到秦湛了,以前不管自己有空没空,秦湛的身影都会出现在他面前。有空时两人就会聊些有的没的,西秦的特产,邶国的风俗,而自己也会说一些无伤大雅的逸闻趣事,总之是天南地北,想到哪说到哪,没有负担的随意聊。没空时他也会在一旁安静做自己的事,从不会打扰自己,而自己忽而一抬眼间总能见到他看过来幽深的眼神。

荀祁站出来,说道:“先生问阿湛啊,听说是病了。”

“病了?严重么?可有让温先生前去看过?”卫苏关切问道。

荀祁摇摇头,有些抱怨道:“昨日里我前去看他,他居然都不见我。真是的,不知道躲着人干嘛?又不是女人,病了怕容颜憔悴才不敢见人,秦湛一个大男人,还害怕人看?”

韩奚有些担忧道:“我听说王子湛病了,前去探望,也是说拒绝任何人探访。唉!也不知道王子湛的病情如何了。”

卫苏闻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小子一向身体素质挺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的看大夫拿药吃。他一个人独身在外,没个人照顾,生病了心灵脆弱,更没人安抚开导……想到这里,卫苏莫名就有一点点心疼。

韩奚旁边的阮稷冷哼一声,幸灾乐祸道:“原来是病了啊!太好了,没有他在,这两天眼前清净不少,浑身上下都舒坦了呢。”

嘴贱得治。卫苏看着阮稷,“王子稷,上一次讲学留的课后题可有做完?”

阮稷得意洋洋,扬了扬手中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这次本王子可是完成得好好的,先生可找不到借口再罚我了吧?”

卫苏眯起眼睛,“嗯,今日王子稷进步很大嘛,应该给予表彰,大家都要向他学习。既然给你布置的题都做完了,那就说明还有进步的空间。所以今日课后王子稷可以多做十题,算是表彰。”

听完卫苏的话,阮稷瞬间垮了脸,什么?什么?他没有听错?这是表彰?给他加题算哪门子的表彰?上次他就不耐烦做这些,结果卫先生一怒之下直接让他出去,又给他加了好几道题目,要他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才能来听学。

今日他好不容易做完了,可这又加十道题,是什么意思?

“先生,你没说错吗?干嘛还要加题啊?难道不应该将任务取消才是表彰吗?”阮稷不满的嚷嚷起来。

荀祁一边看笑话,一边说风凉话,“王子稷啊,你知足吧,先生的意思很明显了啊,这是重视你,有意栽培你啊!你可不能枉费了先生的一番好意。哈哈!”

阮稷想反驳,竟然无话可说,简直欲哭无泪。他是知道卫苏的性子的,越是跟他做对,越是被针对。用卫苏的话来说,你可以不用来听他的讲学,但是,既然来了,那就一切都得遵循他的规矩来。

卫先生的规矩,他全都领教了一遍,实在是花样众多,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想他一个高贵的王子,硬是被卫苏给教训得没了脾气。

也许有人会问,阮稷为何被这般对待居然还每次讲学都不落,这不是自讨苦吃么?一个王子,想听哪个先生讲学不可?非得来卫苏这里受虐?

你以为阮稷不想走啊?什么破规矩,凭什么让他个王子遵守?可他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自从听了卫先生讲学,他就觉着挺合胃口,像是鸟儿为什么能飞?而人不能飞,如果给人安上一双翅膀,是否就能跟鸟儿一样飞了呢?那么,想要飞起来的原理又是什么?又或者,山的另一边是什么,人如果一直走,一直走,会去到哪里?还有就是讲学中还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实验,好多想不到的东西,在卫苏手底下都变得简简单单,明明白白。

这些东西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新奇的,卫苏的讲学给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虽然现在他们很多都不知道为什么,可他们有兴趣去想象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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