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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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天山童姥不知被他们藏在了何处,虽说对方人数再多,都不足以令自己畏惧,但若是直接放开了打,只怕很难找到天山童姥,是以他此番才会暂且先作忍让。

左首一个粗豪的声音呵呵笑道:“你这般轻描淡写的一说,就想这般轻易混了出去吗?嘿嘿,嘿嘿!”

听得众人这般不是抬举。慕容复也不再与他们客气,喝道:“在下这般先礼后兵,诸位竟然如此不识抬举,难道当真以为我姑苏慕容复怕了你们吗?谁要是有本事就尽管来试试!”

只听得四周许多人都是“啊”的一声。显是听到了“慕容复”三字颇为震动。

那粗豪的声音道:“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氏么?”

慕容复傲然道:“正是,怎么。你想先来领教领教吗?!”

没想到那人却是道:“姑苏葛容氏可不是泛泛之辈。掌灯!大伙儿见上一见!”

他一言出口,突然间东南角上升起了一盏黄灯。跟着西首和西北角上各有红灯升起。

霎时之间,四面八方都有灯火升起。有的是灯笼,有的是火把,有的是孔明灯,有的是松明柴草。

各家洞主、岛主所携来的灯火颇不相同,有的粗鄙简陋,有的却十分工细,先前都不知藏在哪里。

灯火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各人脸上,奇幻莫名。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既有僧人,亦有道士,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

有的是长须飞舞的老翁,有的是云髻高耸的女子,服饰多数奇形怪状,与中土人士大不相同。

一大半人持有兵刃,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说不出名目。

慕容复四下看了看,这人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多,也就五六百人而已,当下也是放下了心来,却是在思量该用何办法套出天山童姥的下落。

便在这时,西首突然有一人说道:“慕容复,你姑苏慕容氏爱在中原逞威,那也由得你。但到万仙大会来肆无忌惮的横行,却不把咱们瞧得小了?你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来问你,你要以我之道,还施我身,却是如何施法?”

慕容复循声瞧去,只见西首岩石上盘膝坐着一个大头老者。

一颗大脑袋光秃秃地,半根头发也无,脸上巽血,远远望去,便如一个大血球一般。

慕容复冷冷地道:“那你大可上前一试!”

那人捧腹而笑,说道:“老夫考一考你,要看姑苏慕容氏果然是有真才实学呢,还是浪得虚名。我刚才问你:‘你若要以我之道,还施我身,却如何施法。只要你答得对了,别人怎样我管不着,老夫却不再来跟你为难。你爱去哪里,便去哪里好了!”

慕容复瞧得他这作呕样子,顿时心下来气,狠狠道:“我再说一遍,你若想知道就上前一试,否则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那人又呵呵的捧腹而笑,道:“我是在考较你,不是要你来伸量我。你若答不出,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八个字,乘早给我收了起来罢!”

慕容复双眉紧蹙,狠狠地咬着牙,拳头捏的喀喇直响。

不想那大头老者竟然又是冷笑道:“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朋友们散处天涯海角,不理会中原的闲事。山中无猛虎,猴儿称大王,似你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也说什么‘南慕容,北乔峰’,呵呵!好笑啊好笑,无耻啊无耻!我跟你说,你今日若要脱身,那也不难,你向三十六洞每一位洞主,七十二岛每一位岛主,都磕上十个响头,一共磕上一千零八十个头,咱们便放你走。”

“狗杂种,去死!”

一语未毕,慕容复人影陡然闪入空中,食指一点,一记商阳剑立时脱手而出。

咻!

雄浑的剑气一经出现,全场立时劲风大作,周围的空气在这一似都已被抽干。

只见这一指剑气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顿时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那大头老者袭去。

那大头老者顿时目眦欲裂,旦见这一指剑气无形无色,且捉摸不定,却是又分明感觉到正有一道恐怖的剑气正向自己袭来。

心神大惊之下,当即也不再多想,慌忙起身便想终身逃去。

然而就在他起身之际,凌厉的剑气已然到达,只听得一声低沉的暴鸣声向,那大头脑子胸口已被炸了个大洞,身子也是被轰击到了数丈开外。

见得慕容复方才的出手,众人尽皆已是目瞪口呆,当下谁也不敢再多语,却仍是纷纷亮出了兵刃。

此刻,慕容复显然已是被众人激怒,面色显得极为震怒。

他这一生在江湖大小厮杀无数,死在他手里的人不下百数,却是何曾像今天这般被人奚落过。

当下一步落在那大头老者原先所坐的大石上,以传音索魂大.法喝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今天大开杀戒!”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今天大开杀戒!”

