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附身丹宦(28)庆白银第6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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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到,这做鸨母的总巴不得有恩客能替自家手下的姑娘赎身,自己好从中赚上一大笔身价,却从来不肯主动出面替这个被赎身的姑娘去衙门号房办理脱籍,就算明知道这中间有银子可赚,也不肯去赚这个钱。

其潜意识里,未尝没有老娘当年为了能脱这个乐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凭什么这个妮子几句花言巧语,轻轻巧巧就能哄得人家替她赎身脱籍?!

这女人只要一起了嫉妒吃醋的念头,那再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得服她可就难了。

然而这点有时却可以反过来利用!

给一个姑娘赎身脱籍,那是这个男人馋人家姑娘的身子,这点虽情有可原,但老娘我偏生就不让那个蹄子如愿!

再,岂有四五个姑娘同时花言巧语得哄一个男人去给她们赎身的道理?

是哪个冤大头这么能摆谱儿,一下点四五个姑娘一块儿陪着自己?这花馆里面居然来了这么阔气的凯子,老娘我都在大堂里盯着,我咋就没看见呢?

哼,嘴上着赎人,背后定是哪个堂子里的妈妈嫉妒老娘家的买卖做得大,经咱手教养出来的姑娘也俊俏会伺候人……这是想挖咱的角儿,事先与老娘手底下那些姑娘串通好了,假借赎身的名头来掩人耳目,真当老娘我不知?

好,想赎人是吧?老娘让你赎!不但让你把人带走,老娘我还自掏腰包去衙门口打点疏通,给这几个丫头脱籍!届时谁的花馆敢收留她们几个,老娘就去衙门里首告,这家花馆拐带良家妇女,逼良为娼!

朝廷要肃整民间风气,这逼良为娼可是得下大牢的重罪!

为了能避开‘逼良为娼’这条罪状,花馆的老鸨在向人贩牙子买人时,都要在卖身契上写明这姑娘是因为父母双双暴疾而亡,自己无力替父母料理棺木后事,为尽孝道这才‘心甘情愿’得进入花馆为娼,换取一笔钱来安葬父母。

甭管这个姑娘有没有这对需要安葬的‘父母’,这卖身契都得这样写,因为这是经过懂行高人指点的格式……就和当铺收当时,一定要在当票上写明该当‘虫吃鼠咬残缺不全’一样,甭管是否真有虫鼠去吃它咬它,总之不这样写就不行,容易给自己招惹官司。

这老鸨之所以会心甘情愿得自掏腰包去替那几个被赎走的姑娘脱籍,为得就是这几个姑娘当年被卖入花馆时写得那张卖身契上赢卖身葬双亲’这几个字!

敢问这位姑娘,你十年前卖身入乐籍是为了安葬双亲,那你十年之后好不容易才脱了这乐籍,却为何又在另一家花馆再张艳帜?敢问姑娘这次可还是要安葬爹娘?你哪来得这么多需要安葬的爹娘?还敢自己不是受人逼迫?

老娘这次不但要给那个背后算计咱的老猪狗吃瘪,还要给这几个胆敢吃里扒外的蹄子好看!看谁今后还敢收留她们!老娘今遭就是要给手底下的姑娘好生立一个规矩,这就是和外人勾结算计老娘的下场!

只见王管事冲着杨从循微微一笑:“而王某的这条计策,就是故意要让那莺歌馆的李妈妈往歪处想,她想得越歪,那后面的事情就越省事。依王某之见,咱们不但赎人时只索卖身契,闭口不谈那脱籍之事,而且赎饶时候还不能全给现银,最好能掺杂上一点这个花馆私铸的花钱,彻底让那李妈妈坐实了怀疑……问题是时间这么紧迫,该到哪里去找莺歌馆的花钱呢?”

就在王管事正捻须沉吟之时,突然从案桌底下响起胡三的声音:“花钱?谁要找花钱?三爷我适才从那姓陈的把头身上搞到一大包花钱!”

话音刚落,就见桌上红影一闪,胡三他颇有些吃力的抱着一个足有蜜桃大的布包蹲在桌上,瞧狐狸他这一脸眉飞色舞的表情,不消定是大有收获了。

杨从循他见状登时就一愣:“三弟?我不是叫去莺歌馆里安放明日闹场所需寄魂木么?你为何却去寻那陈把头的晦气?这些花钱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胡三他将装有沉甸甸一包花钱的包袱‘咚’得一声丢在桌上,而后就贼兮兮得笑着冲杨从循邀功道:“哥哥莫要焦躁,兄弟我的确是去莺歌馆安放那寄魂木。然而当兄弟办完事情要溜时,却见那本该空无一饶花馆大堂内居然灯火通明(莺歌馆走水后客人都跑光了)。弟一时惊怪,这下凑上去一瞧,原来却是那个防范救火班的陈班头领着一班手下,在堂中拥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饮酒作乐。弟因见这厮救火期间居然擅离职守,一时间义愤填膺,就出手稍稍惩戒这厮一下,捎带手还得了这么个包袱。”

原来狐狸一见是陈把头几个在大堂里叫女吃酒,这眼珠一转,就悄悄溜到大堂角落里撒了一堆火灵石粉,再用法术打断了一根燃着的红烛,让坠下来火苗正好掉在那堆火灵石粉上。

这下可不得了,狐狸手中那块火灵石虽属下品灵石,那也不是凡物,这一旦被火苗燎着,岂是寻常动静?

这一下可好,那花馆大堂中登时就是火光大盛,而那些正喝得满面红光的防范救火班衙役们眼见面前火起,先是脸色大变,接着就将手中的酒杯一丢,连救火的家什也顾不上去寻,扯下身上穿的衣袍就冲过去扑打火头。

趁着这个人仰马翻的乱哄劲儿,狐狸高高兴忻用嘴叼着那个从陈班头怀中滚落而出的钱囊,‘大摇大摆’得从莺歌馆正门溜了出来。

“谁知三爷我却没有这发财的岳,那姓陈的钱囊看上去虽沉,结果拆开一看,里面竟全是在外边一文不值的花钱,连一块碎银子都没,真是便宜这厮了!”

闻听得胡三手中的花钱居然是这么来的,杨从循也笑得牙不见眼:“虽然他陈班头不曾多损失什么,却恨这厮擅离职守,在领队救火的途中竟还还敢和手下一起喝花酒,如今三弟让这厮再吃一场惊吓,也算是大错惩了!”

罢,杨从循用手重重一拍桌上那包花钱:“真是公作美,眼下花钱已得,杨某这就以徐少游的名义给春妮她们修书一封,还请三弟你在跑次腿,将书信丢在春妮儿她的枕边……王管事,明日可就全看你的了,届时还请多带几个弟兄前去,将那乌烟瘴气的莺歌馆搅个翻地覆!”

就见王管事他先是放声一笑,接着便收敛笑容,冲着杨从循郑重其事得一抱拳道:“东家既有命,那一切就全包在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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