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太阳从未陨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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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间里光线稍暗,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就没那么令人胆怯,她也胆子大了一些。

做好准备了的。

那就选选项五吧,她就是想要他——

要他只看着她。

要他的眼睛里只有她。

要他从今往后再也懒得看别的路边风景一眼。

可能单崇也不知道吧,她的占有欲那么强,在这一刻拥挤的浴室里达到了巅峰。

鼻尖靠在他的颈窝,鼻子里满满都是他的气味,熟悉又掺杂了陌生。

陌生是因为今晚他散发的独特荷尔蒙,有让人心脏骤停的力量。

熟悉当然是因为,她无比确定,眼前的人手她想拥有的人

当就算的上是她主动吧,靠近他,像是什么雄性生物一样想要在他的身上留下气息和记号,从此以后,别人再也不能靠近他。

柔软的指尖原本盘着他的肩膀,指尖拂过他后腰上的疤痕。

可能是因为下意识的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吧,以前也没仔细摸过,只是粗略看过两眼,今日黑暗中摸索了下,发现那处也是有一点儿疤痕增生,摸上去凹凸不平的,很长一条的刀口。

很难想象留下这道疤痕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心情。

“怎么了?”

他被她蹭的痒,所以低头问,没想到刚低头怀中的人就显得有点儿迫不及待地抬起头,先是亲亲他的下巴,然后探索着找到了她的唇瓣——

张口主动咬住了他的唇,甚至有点控制不住力道,本来就是理论知识丰富,就是实操动作有点儿笨拙。

他揽着她的腰,任由她踮着脚索吻,耐心地让她咬着他的下唇,问他:“那你现在还会不会疼?”

手术是不能完全把一个人恢复到自然状态的。

多数骨折的人术后都会伴随着发麻、增生、或者在阴冷的天气复发阵痛等后遗症。

她小心翼翼地发问,但是下一秒就直接被他抱起来,低呼的惊叫声中,她背抵着淋浴间的墙壁,整个人折叠起来,相当于坐在他的腰上。

而昏暗的光线里,她看见他深色瞳眸明亮,冲她笑了笑,反问:“那你觉得?”

这提问就有点儿危险。

她这不是关心他么,又想到什么危险的联想去了?

于是不再问,她原本悬空在半空的一只脚在空中荡了下,忽然她抱着他的脖子,将他一把勾回自己的面前,于是两人之间最后一点儿距离从此也被填满。

“阴雨天的时候会疼,”她说,“书上描写疤痕都是这么说的。”

“平时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哦。”

两人说着话,语气平静。

根本好像无事发生,气息稳如泰山。

而他什么也看不见。

然而闭上眼,身后的一举一动都很有画面感。

一只手扶着她,腾出一只手警告性地拍了拍示意她不要乱动……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练滑行练的太努力,她身上好像长肌肉了,紧实了不少的样子。

一巴掌轻轻拍上去清脆作响。

卫枝听这声音,没被拍疼,嘟囔着抱着他的脖子,蹭在他的耳边,在男人问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咬着他的耳垂问:“你衣服焊身上了吗?”

是真诚的在发问,好像还有点儿不服气。

虽然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拿来较劲的。

抬起手拧开淋浴间的水,热气蒸腾而起,被水蒸气充盈,本就光线不足的狭小空间,好像迅速变得更加地拥挤。

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微阖,睫毛轻颤,沙哑而慵懒的声音:“听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过她的手放在他身上衣服的领口上。

“你来。”

他言简意赅。

意思很清楚,不是要公平吗,可以,刚才我脱了你的,现在换你来好了。

卫枝也没跟他客气,哪怕这会儿所有的勇气都用来争取“公平”,哪怕这会儿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克制自己的指尖不要瞎抖……

卫枝的脑中理论知识是丰富的。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她好像连男人的手都没来得及牵过,但是不妨碍她在自己的漫画里把男主玩弄于股掌之间,花样百出,最后才能吃到那一口。