在雄浑内力的加持下,慕容复这一声巨喝,夹杂传音索魂大.法。

一时之间,似乎漫山遍野皆是布着阴风阵阵,无形的音波仿若千百万利刃一般。

霎时众人只觉一阵头昏脑胀,更有实力低微者,竟是直接倒地呕血。

在无数在惨叫声中,听得有人道:“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武功,看来这姑苏慕容氏果然名不虚传!”

“还是早早放他离去吧,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刚才是谁这般口出狂言,冒犯了这姑苏慕容复!”

“你们要打你们打,看来这姑苏慕容复是惹不起的!”

“哼,你们这般胆小怕事,还如何成得了气候!”

......

“好一个姑苏慕容复,老娘来领教领教你的神功!”

蓦地里,左上首岩石后忽然冒出一道声音道。

慕容复眉宇一皱,循着这声音望去,隐隐约约间可见到是个身穿黑衣的女子,长挑身材,衣衫袖子甚大。

只见这女子话音刚落,便是突然抢上几步,挥出一根极长的竹杆,杆头是三只铁爪,想来是想用这竹竿将慕容复给抓住。

“哼,就凭你这‘采燕功’也配和我打吗?回去吧!”

慕容复怒喝一声,身影一闪,袍袖轻挥。搭上了竹杆,使出“斗转星移”功夫。顿时将她的竹竿给反击了回去。

那女子“啊”的一声,已是被自己的竹竿给击飞了出去。

惊悸之余。生恐对方再出手加害,顿时又是捂着胸口起身奋力反跃,退了两丈,这才立定。

“你怎么知道我这门‘采燕功’?”女子神色失常,吃力道。

慕容复面上一阵冷笑,冷冷道:“就凭你还不配问我这个问题!”

紧接着,左袖拂出,那竹杆再度极速向那女子飞去。

女子顿时面色再变,脚下一动。便想拔腿就跑,然而她人刚一转过身,背后便是一阵冰冷。

女子瞪着大眼,看着穿体而过的竹竿,嘴角隐隐间溢出了一丝鲜血,紧接着,便是直直地倒了下去。

“好一个慕容复,竟然连女人也不放过!”

那女子刚一倒下,突然呼的一声。慕容复突觉头顶松树上又是掉下一件重物。

镗的一声大响,跌在他先前所站的岩石之上,却是一口青铜巨鼎。

慕容复面上微微一惊,抬头瞧这松树。看树顶躲的是何等样人,居然将这件数百斤重的大家伙悄无声息搬到树顶,又悄无声息摔将下来。

转头又看这铜鼎模样。便与适才自己所踢倒的碧磷洞铜鼎形状相同,鼎身却大得多了。难道桑土公竟躲在树顶?

但却是只见松树枝叶轻晃,并不见人影。

便在此时。忽听得几下细微异常的响声,混在风声之中,几不可辨。

慕容复应变奇速,双袖舞动,挥起一股劲风,反击了出去,眼见银光闪动,几千百根如牛毛的小针从四面八方迸射开去。

慕容复暗自冷笑道:“哼,碧磷洞的牛毛针吗?那就正好借你毒针一用!”

紧接着,又是纵身急跃,凭空升起,双手齐动,顿时以斗转星移神功,尽数将他的细针给四散反弹了开去。

下一刻,只听得四周人众纷纷呼喝道:“啊哟,不好!”

“中了毒针。”

“这歹毒暗器,他奶奶的!”

“哎哟,怎么射中了老子?”

......

慕容复身在半空,一瞥眼间,又见那青铜大鼎的鼎盖一动,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鼎中钻出来。

“出来吧!”

随着一声巨喝,顿时身影再此晃动,右手陡然推出一掌,向那大鼎砸去。

呼!

一时之间,众人再次立觉一阵沉闷,雄浑的劲气一经推出,全场立时狂风大作。

便在这时,那铜鼎中又是再次飞出了无数细小的牛毛小针,小到根本看不见它的踪迹。

这无数毒针,显然是有人开动铜鼎中的机括,从鼎中发射出来。

“找死!”

见得鼎中之人这般再发暗器,慕容复面色一紧,当即左手掌力极速运转。

又是再次以招“斗转星移”,叠加于先前的掌力之上。

呼!呼!

一时之间,空气在这一刻都已变得稀薄,狂暴的掌力便如山洪崩泄一般,不偏不饶,却是直直地向那铜鼎砸去。

而那铜鼎中发出的无数细小牛毛小针,也是已被尽数返了方向,往回四散飞去。

砰!

狂暴的掌力一经砸下,那铜鼎立即四散崩裂了开来,铜块砸向各处。

慕容复面上得意一笑,本以为这一掌就算那鼎中之人有铜鼎护身,那也必定是身受重伤。

到时自己只要擒住这人,以之作为威胁,那些中了毒针之人,为了得到解药,肯定会将天山童姥给放出来。

但当铜鼎裂开之后,定眼一看,却是空无一人,鼎中并未有人掉出。

慕容复皱眉沉思道:“奇怪,我的掌力明明是控制好的,不可能把他打得灰飞烟灭了吧?难道这孙子会瞬移不成?”

