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玉楼春非春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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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公子,多谢您将竹茹阁主送回来。祁爷一天一夜未合眼,刚刚喝了点酒睡着了。真是抱歉,还望您见谅!”一旁的杏娘替南星作答道。

见到竹茹归来,南星已激动得无法自已,连向竹茹的救命恩人致谢也全然忘了。

“竹茹,你哪里不适?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来,我扶你回去好好看看。”南星伏在竹茹身边,关切地劝抚道,“祁爷喝醉了,你有什么话,等他醒来再说吧。”

见竹茹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南星猜到其必有十分重要的话要讲,所以也不再安劝,只是傍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竹茹缓缓直起了她的上半身,带着那两行悲喜交织的眼泪,朗声道:“玉蕊姑姑,我有话说。”

“竹茹——”

南星满目心疼地望着竹茹,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她受了很重的伤,但只有她亲爱的南星能看得出来,她的伤并非世间百草所能治愈。

“竹茹,你要说什么?”顾及到竹茹的伤情,玉蕊的声音里多了三份温情。

“我要指证一个人撒谎!”

说这话的时候,竹茹一直冷冷地盯着她左前方的那个人,眼睛里充满了仇恨。那一身青莲色斗篷下,竹茹纤弱的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

一直紧紧陪伴在竹茹身边的钟凌岳在努力安抚她的情绪,他的手此刻也在斗篷下,正温柔地抚慰着她的手。

南星识得那是钟凌岳的斗篷。

她和他偶尔眼神相遇时,他都会像谦谦君子一样微微一笑,倒是她显得有些局促,每次都不知所措地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算是礼数上的一种回应;不过,到得此刻,她还没向他道过一句感激的话呢,说来,可真是失礼至极。

“碧筠阁主,你说我撒谎?”

林江仙怔怔地凝视着连说话都在颤抖的竹茹,显然是被竹茹的这个目光杀了个措手不及。不仅他,连他的对头黑面佛到现在还没完全醒转过来。

“竹茹,你先起来说话。”吴希夷示意南星扶起竹茹。

“竹茹,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玉蕊迟疑的声音里也已察觉到了某种端倪。

竹茹紧咬着牙根强忍泪水,几次尝试启齿,可每次她一松开牙关,泪水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瞬时淹没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作答。

身旁的钟凌岳一边体贴地安抚着她,一边用眼神征询了竹茹的意见——由我来说,可以吗?

泪眼盈盈的竹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许,那信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难言的依赖之情——一个人身处绝境之时,突然有人向你递过一根救命稻草,你的眼里大概就是这种反应。

杏娘静静地看着,默不作声。

她很明白,此刻的竹茹对这个钟凌岳倾注了一种怎样的情感。

她偷偷瞥了一眼吴希夷,昔日的那种感动再次涌上心头。

往事如烟,却未必过眼即散,往事如风,却未必过耳无声。

钟凌岳从那青莲色斗篷下缓缓伸出手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罗帕包裹着的东西,递到吴希夷跟前,道:“九爷,我们方才在一个破庙之中找到了竹茹阁主,另外,我们还在破庙之中找到了这个。”

罗帕之中是一颗米粒大的小颗粒,焦黄之中还透着一点残存的白色,远远闻着,还有一股异香,吴希夷大概猜出了这是一种药物,但究竟是什么,他完全没有头绪;再者,他也不是喜欢钻研的人。

所以,一见此物,他便张口问道:“这是什么?”

钟凌岳没有回答,而是返身向林江仙问道:“林公子,你可认得吗?”

林江仙闻着香味,便已觉熟悉,只是此物明显被焚烧过且还掺杂着其他的气味,所以他初时未能十分确定,此刻,钟凌岳将那东西转递到他跟前时,他方才确定。

他瞟了一眼钟凌岳,因为他感觉到这个人是在明知故问!他之所以要故意这么问,不过是想让他自己亲口承认罢了。

“这是玉楼春。”林江仙没有犹豫,也没有否认。

“啊!”

众人骇异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带着某种猜测望向了竹茹,而竹茹陡然失控的泪水则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这回,最先发作的倒不是南星,而是那个一直冷眼旁观的黑面佛:“禽兽!无耻!下流!你怎么可以对竹茹仙子干出这种事来?”

黑面佛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峰回路转!一句“真是天助我也”的暗自窃喜过后,他又将他那充满“正义”的口水肆无忌惮地喷向了林江仙的脸孔。

“竹茹——”南星轻轻地触摸着竹茹受伤的身体,她哽咽的声音在颤抖,颤抖的幅度比竹茹还要来得剧烈。

林江仙对这个突然的“指控”,坚口否认:“不是我,不是我!”

“我们在现场发现一个左手手印,它的小指非常短,好似——是个断指。”钟凌岳望了一眼林江仙的左手,和其他人的目光一样,似是在确定某个事实。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昨晚没有去过什么破庙。这手印……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林江仙的辩白显得很苍白。

“那这香呢,你又如何解释?这种卑鄙无耻的腌臜货,除了你,谁还会有?”被愤怒填满胸腔的吴希夷再次阔步上前,这次他没有费力地去抓他的衣襟,而是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尽管这一拳的威力和效果都远不如方才那一甩,但吴希夷这次却差点因此而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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