然而理论知识放在实践的结果并不乐观。

掐指一算,前面几次的画风颇为微妙,仔细想想好像虽然她和单崇有来有回地做着斗争,但是好像在打什么回合制游戏,你一回我一回,最后谁也没占着便宜,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人身上总是穿戴整齐的好像能下一秒出席个宴会——

彻底的这样坦诚,这是头一回。

所以她不争气地红了脸。

热乎乎的热水中,她理所当然地被淋湿了,像只落汤鸡。

水温早就超过了人体温度,然而这种情况下,却好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哪怕只是相比较之下冰冷的瓷砖,觉得要被烫的得像是被丢进活火山。

而她没有地方可以退,只能靠着墙壁支撑着自己,奈何浴室就么小。

她闭着眼,额头顶在淋浴间玻璃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在哗哗水声中,仔细辨别,听到他在自己的身后挪动时,脚踩在地面发出的细微声响——

而后他重新靠了过来。

帮她洗什么的,他可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当他真的再次靠近,卫枝又有了点儿魂飞魄散的感觉,“我我我还是自己——”

想要转身阻止,然而男人却沉默地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摁了回去,手上的劲儿使得倒是很大,将她架在自己的怀中,“上哪去?”他问。

卫枝的声音戛然而止。

身高差最恐怖的地方才不是什么他要吻她的时候还要弯腰——

而是当他靠上来时,她突然能前所未有地感觉到平时他滑雪的时候有多刻苦啊,身上的肌肉硬得跟石头似的,膈得人生疼。

“你别靠过来了,”她不自在地拧了下肩,“膈着我。”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几秒,随后嗤笑一声,他的笑声低沉磁性,“矫情。”

与此同时,他用有些粗糙的拇指腹从后捏了把她面颊侧柔软的皮肤。

卫枝的指尖无声地在充满了雾气的隔间玻璃上划过。

狭小的空间里,相互拥抱的两人,空气和时间好像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而悬停。

卫枝耳根都快能滴下血来,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呢,他压着她耳垂的指尖却有些过于具有存在感——

两人双双陷入沉默间,有一瞬间谁也没有说话,他的呼吸逐渐靠近时,就在她的耳边……好像是一根绷紧的弦,有什么东西正要蓄势待发地破土而出。

他也不是很想吓着她,垂眼看她连呼吸都快消失了,他还是有点儿心疼的。

“还闹不?”

他垂眼。

同时警告性地压低了嗓音。

胸膛压着她,在怀抱与墙壁之间。

在她的目光注视中,她浑身都因为紧张而立刻紧绷,惊呼了声她踮起脚往角落里躲了躲——

你别挤我啊,你出去。

她咬着后槽牙,骂他。

见他不动,都有点儿害怕,最后说话都带着一点儿嘤嘤的哭腔,她说,流氓。

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撒娇呢。

真的是不怕死。

从侧面看,可以看到她刚才因为亲吻变得泛红微肿的唇,这会儿因为不满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微微撅起,要不是知道她真的是怕,他可能以为她是故意的——

嫌弃他动作太慢。

或者嫌弃他下手太轻。

没有立刻将她撕碎。

……

男人的服务堪称到位。

那双糙得要命的手不仅给她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还非常贴心地打上了洁面膏,另一只手扳着她的脸蛋,给她象征性地揉了两把脸。

搓的她脸皮子都要掉下来了,鼻尖通红。

他倒是看着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做完一切的服务后还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鼻尖,然后弯下曾经被她质疑还行不行的腰,将她端抱起来——

他很喜欢这么抱她。

好像十分方便似的。

回到房间,房间里也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他们进浴室的时候外面太阳都还没完全落山,这会儿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鬼知道他们在浴室里待了多久。

反正卫枝现在只能用七零八落来形容自己,这是她这辈子感觉洗得最漫长的一次澡,手指尖的皮肤都被泡皱了。

他将她放床上,她湿漉漉的头发肆无忌惮地弄湿了他的枕头,然而却没人在乎这个。

酸痛的腰一碰到柔软的床铺,五脏六腑好像都跟着放松起来,她立刻感觉到放松后肌肉的酸胀——

在他俯身过来,一只手压在她的膝盖上时,她抱过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呜呜地说:“好累,要不改天吧?”

不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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