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高杨两家（1 / 1）

刘水早就听说过刘金锭武功高强，平定南唐的时候，立下大功。听了艳媚郡主的介绍，急忙上前躬身施礼道：“晚辈一介草民，岂敢有劳王妃大驾相迎！”刘金锭微微一笑，说道：“我本来也是出身江湖，少侠何必过谦。请里面说话！”高君宝夫妇伸手延客。刘水等人随他们进入大厅，高君宝请刘水三人落座看茶。

刘水谢过坐下，良辰和美景则侍立在刘水身后。高君宝在潭州见过她们，知道她们的习惯，自然不觉得有异。刘金锭却惊问道：“两位姑娘，你们为什么不坐？”良辰拱手说道：“回禀王妃，我们只是两个婢女，在诸位和少爷面前，哪里有我等的座位？”艳媚急忙向刘金锭介绍道：“母亲，说话的这位姑娘就是良辰，她足智多谋，被我们称为女诸葛。她旁边的那位叫美景，武功高强。在潭州时，她们帮过我们大忙。只是她们一向以刘大哥的婢女自居，所以在外人面前，从不失礼。”

刘金锭和艳媚母女连心，自然听出了艳媚话里的意思，便对刘水道：“刘少侠，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何必在意那些虚礼。”刘水点点头，说道：“王妃说得是！”转而对良辰、美景笑道：“既然王妃有令，你们就都坐下吧！反正这里都不是外人，不用如此！”良辰、美景见刘水发话，这才谢过了刘金锭，坐在了刘水身边。众人坐定，高君宝随即令人上茶。

等刘水三人饮茶之后，高君宝说道：“听继忠和艳媚说，少侠早就到了京城。怎么不来看看老夫，是不是在潭州有怠慢之处？”刘水急忙答道：“王爷误会了。草民回到京城之后，先是和世子等人一起去了一趟边关，此事王爷想必已经知道。后来又遇到了白莲教的事情，因此一直不得空暇。前几日在郡主等人的大力相助之下，才得以赶走白莲教。拜见来迟，还请恕罪！”

高君宝朗声笑道：“少侠近来威震京城，老夫岂能不知？刚才只是随口说说，你不必当真。今日少侠过府，想必不会只是来拜会这样简单，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妨直言。”刘水没想到高君宝居然单刀直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起。良辰见状，急忙插话说道：“回禀王爷，我们当然还有其他的事情。一则之前少爷接受了郡主的邀请，自然不能失信。二则也是来感谢郡主和玲珑、伶俐两位姐姐的出手相助。”

高继忠微微一笑，说道：“良辰姑娘，我也曾经邀请过你们，你们却没有答应。是不是我的面子还不如我妹子？”良辰正色说道：“世子不要多心。我们对郡主和世子自然是一样的尊敬。只是和郡主在潭州并肩战斗过，稍微熟悉一些。再说就算我们更尊重郡主，也是因为知道她是世子最疼爱的妹子。尊敬她，就是尊敬世子和整个高王府。世子，是不是这个道理？”

在刘水和良辰、美景心中，自然和郡主更亲近，只是这样不能明说。高继忠当然也不是在意，他就是有些不服气，因为艳媚把良辰夸奖地太好。高继忠刚才如此说，就是想看看良辰的口才有多厉害。良辰刚才的话软中带刺，表面上在恭维高继忠，实则是在指责他心胸狭窄，连妹子都要嫉妒。高继忠当然也听出了良辰话中有话，一时间却没有想到反击之辞。

艳媚朝哥哥撇了撇嘴，娇嗔道：“哥哥，你还是不要和她抬杠。论武功，她或许不少你的对手。论口才，你只能甘拜下风！再斗下去，可要出丑的，还是少开口为好。”高继忠尴尬地笑笑，说道：“妹子说的是。我本来确实不相信她能戏弄白莲教教主，现在才知道你没有夸大其词。”又对良辰说道：“刚才不过是戏耍之言，姑娘请不要放在心上。”良辰展颜说道：“婢女其实早就清楚，知道世子比郡主随和，所以才口无遮拦。”高继忠知道良辰是有意称赞自己，以免自己难堪，便不再多说。

艳媚却故作不悦地说道：“良辰，你这是说过很难相处吗？”良辰笑道：“郡主面冷心热，我们早已明白。只是郡主如果能多笑笑，自然会更加迷人。”艳媚哼了一声，瞪了瞪良辰。刘金锭却说道：“良辰姑娘不仅能言善辩，还能明察秋毫，老身十分佩服。媚儿，她说甚是，你确实要多笑笑。否则，将来很难嫁出去了！”艳媚听母亲提到自己的婚事，不由脸色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良辰却接着说道：“王妃，这点不用担心。郡主才貌双全，仰慕她的人大有人在。只是她太过优秀，要想找到能和她相匹配的少年俊才，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艳媚早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只是由于她太过挑剔，一直没有看中谁。高君宝夫妇娇惯了她，虽然不逼迫她，但心中还是着急。

