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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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云章县主眨了眨眼睛,十分无辜的样子:“这怎么说?我去找她,也不过是想要帮你跟祖母分忧罢了,若是能找到那个女人,你以后去云南得省多少事啊?到那时,你功成名就,说不得还能帮三房也挣出一个爵位呢。”

云章县主自己是大房的嫡女,对于二房三房的争斗自然乐的作壁上观。

李小爵爷的脸色未变,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哦了一声:“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人家也成了县主,所以心有不甘呢。”

云章县主还没来得及说话。

李小爵爷就又轻声说:“不对,或者说,更早一些。前年在宫宴上,黑熊发狂那一次,苏四姑娘是怎么受伤的?”

云章县主面色巨变,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小爵爷,一时没有开腔。

李小爵爷就扑哧笑了出来,啧了一声叹道:“别这样看着我,妹妹为什么不喜欢苏邀,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不过,你厌恶她归厌恶她,要算计她也只管去。不过最好不要坏了我的事,你说,行不行?”

他同样在笑,眼里却半点儿笑意也没有。

云章县主心中有些惊惧。

她知道的,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个好对付的。

二叔无子而终,挑中他兼祧两房,他的处境其实很是尴尬,三叔三婶心不甘情不愿,对这个儿子总是十分的黏糊,二婶却又偏偏是个争强好胜的,李小爵爷年幼的时候被夹在中间,着实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夹板气。

可到现在,他已经把两方的关系处置的妥妥当当,连明昌公主都对他十分满意。

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强势且把大房比的十分无能的三哥,但是不得不承认,云章县主在他跟前还是会下意识的害怕的。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转头便走。

李小爵爷立在她身后,仍旧回头去看那棵朱砂梅,还十分有兴致的掰下了一株递给丫头:“插上,去送给祖母。”

他自己也随后去了云长公主房里,云长公主抬眼看了他一眼:“怎么样,人找到了没有?”

“还在找。”李小爵爷坐在她边上,拿了一个脐橙在手里,掂了掂才狠厉的露出个狞笑:“她能躲到哪儿去?再说,她手里捏着那么个东西,总要拿出来才有用吧?派人盯死了长公主府,总会有收获的。”

明昌公主面色平常:“总而言之,你要心中有数。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亲娘委屈了么?眼下就是个机会,只要你在云南建功立业,什么样的诰命不能为你娘挣来?”

李小爵爷笑着答应了一声,又跟明昌公主说了云章县主去找过苏邀的事儿。

“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明昌公主不大在意的摆了摆手:“她就是小女孩儿心性,没见过的便想去看看,坏不了你的事儿。”

李小爵爷皱了皱眉,却也不再多说,不置可否的告退出来,便见自己的长随在二门处探头探脑的候着。

他招了招手让人过来,不等他发问,下人立即便道:“爵爷,许家才递了帖子来,说是不能赴您的约了,许大少爷出事了。”

“哦?”李小爵爷这回当真有些意外了,许渊博堂堂次辅亲孙,能出什么事?这大年下的,还不能出来走动了?

下人绘声绘色的把许大少爷跟孙文才的争执说了,末了便咳嗽了一声:“听说孙家现在去了许家要公道.....”

“还有这事儿?”李小爵爷听的也忍不住惊诧莫名,好端端的,孙文才跟许渊博是怎么回事,哪怕从前不和,也没听说过双方有撕破脸过,这回可倒好,直接还打起来了。

还为了个女史?

李小爵爷总觉得没那么巧的事儿。

什么女史走错了房间?

谁请的女史?

此时此刻,许大少爷也正在据理力争,梗着脖子拒不认错:“分明是我先请来的柳大家,可他偏偏却把人抢去,这算是什么?!我也不过是过去问一问,他便狂性大发,癫狂了一般不管不顾的打骂于我......”

许崇就坐在儿子身边,虽然他觉得儿子为了个女史跟人大打出手实在也是大错,但是比起如今的情形,他又觉得没什么。

毕竟他儿子也吃了不小的苦头在五城兵马司呆了一晚上,本来就受了伤的许渊博如今还发着热,孙家却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打架是双方都参与了的。

孙文才受了伤,但是他儿子却也伤的不轻并且吃了大苦头。

孙家如此不依不饶,在他看来,不是因为孙文才受了伤,而是孙家有意借题发挥,故意闹事!

这分明就是冲着之前文润泽他们那件事来的嘛!

许崇自己也气的不轻,根本不愿意再多跟他们废话什么。

可这样子落在孙永宁眼里,只让孙永宁更加的愤怒,许崇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面色沉沉的冷笑:“我已经派人问清楚了,柳大家亲口承认,当天晚上的确是有人花了五百两银子请她上门弹唱,她一开始是走错了雅间,人家说的清清楚楚的,就是请她去孙少爷的雅间!既然如此,你们家为了个本就不是你们请的女史,跑到我儿子的雅间,对我儿子大打出手,让我儿子伤的如此之重,就是你们故意伤人!他好端端在五城兵马司受审也就罢了,许大人还专程去给顺天府和宝坻县衙下帖,催他们去五城兵马司要人,我倒是要问问,许大人是根据大周律哪一条?!哪一章?!”

双方剑拔弩张,许崇冷冷皱着眉头,更加确信了孙永宁就是故意来找事的。

他冷冷的呵了一声,不屑的讥诮道:“一个妓女的话,自然是随时可以反复,谁知道她的话到底是出自何人授意?我已经说过了,他们双方互有受伤,分明就是聚众斗殴,既然如此,那本都有错责,都是一样的罪责,你们家既然回了家,我们家为何就不能回来?难不成,五城兵马司还是你孙家开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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