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1 / 1）

爱丝特全身心的拒绝蜘蛛的存在,她对于这种昆虫的恐惧来源于幼年的实验。那种细密微小的触感，在双眼皆盲之时更显得恐怖，昆虫的口器撕咬血肉的痛感更是让她完全无法控制的感到颤抖。

术式【苍】几乎是一瞬间就在背后构建成功,爱丝特用自己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力道轰掉了滴水兽三分之一的位置。她剧烈的喘息着,眼前泛起了黑色的色块，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机,眼前的一切变得不稳定。

蝙蝠划过夜空,发出比鸟类尖锐数倍的声音，高频的声音如同一根针扎入爱丝特的脑海，本就接触不良的视线,在不甘心的闪烁之后，归于一片黑暗。眼眶里有温热的液体向下流淌，爱丝特摸索着，细心的擦掉了它,但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一大片红色的晕染痕迹。

被剥夺视觉的爱丝特在简单适应之后，如同正常人一般搭弓射箭,将蝙蝠射落。它无力的扑腾了几下，化为一缕黑色的烟雾消散。在一片黑色中,爱丝特“看见”了一丝丝灰白构建出来的简单人体,那是由咒力构建出来的世界。

她敏锐的跃起躲避,一枚锋利的蝙蝠镖落在了她的脚下,在裂开一个细小的口子之后,“砰”的一声，随着小小的火花炸裂为无数片。

小小的碎片刺入周围，失去视觉的爱丝特捕捉到细微的声音,也不躲避直接往滴水兽被轰了一半的身体那跳跃。细密的丝线将咒力凝结,锋利的镰刀举起瞬间割裂了丝线,而丝线的最中心就是滴水兽隐藏起来的核。

爱丝特“看”着丝线的轨迹，凭借有无下限的底气直接将用镰刀一下一下将这块血肉挖的干干净净，直到露出了里面的核。她上手摩挲，“看”起来这应当是个人。她轻易的将他与滴水兽剥离开，扛在了肩上。那人自始至终没发出一点声音，要不是耳畔确确实实传来了微弱的心跳声，她都要以为这是具尸体。

“哥谭，不欢迎外来人。”阴沉沙哑的声线在身后响起，爱丝特没有丝毫犹豫的举起镰刀就是一划，锋利的刀尖离【蝙蝠侠】的面庞只有微末之差。

“你算谁？凭什么管我。”大概是不能视物，爱丝特的心情极差。没有焦距的蓝色眼睛如同空洞的玻璃球，衬着她也变得没有生气了一般。

【蝙蝠侠】张开一对真正的蝙蝠翅膀，蝙蝠镖以奇妙的痕迹往地板上刺去，包围着爱丝特形成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爱丝特可不是原地以待的人，但是那阵法还没完成，耳边就有呼啸的风声由远及近，以强劲的力道将她整个人击飞撞在了墙壁上。墙壁碎裂开来，碎屑扑朔朔的往下掉落。听声音，她呆的位置可不低，她的手往上抬抬，将刚才牢牢护住的人又紧了紧。

她往系统给出的倒计时那看了眼，还有不到八分钟，等这个效用过去，爱丝特就会彻底变为累赘。

“你没事吧？！”杰森快速的闯进未散的烟尘之中，看见了爱丝特肩上牢牢扛着的那个人。那不就是，他们两个在寻找的迪克吗？虽然他的身上缠绕着诡异的丝线，身上蔓延着不详的黑色纹路，但从身形和外貌来看确实没有认错人。

“接着。”爱丝特通过杰森发出的声音将人丢给了他，“然后离这里远一点。”毫无生气的眼眸清晰的映出哥谭的夜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无比厌恶黑暗与夜晚，前者意味着她曾经的脆弱，后者意味着永远关不玩的恶人以及蔓延的血腥味。

“也不用，不管是你还是他，在哥谭这个地方就只属于我。因为哥谭是属于我的城市。”蝙蝠在夜晚发出刺耳的尖叫，超声波的声音几乎要刺破鼓膜。

“去你的。”杰森暴躁的骂了一句，他从来都讨厌蝙蝠侠这过度超标的控制欲，更不要提眼下这个只是披着皮的怪物。

“其实我早就想干一次了。”爱丝特忽然笑了起来，猩红的球体随着她的手势逐渐形成，如同吞噬的旋涡一般在半空中旋转，她不再收敛起自己的力道，“完整的覆灭一次哥谭。”

猩红的球体破空而去，穿透了【蝙蝠侠】的身躯，将半个哥谭市中心覆灭。绿色的光芒亮起，【蝙蝠侠】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完好无损。

