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番外 表白(1 / 2)
关于两个人是如何发展成情侣关系,陶嘉自认为很有发言权。
“哥哥太矜持了,”他抱怨道,“我主动了好久他才愿意。”
陶嘉认真数了数,他总共给顾俞送过好几种不同类型的小礼物,包括万圣节的南瓜灯,元旦时会唱歌的鸡蛋,还有几本陶嘉在图书馆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专业书籍。
结果南瓜灯压根不会亮,会唱歌的鸡蛋一旦打开开关就停不下聒噪的声响,那几本被陶嘉寄予厚望的书,顾俞看了一眼,就道:“其实……我已经看过了。”
陶嘉的信心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你最近总在神神秘秘地准备什么礼物,”陶嘉的舍友问,“要送给谁的啊?”
陶嘉不是个喜欢隐藏自己想法的人,他坦率道:“我要把它们送给顾俞。”
“顾——”舍友好半天才迟钝反应过来:“大四的那位学长?”
陶嘉很高兴舍友们都认识顾俞。
舍友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陶嘉和那位传说中的学长有什么关系,还以为他们是社团认识的。
“为什么要送礼物啊……”舍友忍不住心里的疑问,还是开口问:“顾学长收你的东西吗?”
陶嘉想说因为我喜欢他,后来想了想,还是委婉道:“因为顾俞是我哥哥。”
“哦……”舍友们恍然大悟:“顾学长认你当弟弟了啊。”
后来隔了几天,顾俞仿佛才后知后觉发现陶嘉的异样,在一次吃饭时无奈开口:“土土,不要送我东西了。”
“为什么?”陶嘉很不理解:“你以前也送了我很多礼物呀。”
顾俞不知道如何解释,短暂陷入沉默。
陶嘉瞅着他清隽好看的眉眼,忽然又说:“哥哥,送你礼物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没有乱花爸爸妈妈的钱哦。”
顾俞当然知道陶嘉自己去兼职赚了钱,每个周末,陶嘉都带着他的小背包,接一些零零散散的兼职,还去街上发过传单,最后传单发完人也中暑了,脸晒得比西红柿还要红。
“土土,”顾俞思索半晌,说,“你赚的钱可以自己存起来,我并不缺那些东西。”
“那哥哥缺什么呢?”陶嘉凑得很近,似乎要钻研透彻他眼里的神色,小声说:“你告诉我,我喜欢给你买礼物。”
顾俞垂下眼睫,避开了陶嘉的注视。
陶嘉想起舍友们平时总开的玩笑,突然说:“哥哥,你缺一个男朋友。”
顾俞:“……”
“土土,”顾俞最后扭开头说,“你该去做小组作业了。”
两个人今天来图书馆,本来就是为了督促陶嘉做作业的,但也许是这个角落的位置太过隐蔽,周一来图书馆学习的学生又比较少,导致陶嘉一点学习压力也没有,心思直接飘出了天外。
见顾俞实在是软硬不吃,陶嘉遗憾道:“哥哥,我已经成年了。”
这几个字像是带着火星的炭,轻而易举地烫了顾俞一下,甚至没能让他有任何准备。
结果那天顾俞的实验报告也没能写完。
顾俞大四下学期的时候,渡过了一段颇为艰难的时期。
毕业设计和创业起步的双重压力担在肩上,再加上陶嘉生了两次不大不小的病,顾俞的脸色显而易见地苍白起来。
“是不是资金链的问题啊,”陶嘉即使不了解顾俞的困境,也大致能猜到一些,“我可不可以给你的小公司投资?”
顾俞蹙眉,有些好笑道:“土土,盲目投资很容易亏本的。”
陶嘉才没那么多顾虑,认真说:“我最近很有钱哦,有几个初中生请我当英语口语对练家教,一小时能赚三百块钱呢。”
他得意洋洋地晒出自己的银行卡余额,表示:“这里面都是我自己赚的钱,可以用来给你投资,亏本了也没关系,爸爸妈妈不会知道的。”
顾俞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看了陶嘉一会儿。
两个人在一起后,陶嘉执意要问顾俞:“你是不是那个时候爱上我的?”
顾俞摇头:“不是。”
“但我那时确实想吻你。”他又说。
陶嘉惊奇道:“可是当时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哥哥,你这是想非礼我吗?”
顾俞没来得及非礼陶嘉,就被导师抓回去做实验了。
如果没有被这个小插曲打扰,说不定他们可以更早在一起,陶嘉总结。
论文答辩后,顾俞发起了高烧。
陶嘉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异样的,平时顾俞都很冷静淡定,唯独那天带陶嘉出去吃饭,表现得不那么淡定,甚至还喝了点酒。
“土土,”顾俞似乎伸手想要摸摸陶嘉的脑袋,伸到半途又退了回来,“我毕业了。”
陶嘉好奇地察看酒杯里的红酒,试探性地尝了尝,发现味道还不错。
顾俞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
陶嘉茫然抬起眼:“?”
“公司也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了,”顾俞的眼神带着点朦胧的雾,低声道,“土土,我可以赚到钱养你了。”
他捏捏陶嘉的脸,陶嘉脸上肉多,皮肤又细嫩,捏起来手感异乎寻常地好。
陶嘉被他捏住脸,含糊不清地说:“哥哥,你不养我,我也不会饿死的。”
顾俞顿了顿,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赚钱养你。”
陶嘉发觉他有点不对劲,抬手摸摸顾俞的鼻子,又摸摸他的额头,吓了一跳:“你发烧了!”
顾俞被半拖半抱地出了餐厅,陶嘉打了车直奔医院,又不清楚怎么找诊室——之前生病,要么是请了医生来家里看病,要么是顾俞会搞定一切。
最后还是发着高烧的顾俞自己找到窗口挂了号,心焦如焚的陶嘉才镇定下来。
顾俞毕业后,还要在学校待上一段时间收拾行李,陶嘉以帮忙收拾的借口跑去他的宿舍好几次,发现顾俞的舍友都已经离校了。
陶嘉欣喜万分:“哥哥,我晚上可以睡在你的宿舍吗?”
“……”顾俞下意识拒绝:“这里只有一张床……”
“我就睡在你的床上,”陶嘉爬上去,把头埋进顾俞的被子里,嗅到熟悉的橘子味香气,“我不胖的,肯定可以睡下。”
顾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明明在同一个学校,还要硬挤在一个人的宿舍里。
然而陶嘉不讲理起来,是压根不会被哄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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