高君宝听了良辰的话，突然灵机一动，问道：“良辰姑娘，你跟着刘少侠走南闯北，想必认识不少少年豪杰。在你看来，有谁和她相匹配呢？”良辰偷偷扫了一眼刘水，见他似乎并不在意，便答道：“有倒是有一个，只是现在不便说出他的姓名。王爷如果同意，婢女倒是日后可以去探探他的心意。”

良辰在潭州的时候，就看出艳媚对刘水有意。可是碍于红英的关系，艳媚不便过多表露心思。良辰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便想撮合撮合。今日一早，刘娥又把良辰找去，暗示她有意撮合刘水和艳媚两人。刘娥交代良辰，找机会委婉的提一提此事，但不要说得太明显，以免没有回旋余地。良辰自然心领神会，一口应承。刚才刘金锭提及艳媚的婚事，良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刘金锭大喜，说道：“良辰姑娘，我相信你的眼光，不会看错人。那我们等你的好消息！”良辰点头应承。刘金锭心细如发，早看出良辰说这话之前，一直在窥探刘水的神情，知道她说的就是刘水。刘水虽然出身草莽，但刘金锭自己也出身不高，因此并不太在意。刘金锭虽然不知道刘水和太子赵元侃是什么关系，但赵元侃对刘水极为信任和器重是毫无疑问的。将来太子登基，刘水必定是水涨船高，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艳媚听她们越说越远，连忙说道：“你们要是继续乱说，我可要出去了，不理你们了。”高君宝见状，怕她难为情，便说道：“媚儿，不要生气。我们不说就是。刘少侠初次到我家做客，又是你邀请来的，岂能不相陪。刘少侠，至于媚儿她们去相助之事，就不要再提。我们也就是奉太子之命行事而已，你要谢的话，应该去谢太子殿下。”

刘水还没有答话，刘金锭就说道：“夫君，这点不用你操心。太子殿下和刘少侠关系极好，相信他们已经见过面了。”良辰接道：“王妃说的不错。我家少爷已经谢过了太子殿下。”刘金锭随口问道：“刘少侠，听说你和太子很早以前就认识，是不是呢？”刘水一愣，正要说话，却被良辰抢先答道：“我家少爷和太子殿下渊源极深，只是暂时不便细说，还请王妃谅解。”

高继忠见良辰老是抢话，有些不悦地说道：“良辰姑娘，是不是你也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呢？”高继忠虽然刚才对良辰比较客气，也就是看在艳媚和刘水的面子上。但他毕竟从小就在王府长大，没和普通百姓有什么深入交往，又不清楚刘水和良辰、美景的特别关系，因此对良辰这种喧宾夺主的行为非常看不惯。

良辰看他神情，早已知道他的心思，就说道：“世子是不是认为我一个婢女，不会了解这样清楚？世子有所不知，我家少爷把我们妹子，任何事情都不会隐瞒的。”良辰之所以抢话，是担心刘水说错话。那样一来，就不好回旋。而她不过是一个婢女，就算说错，也无伤大雅。刘水和她们相处日久，相互配合默契。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由良辰出面。刘水只是在关键时刻，做个表态而已。

艳媚对刘水和良辰、美景的关系，极为清楚。她听了高继忠，知道不好，担心会惹恼良辰。她想要阻止，已然不及。接着她见良辰虽然有些不悦，却没有过分反击，总算稍微放心。以良辰的个性，能做到这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艳媚见高继忠还想说话，急插话说道：“良辰，我知道刘大哥对你们姐妹无比信任。我哥哥却不清楚，以致出言不逊，请不要介意。”说完，连使眼色，示意高继忠不要多话。

刘金锭也感觉出来，便说道：“既然有所不便，我们自然不会勉强。其实你们真正的来意，老身也能猜到一二。高家也算是皇亲国戚，身份特殊，对于一些事情，也有为难之处。”高君宝的母亲是赵匡胤、赵光义的妹子，这点刘水三人自然知道。刘水听她有保持中立之意，便说道：“王妃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江湖中人，本不太愿意和朝廷来往密切。只不过太子身份特殊，他算是草民的长辈。”

刘水虽然不愿意细说，但也不得不透露一些信息给他们，以便让高家做出适当的选择。刘水这样一说，等于是承认了良辰表示的，他和太子确实渊源极深。高君宝见状，便说道：“刘少侠，时辰已经不早，我已令人在偏厅设宴，为你们此次大获全胜庆贺。”刘水不便推辞，只得随他前去。

酒宴过后，刘水告辞。高君宝极力挽留，良辰当即告诉他，刘水还要去拜访杨家。高家四人这才一起送刘水三人出府，刘金锭还特地嘱咐良辰，要她及早回话。良辰一口应承，请她放心。刘水三人上了马车，离开了高家，缓缓向杨家驶去。