这个力量是……哪怕看不见，爱丝特也能感受到刚才出现的强大力量。

“我说了，哥谭将与我一样成为永恒。”【蝙蝠侠】不急不缓的说，“我能感受到和你之间的联系，作为你血缘上的父亲，你会和我最满意的作品一样，成为哥谭的守门人，你的才能十分优秀。”

“你算什么玩意，你叫声我声爷爷还差不多，孙子。”仗着自己看不见，爱丝特毫无心里压力直接讽刺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份连人都称不上的扭曲执念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人了。”她冷笑一声，连半分视线都没给他。

杰森看着爱丝特脸上的表情，莫名觉得熟悉。他是不会承认这些东西可能是他教给爱丝特的。

“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人，我只是在忠实的执行自己的意志，我想要掌控住这个城市，没有罪犯，没有痛苦的极乐世界。”他说的冠冕堂皇。

“我真怕你说完这句话，父亲能从棺材里气活过来。”爱丝特摇摇头，以黑色为主调的视线里突然涌进了一大片的白色。这是……

【蝙蝠侠】的影子不随着光线变化，而是慢慢拉长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蝙蝠影子咒灵，因为是影子的关系，它的两个尖耳朵又长又尖。它猛地落下，化为黑色的丝线将【蝙蝠侠】牢牢困住。分出的丝线还有赶紧的比了比手势，让她赶紧毁灭他。

爱丝特拧拧眉，罕见的犹豫了一瞬，却又本着相信他的原则抛出一个术式【苍】，将连同蝙蝠咒灵在内的所有事物全部毁灭。绿色的光芒不在出现，一切安稳的像是已经结束一般。

爱丝特抬起头没有焦点的眼神“望”着天空上一大团的灰色咒力，“时间还是会向回走。”她意味不明的说道，又开了一瓶药，走到杰森的旁边。

“结束了？”杰森对这荒谬的如同烂尾小说的结局感到荒唐，但是那个成为哥谭黑夜之影的怪物，确确实实是死了。

“并没有。”爱丝特笃定的说道，她的指尖搭上迪克的动脉，尽管缓慢但确实还在跳动。她拿出另一种湛蓝色的药水，在摩挲唇部的过程中，她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她抿着唇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将药水小心翼翼的倒入迪克的嘴巴里。

杰森的视线不经意的对上爱丝特的眼睛，以往灵动的双眼此刻失去了焦距。“你的眼睛。”他抓住爱丝特的手，将她拉近，手试探性的在她眼前挥动。

“别试了，我看不见。”爱丝特握住杰森的那一只手晃晃，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杰森皱着眉，一手扛着迪克另一只手扶着爱丝特的肩膀，似乎害怕她走丢了，“这就是你的代价吗？”

“当然不是，不过是暂时的失明而已，这还称不上代价。”爱丝特回答道，“所谓代价，都是不可挽回的，失去了就无法拥有的。所以，要谨慎触碰这类东西哦。”

杰森揽着爱丝特的手更紧了一点，在他们来到哥谭边界的时候，整座城市拉响了警报。穹顶之上的咒灵忽然张开嘴巴，翠绿色的光芒由它为原点向外蔓延。

在听到警报之后，爱丝特没有任何犹豫，【苍】的力道将结界轰出了一个口子，她抬手拎着杰森和迪克，像是丢垃圾一般，将他们一把甩出了结界。

\"终于等到了。\"爱丝特抬起手，【苍】与【赫】再次凝结，她手腕上的电子表在此刻发出了警报。“警告警告，目前身体情况较差，会有昏厥或休克的风险。警告警告，已将主人目前为止发放给所有紧急联系人。”

咒术【茈】撞向了翠绿色光芒，整个被翠绿环绕的结界发出震动，那绿光暗淡了一瞬，却又爆发出了更强的光芒。整座城市的废墟正在被急速的重建，不，应该说是复原。

结界出现一阵波动，那刚刚被丢出去了两个人也被拉扯着，强迫他们回到原有的地方。

“我诅咒你们！”爱丝特的声音无比沙哑，以她的咒力凝成了三条细线，拉扯住了杰森，迪克以及被还原的蝙蝠咒灵。

绿色光芒与咒力相互拉扯，爱丝特没有丝毫犹豫按着轨迹抓到两人一咒灵就往结界处跑。咒力不要命一般的强行催动，在结界再次被强迫打开之后，她拽着他们跳下了黛妮卡一早准备的空间门，返回了复仇者大厦。

没能抢夺回人的绿色光芒明灭不定，仿佛在生气，但片刻之后，哥谭这个城市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穿着披风的【蝙蝠侠】蹲在滴水兽的旁边，漂亮的蓝色眼睛逐渐被绿色侵蚀，他看向结界处，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