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寒冷的天气,还有什么比暖和更浪漫(2 / 2)

加入书签

“你们摸摸,热的,据我所知,咱们学院要临考的学子们都是人手一个或者更多,最寒冷的时候大部分人熬一熬,只要不会病的伤了根基就行。”

他这话一说,其他的夫子们才提起兴趣,纷纷忍着这是从脚底下抠下来的,上手去一探究竟,摸了一手带着温热的臭气。

夫子们眼睛都亮了,“当真是热的,当真是大部分的学生们都有?”

“我骗你干什么,当真是都有,就是多少的问题,最差就一对足贴,能熬过最冷的时候就有希望了,反正也就是夜里难熬了些。”

齐先生又喊大家进了屋宽衣解带的脱了外衣,他的背上也贴着一个。

“还有这种贴背上的贴腹部的,要是有两贴这个,便能熬过去,怎么也能熬到第三场头一天,剩下两天考的诗词一类不是重点,多多少少拼一拼还是有望能过的,再不济生病两天而已,及时医治也不至于就落下病根。”

“这东西都是你那学生拿来的?”

夫子们眼睛都亮了,这要是人手几个,岂不是以后深秋考试都可以不用考虑突发恶劣天气的问题了?

“这玩意可贵着呢,五两一贴,要不是我这两个这是我那学生送的,我也不好这么奢侈,我这心还痛着呢。”

“这东西听我那学生说,他们家乡有个叫王氏小胖人的铺子,这东西就是那家生产的,你们若是喜欢,我那学生为了感念咱们尽心尽力帮他出书,已经准备一份重礼,若是你们同意,他便要送过来。”

看着夫子们你挤我我挤你的,轮流来看这个东西,齐先生现在明白那个混小子为啥这么殷勤的喊人帮自己脱鞋穿衣的,还无偿把这个东西送给自己。

这大概就是让自己把这东西的好处转达给自己的同僚们吧,果然很鬼。

夫子们全都沉默了,这一说出书,大家就知道那学子是谁了。

这玩意一贴就五两,要是十贴便要五十两银子,文昌学院是个官学,而夫子们的月俸不过才二十两银子。

他们不比在家设馆或者自己开私塾的人家,光见面礼便要二十四银子,这丁点的月俸根本买不起几贴这个东西。

齐先生见状便转向一直不曾说话的陶山长。

“山长,您看我那学生一片赤诚之意,偏偏他自己胆子小,不敢直面大家把敬意说出来,便让我从中做个牵线的,我这事没办成,也无颜面见我那学生,这可如何是好?”

陶山长暗自好笑,那小子会胆小?

“也罢,既然是学生们的一片孝心,你们也不必觉得不能收,倒是冷了孩子的赤诚之意,我做主,便叫那小子送来学院吧。”

陶山长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可告诉那小子,我可也有帮忙,可不要忘了我呀。”

堂堂山长跟着讨要东西,简直是绝无仅有的事,陶山长啥好东西没见过,哪里会直接开这样的玩笑,无非是为了让在场的夫子们不至于心里扭捏,大大方方受着便是。

夫子们心里领情,嘴上却说起了别的。

没一会儿,牛毛交织的细雨便淋淋洒洒的飘落下来。

贡院内,学子们纷纷支起了油纸门帘跟号顶,油布门帘是挡在号舍门口防风的,号顶,则是罩在号舍顶上的布,和油布门帘性质相同,也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

不过“油渍为防秋雨骤,布粗难禁晓风尖”,油布门帘跟号顶的防风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为了不被打湿了试卷,张礼礤只得把试卷收了起来,转而支起了小风炉,炖上了茶水,看这个天气,晚间怕是难熬了。

喝了茶稍微暖和了一会儿,可是茶凉了还是难熬。

到了饭点,分炭的士兵一间一间的送炭过来,这时候雨势还是不曾减弱。

众学子无奈,又不敢点蜡烛,风太大了,只能就着炉火烤烤手,吃一些热乎的食物。

家境好一些的,可以携带包子、细点心,热一热就行,保证自己在考场内吃得好。

还有的人家会携带莲子、参片等养生食品,考试时口含参片,起到补气提神的作用。

经济条件不那么好的考生,只能携带干粮了,比如馒头之类的。

这里边,姜片是每个人的必带品。

好在考生携带的所有食物,在进入考场时没人粗暴的检查,每个号间都有一名兵士死死的盯着你,如何作弊?

并且兵士他们一个时辰便换班一次,他们一点都不累,有足够的时间盯着每一位学子的一举一动。

但是呢,贡院里绝对不允许带任何药材和有味道的东西,主要是怕气味有毒或者有的味道让其他学子难受。

张礼礤靠在墙上与站在雨中的兵士对视了一眼,唉,他们也是可怜人,好歹学子们是淋不到的,这些兵士可难了。

这才第二场考试的第二天,好在重要的都在白日里答完了,明天白日只要放晴,便能答完这第二场!

可是夜里要如何度过呢?张礼礤打了个寒颤,雨夜的后半夜定然寒凉无比,现在他就有些受不住了,生怕睡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对面的兵士好像动了,似是进入考棚检查了什么东西,然后又退了出来。

兵士对着来回巡检的人说了一声,无事,是暖宝宝。

暖宝宝?那个东西好像是小五塞给他的那个。

张礼礤连忙从篮子了翻出那个东西,果然,他门口的兵士也进来查看了。

陆陆续续地,不断有兵士开始进入考棚翻看,但是好像都是暖宝宝,并没什么违禁物。

张礼礤连忙撕开了一个,一开始,他没发现变化,慢慢的,他便感觉到了这个东西似乎在发热?

张礼礤大喜过望,小五果然没有不知轻重的瞎胡闹,塞给他的东西竟然是个炭火包。

他把这个东西放在肚子上,用衣服盖住,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着睡去。

鸡鸣时分,考棚里陆陆续续的有学子醒来。

这一夜,竟然无人因为晕倒而被拖出考棚。

天色还没有好转,倒是雨停了,考生们连早饭都是随意塞了两口,擦干了桌面就抓紧时间答卷子,果然,晌午一过,那雨水便又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张礼礤踩着点答完了卷子,还算是有惊无险,不用担心试卷被雨水打湿,可有的……

他斜对面那个只能把试卷铺在座位上,蹲在地上继续答卷,张礼礤看见他的后背都被淋湿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湿了,总比试卷湿了要好。

到了晚上,天气更寒冷了,他一夜用了两个那东西,足下一对儿,腰间一个,还剩下两对儿足底用的。

就在他担心剩下的两对儿能否撑过之后的三天的时候,天气竟然放晴了……

可是,一早起来,两名学子就被拖了出去,张礼礤知道,这想必是昨日里便冻晕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