路上，刘水问良辰道：“你觉得高家对太子的态度如何？”良辰想了想，说道：“这些人都很滑头，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从语气中可以听出，还是偏向太子。”刘水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让他们明确态度吗？”良辰笑道：“婢女当然有办法全力支持太子！”刘水大喜，问道：“是什么办法，快告诉我。”良辰摇头道：“不急，我还没有完全设想好。等回去之后，和姑姑一起商量吧！”刘水点头同意。

很快，三人的马车来到了杨家门口。刘水和良辰下车，上前对门口的家丁说道：“这位大哥，请禀告佘太君，草民刘水前来拜见。”那家丁显然有听说过刘水的名字，急忙请刘水三人稍等，他自己快步入内禀告。不一会，里面出来一人。

刘水细一看，竟然是杨宗保。刘水带着良辰、美景一起施礼，杨宗保急忙回礼。美景递上礼物，杨宗保谢过，接着把他们带了进去。三人进了大厅，却见里面坐了两人。正对大门的堂上坐了一个老妇人，她虽然年过七旬，满头白发，双目炯炯有神，精神矍铄。她的身后，站着杨排风。她的旁边坐着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美妇。刘水暗想老妇人肯定是佘老太君，中年美妇必定是杨宗保之母柴郡主。

杨宗保上前一步，对刘水说道：“刘少侠，这位是在下祖母，这位是在下母亲。”刘水和良辰、美景当即拜倒在地，说道：“草民刘水、良辰、美景拜见老太君、郡主。”刘水虽然对太子都不会下跪拜见，但由于他一直对杨家将敬仰有加，才以大礼拜见。佘太君急忙拱手回礼，说道：“三位快快请起，如此大礼，老身愧不敢当。宗保，快扶起三位，请他们落座。”刘水三人起身，谢过太君。刘水走到一旁坐下，良辰、美景侍立在他身后。

佘太君看了一眼刘水，说道：“刘少侠最近名动京城，老身虽然足不出户，却也是如雷贯耳。”刘水谦逊地说道：“太君过誉，区区贱名，有污清听了。”佘太君摇摇头，说道：“少侠不必过谦。你不畏权贵，行侠仗义，又为国出力，不慕富贵，实在难得。”柴郡主也说道：“刘少侠侠名远播，我曾想让宗保邀请来家中做客，却一直没有能如愿。”

刘水答道：“草民所做的不过是一些小事，实在不知一提。杨家将忠心为国，满门忠烈，才是侠之大者。草民虽然身处偏僻的深山，也知道杨家将的赫赫威名，极为仰慕。来到京城之后，本来应该前来拜见，只是不敢造次。此次赶走白莲教，得到了杨家的大力相助，特来拜谢。”

佘太君说道：“白莲教作恶多端，理该受到惩罚。就算太子殿下不来找我们，我们也正准备除掉这伙为非作歹之徒。老身可不敢接受你的拜谢相反要替京城百姓谢你才是。听太子和排风说，此次对付白莲教，就是由你提议和主导的。”刘水说道：“草民也是无意中撞见白莲教作恶，因此出手拦阻，和白莲教结下梁子。至于主导此事的，却是丐帮长老，草民可不敢居功。”

佘太君嘉许得点点头，说道：“少侠年纪轻轻，却能淡泊名利，委实难得。老身知道少侠事情很多，今日拨冗莅临，想必不只是来道谢这样简单是否还有其他事情？”刘水暗想，看来她和刘金锭一样，已猜到了自己的来意。刘水毕竟是第一次登门拜访，和杨家之前也没有什么交往，自然不便流露出一点本意。

良辰知道刘水不好回答，如果他一口否认有其他事，以后就不便再开口。良辰即说道：“老太君，我们此来一则是表示谢意，二则是我家少爷早就有当面拜见，以表尊崇之心的愿望。今日前来，就是想一了夙愿。”佘太君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是那聪明伶俐的良辰吧？排风回来后，对你是赞誉有加。”良辰谦逊地说道：“婢女可不敢当排风姐姐的赞誉，婢女当时也就是误打误撞而已。”

柴郡主微微颔首，说道：“小姑娘倒很会说话，也很谦虚。不知是刘少侠**有方，还是受太子的熏陶所致？”良辰一听，明白她是想打听刘水和太子的关系，也试探自己三人来杨家的目的。良辰想了一下，说道：“我家少爷自然一直对婢女姐妹谆谆教导。认识太子之后，他看在我家少爷的面子上，也曾教诲过婢女姐妹。”杨排风即道：“看来太子殿下和刘兄弟关系非同寻常了？”

良辰答道：“太子和少爷确实渊源极深。”刘水接着解释道：“太子殿下严格地说，是草民的长辈。因此对我这两个妹子也是另眼相待。”佘太君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老身还以为少侠只是太子的江湖朋友而已。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渊源。难怪太子殿下对刘少侠如此器重和信任”

良辰说道：“不过，婢女认为太子更信任和器重杨家将。少爷和太子提及对付白莲教的时候，太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杨家。刚开始我还担心贵府可能会看不起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却没想到贵府竟然派来了京城最厉害的排风姐姐。我们这才明白，杨家确实是忠义无双之家，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