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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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苏小姐,你是被人蒙骗了呀!”乌启豪拿手指着周寂,愤声道,“他就是个大骗子!”

苏瑜苏伯庸乃至于苏仲堪都曾调查过周寂底细,入住江宁城之后的经历还好,但燕北旧地被靖国控制多年,早已物是人非,苏家的生意主要是在江宁本地维系,想要越过北境去调查靖国,确实多有不便。

若非苏檀儿一再坚持,再加上价值百余两黄金,折算银钱近千两的彩礼,即便是苏瑜也不会贸然答应这一桩婚事。

现如今,乌启豪来者不善。

苏伯庸和苏瑜对视一眼,罕见的没有出面制止。

在他们心里,未尝没有拿乌启豪来试探周寂的念头。

“一派胡言!”苏檀儿上前一步,伸手将周寂护在身后,目光瞪向耿护院,冷声道,“耿护院!送客!!”

乌启豪眼神发冷,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手势,紧接着人群中挤出一个年轻妇人,牵着个孩子朝周寂跑来。

“相公!相公~!”

妇人上前边哭边闹,周寂眼看她就要扒拉到挡在自己身前的苏檀儿,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悦,伸手抓来旁边看戏的乌启豪,就像是提溜小鸡仔似的,提到身前,让他与妇人撞到了一处。

妇人只觉眼前一花,下意识搂住乌启豪的肩膀,身边的小孩则像提前交代好的那样,扯住妇人抱着的人的衣角,干巴巴的哭道,“爹爹,爹爹~你不要我了吗?”

一时间哄堂大笑。

乌启豪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怕被人的哄笑,恼羞成怒的他,一脚将抱着他大腿的小孩踹倒,不顾哇哇大哭的孩子,指着周寂道,“他才是你爹!”

妇人见自己小孩被踹倒,一时有些心疼,但听到乌启豪带着怒意的声音,连忙扶起小孩,从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带着哭腔道,“相公,我找你找的好苦!!”

小孩泣不成声,妇人也是肝肠寸断。

一时间哄笑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乌启豪趁机上前,面露愤慨之色,朗声道,“诸位!!”

“诸位!且听我说!”乌启豪在堂间踱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朝苏瑜和苏伯庸两人抱拳施礼,沉声道,“听闻苏小姐要与周寂成亲,启豪生怕她受歹人蒙蔽,特意联络了京城都尉宋大人,通过他的关系,派人前往了燕北调查周寂来历!”

“这一去!方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在燕北有了妻儿!并且抛妻弃子,逃来江宁。”乌启豪义愤填膺的看向周寂,对上的却是周寂赞许和鼓励的目光。

好家伙,你是来帮我做实户籍的吗?

周寂早在武林外传的世界里就见识过太多的荒诞事,像是乌启豪这种污人名誉的事情倒也算屡见不鲜了。

掏了掏耳朵,周寂轻笑道,“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滴血验亲了?”

“没错!滴血....”乌启豪顺着周寂的话说了一半,顿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呗。”周寂挑眉道,“别废话,赶快弄水来,替我洗脱冤屈。”

乌启豪嘴角一抽,没搞懂周寂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不过既然对方主动要验,倒也省了他一番手脚。

随着一张桌案,一碗清水摆上,乌启豪趁机想要把手里的白矾融入水中,然而这些小动作哪里能瞒得过堂堂盗圣。

就在他指缝夹着纸包倒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大手直接擒住他的手腕,一时间乌启豪痛呼出声,只感觉半片身子酸麻无力,若非被周寂提着手腕,怕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我就说嘛~乌大少平白无故找来一对母子非要污蔑我名声,原来另有依仗。”周寂轻而易举的掰动乌启豪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提在半空,指缝里还在洒落的白矾也随之展露在在众人面前。

“乌少爷的滴血验亲,是用白矾水验的吗?”

乌启豪一只手撑着地半跪在堂中,只觉颜面尽失,再掩不去眼中的杀意和阴鸷,咬牙切齿却又无从辩驳。

旁边妇人看到连只手遮天的乌少爷都认栽了,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刚想趁乱从旁边溜走,却被周寂叫住。

“要走可以,先把事情讲清楚。”周寂手上加力,乌启豪更是嘶声痛呼,一时间竟无人赶来劝阻。

那妇人此时已经肝胆俱裂,赶忙道出自己被乌启豪收买,今天故意来苏府闹事的事情,听得众人群情激奋,更是让乌家颜面扫地。

“够了吧!”乌启豪披散着头发,充血的双目死死的盯向周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还想怎样!”

能怎样?斩草除根呗。

周寂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动起了杀意,一道辐射真气从手掌透入乌启豪体内,淡淡的说道,“跪也跪了,那就滚吧。”

乌启豪还以为周寂在顾及乌家权势,所以不敢真把他怎样,于是愤然起身,挣脱周寂的钳制,跌跌撞撞的从人群中挤出,听到身后传来的哄笑,突然感觉鼻尖瘙痒,低头看来,却也不知什么时候,衣襟和袖口上,已经沾满了鼻血。

.................

婚礼继续。

经过刚刚这一出,所有人对周寂观感有了明显差异。

武朝虽然以武立国,但传至景翰早已是重文轻武,尤其是在文风最是盛行的江南。

周寂这种能文能武的更是少见,虽不知他才学修养,但从他席间的谈吐和气质就足以看出绝非粗俗莽撞之人。

两拜之后,只剩最后一拜。

回想到刚刚苏檀儿挡在身前的维护之举,周寂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苏檀儿虽不知周寂在笑什么,却也能从他眼眸中映出来身影瞧得出,这一次的笑,好像不再是为别人。

夫妻对拜,苏檀儿回到了新房,而周寂却在席间被宾客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向来酒量不好,平日里也就只能喝些度数较低的果酿,面对这一波又一波的宾客只得一边饮酒一边用法力炼化酒精。

可即便如此,等到天色深沉,酒宴散去的时候,也已经有些头脑发昏,醉眼朦胧了。

打发走吵嚷着要闹洞房的小孩们,吵闹了一整天的苏家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静谧的有些让人不适。

以周寂的听力,自然能听出房间里传出的书页翻动,以及算珠拨弄的声音,不由摇头轻叹,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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