正沉思间,那些中了毒针之人,有的已是乱蹦乱跳,有的抱树大叫,显然牛毛针上的毒性已然发作,且十分厉害,令中针之人已是奇痒难当。

“哎哟,快取解药!”

“这是碧磷洞的牛毛针,一个时辰封喉攻心,最是厉害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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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土公这臭贼呢,在哪里?在哪里?”

“快揪他出来取解药。”

“这臭贼乱发牛毛针。连我这老朋友也伤上了。”

“桑土公在哪里?”

“快取解药,快取解药!”

......

一时之间。众人叫喊之声响成一片。

原来此前鼎中之人两次乘机发针,若不是慕容复见机迅速。内力强劲,这几千枚毒针都已钻入他的肉里了。

而他以内劲反激出去的毒针,有些射在旁人身上,有些射在鼎上,那偷发暗器之人有鼎护身,自然是没中针。

而这样的结果,便正是慕容复所想要的,中毒的人越多,那这桑土公的价值便越大。只要擒住桑土公,便不怕他们不交出天山童姥。

只要一找出天山童姥,那这些所谓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就再构不成什么威胁。

混乱之中,只听得一个人阴阳怪气的道:“慕容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以彼之道,还施我身’?这可与你慕容家的作为不对啊。”

此人站得甚远,半边身子又是躲在岩石之后,没中到毒针。便来说几句风凉话儿。

而此时,四下里的号叫之声,却渐渐响得更加惨厉了。

各洞岛有些功力较浅的弟子难忍麻痒,竟已在地下打滚。更有以头撞石,以拳捶胸,情景甚是可怖。

但听得七八人齐声叫道:“将桑土公揪出来。揪他出来,快取解药!”

叫喊声中。二十余人红了眼睛,开始四处乱窜。想要找出桑土公。

慕容复面上一阵冷笑,刚想说话,却是突然间只听得“嗤嗤”声响。

斜刺里银光闪动,又是千百枚细针向他射来。

这一变故来得突兀之极,这丛毒针来势之劲,数量之多,又显然出自机括,并非人力,难道是桑土公的同党隐伏在旁,再施毒手么?

这时慕容复身在半空,无法闪避,当即右袖一振,犹如风帆般在半空中一借力,身子向左飘开三尺,同时右手袖子飘起。

一股柔和浑厚的内劲发出来,将千百枚毒针都托向天空,随即手腕一转,那千百枚毒针又是朝着众人飞去。

随即,身子又是便如一只轻飘飘的大纸鸢,悠然飘翔而下,便如有一股力量将他拖着慢慢放下一般,飘飘然如天神下凡。

当然,方才他这般借桑土公的毒针来反伤众人,却是没有一个人看清。

因为这牛毛小针本就极细,细到就算是在灯火底下,都很难看清。

更何况这般借着夜空,就更没人能看清了,就连慕容复自个儿也只能感觉到,却是看的颇为模糊。

其时天上虽然星月无光,四下里借着灯笼火把,众人倒也看得清这慕容复的一举一动。

“好一个慕容复,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不错,这般轻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猜他如今会是什么实力?”

......

旦见他潇洒自如的滑行在空中,众人无不惊佩,惨呼喝骂声中,响出了一阵春雷般的喝采声来,掩住了一片凄厉刺耳的号叫。

慕容复身在半空,双目却注视着这丛牛毛细针的来处,身子落到离地约有丈余之处,左脚在一根横跨半空的树干上一撑,借力向右方扑出。

他先前落下时飘飘荡荡,势道缓慢,这一次扑出却疾如鹰隼,一阵劲风掠过,双足便向岩石旁一个矮胖子的头顶踏了下去。

原来他在半空时目光笼罩全场,见到此人怀中抱着一口小鼎模样的家伙,作势欲再发射。

那矮子滑足避开,行动迅捷,便如一个圆球在地下打滚。

慕容复踏了个空,砰的一掌拍出,正中对方后背。

那矮子正要站起身来,给这一掌打得又摔倒在地。

他颤巍巍的站起,摇晃几下,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四周数十人顿时拥上叫道:“桑土公,取解药来,取解药来!”

“快,快把解药叫出来!”

“都给我退后!”

慕容复身影一闪,快步上前,抢先落在了桑土公身前,挡住了众人。

众人停了下来,面上先是一怔,随即又是一阵喧哗,有人上前道:“你又没有中毒,你捉他做什么?”

慕容复淡淡一笑,冷冷地道:“他要杀我,我自然要想尽办法弄死他,至于你们中毒,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要是谁敢上前一步,那大可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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