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还没上车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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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利的刀锋贴着鼻尖划过,深深插入木板,江南士子哪见过这个,一人吓得魂不附体,注视刀刃,两眼斗鸡,当场昏了过去。

另一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鼻梁不小心碰到刀刃,顿时割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咿啊~!”感受到鼻梁传来的痛感,这人发出刺耳尖叫,想要起身逃离。

明明只是破了一个小口,却好像蒙受重创导致失血过多一样,手脚发软,接连几次都没能爬起身来。

周寂最讨厌有人聒噪,翻过酒盅朝他瞪了一眼,这人像是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忍着鲜血从鼻梁流到嘴边的不适,蹲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江南文风盛行,二楼大厅除了乱嚼舌根的这三人以外,不乏阳城附近的其他读书人。

屏风和桌案碎裂的声响引起其他客人注意,其中一些士子见到有人竟如此羞辱读书人,当即围拢过来,朝周寂和徐凤年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的大声训斥。

什么‘江南不欢迎武者’‘欺人太甚滚出阳城’一个个嚷嚷的脖子涨红,引经据典,誓要把腹里所学全部用上,却又没有一人敢上前将两人从刀下救起。

徐凤年缓缓抬头,冰冷的眼眸燃烧熊熊怒火,目光所及之处,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看了眼寒光凛冽的刀锋,此起彼伏的训斥声越来越小,二楼大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不关你们的事,都给我滚!”

众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朝楼梯逃去,唯恐殃及池鱼。

“现在可以说了吧?”

徐凤年拔出绣冬甩刀指向被刀刃割伤鼻梁的儒生鼻尖,刀身滑落的血珠甩在昏迷同伴的脸上,只见同伴打了个哆嗦,儒衫下摆转眼濡湿大片,还有股骚臭怪味从身下传来。

“说...说什么?”儒生一只手捂着鼻子,眼看刀尖越靠越近,声音发颤,结巴道。

“有什么说什么,就比如你们在聊的事情。”徐凤年举起春雷二话不说插进另一人大腿,语气冰冷道:“要是胆敢糊弄,这就是你的下场!”

儒生看了眼大腿不停抽搐,衣摆鲜血淋漓的同伴,哪敢糊弄,当即道出他们三人的身份都是江心书院的士子,谈论的是卢家寡妇与城斋先生这些天的丑闻。

一个月前,北椋徐家嫁给江南卢家的那个媳妇在报国寺主动勾引城斋先生刘黎亭,结果被刘黎亭的夫人撞个正着,还当众打了那个寡妇一巴掌。

这件事在阳城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传到了宫里。

徐凤年初来阳城,并不知道自己大姐和什么城斋先生有何瓜葛,听完儒生所说,脸色愈发难看。

从小母亲亡故,他和黄蛮儿其实都是由徐脂虎带大,他怕他二姐是因为徐渭熊强势,他敬他大姐是因为徐脂虎长姐如母。

如今听到有人如此诋毁大姐,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徐凤年转头看向昏迷的另一人,看他没什么反应,语气生硬道:“再装昏以后就不用醒来了!”

“那什么,他没装...”周寂轻咳一声,掩鼻道,“刚被你捅了一刀,失血过多,真昏了。”

徐凤年提刀走向最先被剑气撕碎衣服的那人身前,这人顿时睁开眼睛,跪在地上磕头道,“这事儿全城都知道,大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呀。”

“你不说我也会去问!”徐凤年收起双刀朝楼梯口走去,周寂看着满地狼藉的大厅,顿时没了半点食欲,摇了摇头起身跟了过去。

酒楼上下已经没有一个客人,掌柜和伙计缩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生怕招惹到这两个外来的凶人。

刚过楼梯拐角,周寂就看到徐凤年在门外转身朝这边,眼眸明灭不定,双手持握刀柄。

瞧见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周寂侧身让开位置,只听一阵阵蹬蹬蹬~的脚步朝楼上延伸,紧接着传来三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就连昏迷的那人也被惊醒,嚎的比另外两人还要大声。

忍一时越想越气,走之后越想越恼。

徐凤年挥刀削去三人鼻梁,心里这才消气。

周寂摇了摇头,走向柜台方向,指背扣响桌面,笑道:“今日打扰掌柜生意,楼上损毁的东西多少钱,暂且开条账单,就先记在北椋王府,世子徐凤年账下,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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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听着二楼窗户传来的哀嚎声,哆哆嗦嗦的从柜台后面起身,听到徐凤年的名字,顿时反应过来。

这位北椋世子可是离阳朝第一纨绔,骄横跋扈的恶名传遍天下,传闻近日会来阳城看望卢家寡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用怕,如实记下来就行了。”

周寂笑了笑,和掌柜闲聊起有关刘黎亭的传闻,转身看向从楼梯走下来的徐凤年,“解气了?”

徐凤年面沉如水,看向周寂道:“老周,陪我去趟江心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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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郡,刘府。

刘府算是泱州根正苗红的家族,可士族中一样分三六九等,比较那庞然大物的四大世族,高低判若云泥。

别号诚斋先生的刘黎廷此时正在好言抚慰夫人,甚至还亲自下厨做了滋补的鸡汤,给夫人端来。

“来,娘子,尝尝这个汤,我可是熬了很久的。”

刘夫人别过身子在桌旁赌气,刘黎亭偷偷瞄了眼她脸色,掀开碗盖,走到她面前讨好道:“夫人,还生气呢?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气死拉倒,正好称了你的心,让你可以去找那个狐狸精!”刘夫人再次转身,看不都不看他一眼。

“夫人,我都和你解释这么多次了,我实在是冤枉啊!”刘黎亭跟着踱步,坐到夫人身边,放下汤碗,无奈道:“你也知道,是那荡妇主动缠我,实在无妄之灾。”

窗扇外,徐凤年听着两人的交谈,尤其听到刘黎亭说出‘荡妇’二字,手持刀柄,脸色难看道:“我姐对洪洗象一片痴情,决不可能喜欢上这种人!”

“是与不是,一问便知。”周寂淡然一笑,径直朝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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