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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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聋四十八年,除去临清钞关之外,整个山东解运到我鞑清国库的秋税才八十多万两,现在一个沂州府就收上来一百万两的秋税?

这么离谱的事儿,别说朱劲松不相信,就连汇报这个消息的曾诚也不敢相信。

要知道,我鞑清每年在在山东收上来的秋税应该有个几万两两,但是解入我鞑清国库的秋税就只有八十多万两。

这中间的弯弯绕,换了孟良崮上其他的扛把子们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在鞑清那边担任过泰安府知府的曾诚曾府台却是再清楚不过。

想在沂州府征收一百万两的税不难,随便一个知府老爷都能收到不止这个数儿,难的是怎么在不欺压百姓的前提下征收一百万两的税,更别说大当家的免了农赋农税,还三令五申的不允许欺压百姓。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百多万两的秋税才会显得如此离谱。

但是吧,这事儿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儿,不管这事儿有多离谱,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收上来的秋税就摆在那儿,也由不得你不信。

在反复核对了好几遍,甚至带亲自带人到下面的村、县去查访了一番之后,曾诚曾府台也不得不相信这个让人蛋疼的结果。

曾诚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纠结万分的向朱劲松拱手道:“大当家的此前曾经嘱咐过,咱们孟良崮治下的地区免三年农赋农税,各地的农会也都知道这事儿,所以沂州府下属的各个县衙都没收什么农赋农税。”

柯志明望着朱劲松点了点头,说道:“启禀公子爷,小人确实未曾收到相关的情报。”

被柯志明这么一说,朱劲松顿时也来了兴趣。

要是其他人替曾诚打这个保票,朱劲松可能还会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是连柯志明这个明面上的情报头子都这么说,那就只能明曾诚说的都是真的。

柯志明手里的情报来源很复杂,并不仅仅只是明面上的天地会,还有残存的锦衣卫和东厂也会把情报送到柯志明的手里。

当然,朱劲松也毫不担心柯志明会有什么威胁性,因为锦衣卫和东厂之所以会把情报送到柯志明手里,完全就是朱劲松的意思。

比如说,整个孟良崮都知道朱劲松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哑巴一样的护卫,可是又有谁能知道,这个被天地会派到朱劲松身边的护卫,其实是残存下来的锦衣卫的现任都指挥使?

说白了,柯志明就是被朱劲松推到明面上的情报头子,如果没有朱劲松点头,哪怕是残存的锦衣卫和东厂也不会有人去鸟柯志明,反倒是天地会里面有很多人都是锦衣卫的探子。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天地会刚刚确认了朱劲松的身份,残存的锦衣卫和东厂就很快找上门的原因。

残存的锦衣卫和东厂的反清意志,甚至比天地会的反清意志更为强烈,对于朱劲松的拥护也更为坚定。

天地会,残存的锦衣卫和东厂,这三家互不统属,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是一团乱麻,各自的内部都有对方的探子,各自也有对方所没能掌握的机密和手段。

相比起来,天地会所掌握的消息大多都是关于民间的,锦衣卫所掌握的消息大多数都是关于官场的,东厂掌握的消息则是鞑子皇宫那边的。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朱劲松想要知道钱聋老狗昨天晚上吃了什么,那么相关的情报只需要三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摆到朱劲松的案头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柯志明这个明面上的情报头子才能对鞑子官府那边的动态了如指掌,就连阿桂和傅桓、福康安等人的进剿计划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对柯志明的情报来源及真实性都了如指掌,所以在柯志明说没有收到相关情报之后,朱劲松就更加好奇了。

没人跑去搜刮百姓,没收农赋农税,这就意味着,收上来的这一百多万两就只是商税?

这特么不是更离谱了吗,简直就是离谱到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就在朱劲松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曾诚又接着说道:“这一百多万两,确实就只是今年的商税,而税率也仅仅只是十五税一。”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确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甚至还带人暗中去了一趟下面的乡县。”

“直到昨天,我才弄明白这里面的关系。”

朱劲松嗯了一声,曲指敲了敲桌子:“说说看?”

曾诚再次拱手答道:“启禀大当家的,沂州之所以会出现一百万两商税这么夸张的数字,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因为大当家的缘故。”

“首先是大当家的亲自带领百姓们大量挖井,今年沂州百姓的收成并没有受太大影响,再加上大当家的免了咱们孟良崮治下百姓的农赋农税,所以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一些。”

“其次,就是因为咱们孟良崮大量的收购粮食、钢铁、硝石、木炭、硫磺以及其他各种物资,又都是现钱结算,从来不拖欠,所以来沂州的商人也就多了一些,民间也兴起了许多工坊。”

“商人本身要交商税,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重点在于民间兴起的那些工坊。”

“兴办工坊,就必然要用人,用人就要给开工钱,许多百姓都趁着农闲的时候涌到工坊里面作工,甚至还有许多家里地少人多的干脆省出几个人来到工坊里作工赚钱。”

“如此一来,百姓手里的钱就慢慢多了起来。”

“百姓有了钱,就想着稍微改善改善生活,这样一来,又引来了大量的商人”

“所以,哪怕仅仅只是十五税一的税率,哪怕仅仅只是商税,也达到了惊人的一百万两。”

说到这里,刚刚还越说越兴奋的曾诚,忽然间又变得纠结起来:“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泰安府的时候收税就那么困难,到了沂州却又变得简单?”

“按理来说,商人逐利乃是其天性,十五税一的税率虽然不高,但是这些人怎么就能心甘情愿的缴纳?”

“另外还有一事,便是许多进到工坊里做工的百姓,张罗着想要搞什么工会,这个一时之间却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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