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1 / 2）

游戏厅。

这里倒是意外有人，人还不少。

像个骄纵的小少年那样，领着七海建人来这里“玩”的太宰治如鱼得水，轻而易举地融入了这里纵情狂欢的人群，自然而然地坐上了桌。表现得完全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还在这陌生的桌上出了两次老千，小赚一笔。

赚钱调查两不误，太宰治一边玩，一边锁定了目标。借着一起打街机的交情勾搭到人家，顺势邀请对方去旁边的吧台喝一杯。

被勾搭的那个公子哥答应了。

公子哥有着一头在霓虹灯下被反得五光十色的铂金短发，看起来随意但精心打理过，慵懒而蓬松。

两人一起坐到吧台比较偏僻的地方，其他人也识趣地避开。

公子哥自己一个人做主惯了，没问太宰治意见，给自己点了杯玛格丽特，给太宰治点了杯教父。

没有在人物卡上写过，但现实确实是经常去lupin酒吧点这杯酒的太宰治眼神一暗。

公子哥也不是一般人物，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注意到了太宰治掩饰起来的不爽。

“怎么？今天不想喝这个？”自我介绍是爱德华的男人笑着说，轻佻地弹了下玻璃的酒杯，让它发出清亮的脆响。

叮——

一只手臂支在秘银的流水型吧台，男人侧坐着，另一只手拿着酒杯轻晃。用那种，让太宰治觉得像戏弄老鼠的猫一样的表情看着他。

【守秘人，我之前认识他？】

【不，你今天第一次见。】

【投心理学。】暗投的声音。

【他很欣赏你，对你很感兴趣。他查到了你的一些东西，但他觉得有些浮于表面。】

太宰治轻笑：【大成功？】

守秘人没回他。

爱德华像是看出太宰治的疑惑，压低他丝绒质感的嗓音，带着笑意解释：“这个世界，钱能买到一切。比如——”

男人突然靠近，压迫性的和太宰治鸢色双眼对视。

“最新型的智脑，资料传输只需要0000001s不到。你说是吗？修治先生。”

现在太宰治的表情反而平静如水。

他上船用的假名是“大庭叶藏”，刚刚告诉爱德华的也是这个名字。不过对方能查到“津岛修治”完全在自己规划内，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之前微变的眼神，仅仅是因为，这个“游戏”，似乎连他本来的信息都了如指掌——比如他根本没提过的酒。

但他对这个“游戏”，却几乎一无所知。

“那爱德华先生，为什么不试试买下这艘船呢？”

在守秘人那边过了个图书馆使用的太宰治可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正是控制世界的五大公司之一——阿瓦隆（avalon）的老板。

太宰治说完那句话，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捧起吧台上那杯属于他的“教父”，用酒水打湿唇瓣。和成年男人比起来，还可以算娇小的少年身形，在过于宽大的黑大衣下越发显得消瘦。

少年撩起一侧微长的头发，并不像男人一样完全侧过身，而是用45度角侧脸斜觑对方。因为身高问题，太宰治不得不微微上挑一点眼神才能对上男人的眼睛——那双森林一样幽绿的眼睛。

在男人眼中，这个漂亮的孩子像猫一样。

哪里都很像。

特别是这幅偷偷观察的小模样，就像一只警惕的黑猫，小心翼翼又优雅的伸爪子。

这样想着的男人，突然单手捂脸，转身，似乎有些不自在地去拿酒杯，声音微哑：“别诱惑我。”

又喝了口酒的太宰治：？

虽然他确实有勾搭对方的意思啦，但他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啊？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一般都是别人揣摩我的心思，我可不喜欢动脑子去揣摩别人的——”爱德华突然看过来，正好和观察他的太宰治对上眼神，像是接上前面的话，又像是意有所指，缱绻的笑意缠绕在下一个词汇：“小花花肠子。”

“那……我想知道亚德拉特地邀请平民的用意。”太宰治露出猫一样狡黠的表情，没有被绷带缠住的鸢眼水润，在蓝紫的双性打光下，晕染成迷幻的旋涡。

“胆子真大。”爱德华指意不明，也许既是指太宰治一上来就敢问他这样的问题胆子大，又是指他敢探究这样的事情胆子大。

不过，爱德华正好喜欢胆子大的猫。

他没有明说，而是用放在桌上的手，不规律地轻敲。

是摩斯电码。

一种泛用性极高的信号代码。

爱德华毫不怀疑太宰治会这个东西。

「亚德拉想要一样东西，而平民是最好用且廉价的材料。」

“因为只需要提供面包，就可以得到他们的全部吗？”太宰治声音不轻不重。

“面包？”爱德华轻微放大瞳孔，像是在疑惑太宰治怎么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给他们留下一片足以容身的空地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吧？”

“在这个被污染的世界，面包这种东西，当然要用尽浑身解数去换取，去抢，甚至去偷才有可能拿到吧？”

“出乎我意料的天真啊，修治。”

被那双深邃的绿眼睛这样盯着，太宰治终于感受到——

这里和他原本的世界不一样。

不只是科技程度，生活方式这种表象的东西。他之前甚至不敢想象，但真的见证到了又并不觉得奇怪——这个世界的社会秩序。

这里明明有着方便的科技，便捷的智能，可以解放劳动力的机械。但这里的人类，除了上面的“小部分”，更多数人的生活，甚至不如他原本混乱、战火连天的横滨。

那里的他们还能自嘲为“野犬”。

但在面前这个男人眼里，不，在这些“上等人”眼里，底下这些平民连下水道的老鼠都不如。

待人如待鼠，所有对鼠的措施都可以同等地施加给人。

或者更糟糕。

就算是现在坐在这里的太宰治，在爱德华眼里，也许也不过是一件稍微有趣的玩偶，或者一时兴起投喂的流浪猫吧？

微凉的触感从脸侧传来，将太宰治从沉思里唤醒。

是爱德华骨节分明的右手，干净的手上除了智脑终端手环，就只有一个看起来是银质的素圈戒指，简单的套在男人小指上。

爱德华轻轻抚过少年苍白面孔，带着爱怜的眼神从太宰治鸢色眼睛滑到他纤细的颈脖。

太宰治皱着眉头，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身体，见男人没有其他表示，方才理直气壮地猛地后仰。不服输的嘴还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