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诱之以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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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酒宴之中,主宾座椅上的少年看样子已经有些恍惚了,周围的中年人们都满意的笑了笑,仿佛是一群狐狸围住了一只小肥鸡。

听着越来越高的价码,朱标喝酒的速度也就越快,现如今只需要点点头出出力,无论是前途还是钱途都是黄金般的璀璨光明。

平凉府内的万亩良田,府城内的三条街的商铺,上万两的白银,各色各样的美女佳人,以及陕甘所以官员以及几位钦差大臣的友谊……

这确实足够一个人一步登天了,纵然是不当官也足够潇洒一辈子,何乐而不为呢?

朱标接着喝酒的功夫看了一眼陈荣言,再被灌下去他也要醉了,接到眼色的陈荣言终于松了一口气,殿下一直没有示意他也不敢胡乱插手。

陈荣言以及陈炳先的面色都有些不好,但对赵广生等官员也不好说什么,推开敬酒的人说道:“我家公子爷看来是醉了,还有话不如明日再谈吧。“

赵广生也有些不满,这马上就要谈好了,这两个家伙怎么突然窜出来了,陈家的人还是不可小瞧啊。

赵广生扫视了一圈点头说道:“接风洗尘之宴,热闹点不好吗?何况陈公子年轻力壮,这点儿酒不算什么。”

陈荣言客气但强硬的说道:“我陈家家规甚严,族中公子们向来是不允许在外饮酒过量的,如今出门在外,诸位老爷又热情款待多饮些也就罢了,但真喝醉了可不好,毕竟我家公子爷身体尚有些不适。“

其余人也都不满意,赶紧打着圆场,还有人拉扯着陈荣言准备领他在喝几杯,但陈荣言主意已定,甚至面上越来越冷,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刚才宾尽主欢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陈兄这可有些扫兴了,诸位老爷难得亲自作陪,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何况陈公子都没有发话,陈掌柜可就有些逾矩了!”

地位最低的几个立刻就发火了,高位的则是举杯不言,幸好还有张晋和在其中打圆场,陈荣言领着陈炳先扶起陈韵泽然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见情况如此赵广生就开口道:“陈公子本就水土不服,倒是我们有些失礼了,是该让陈公子歇息,等明日再谈吧。”

陈荣言一听这话就只能在转身行礼道:“多谢赵同知体谅,等我家公子爷醒了定然要去亲自登门拜访的。”

客套话说完场面才好看了些,陈家的人告退,张晋合也是跟了上去,张家跟平凉府的这些人可不是一路人,江南士族皆是豪富,已经踏上了东宫的门槛,自然不会再做贩卖粮食事情。

这也是当初朱标从江南士族借粮时候的警告,早就通过陈佑宗传达给了江南各家,对他们来说东宫的意志高于一切,不贩粮无非就是少赚银子的事情,他们又不是穷疯了的地方官员,彻底迈进东宫才是他们的追求。

等他们走后那些刚才热情洋溢的士绅商贾们各个都规矩的坐好,平凉通判挥挥手,屋内伺候的侍女们井然有序的退下。

其中一个开口道:“陈家的掌柜也不能小瞧,看来是怕他们公子昏头答应下什么对陈家不利的事情。”

“陈荣言在山西那边还是挺有名的,总掌陈家两省的生意,自然不是一般人,不过他到底不过是陈家旁系,最后能做主的还是陈韵泽。”

“本打算一鼓作气彻底把他拉下来,没想到就差最后一步,等那个小子醒了,陈荣言定然是要提点他的,或许有些难办了。”

赵广生端起酒杯笑道:“依本官来看,陈家这个小子是个主意正的,年轻人么,最烦的不就是身边挚肘他的人,多激一激就好了,到了咱们的地界,还怕他跑了不成?”

“赵同知所言极是,听庆阳闻张恒送了他一个庭州美人,要不……”

赵广生摇头道:“这陈韵泽与贵人是何关系还不能确定,最好不要犯了忌讳。”

一个大腹便便的豪商说道:“呵呵,若是贵人喜欢这一套,那么在下府上可是培养了不少俊俏少年,粗旷妖娆的也有,就是苦于没有门路献上啊。”

“王兄还是算了吧,要是被圣上知晓了,你全家老少的命都保不住了。”

随后就是专属于中间男子的话题,本来有些冷清的酒宴重新热闹了起来,刚才下去的娇柔侍女们又端着几道新菜进来伺候了。

对他们来说这酒宴一半都还没进行完呢,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懂享受生活啊。

而这时候陈荣言几人已经扶着自家公子上了马车,张晋合则是坐上了领头那驾,带领他们去布置好的住宅。

马车启动后,有些瘫软的朱标重新挺起身子,坐直后拍了拍脸,酒是好酒,他平日甚少喝酒,如今被灌的确实有些不清醒了。

方才没上去的赵淮安递上一块浸过水的帕子,朱标接过擦擦脸后才精神了许多,一旁的陈荣言也关切道:“来回奔波劳碌,这刚入城就被那帮畜生灌酒,一会儿还是请个郎中看看啊。”

朱标点点头,他可比谁都担心自己的身体,有病没病多探探脉总是好的,放空了一会才问道:“张家的人怎么在这儿?难道他也掺合了贩卖粮食的事情?”

陈荣言回答道:“应该不是,张家家主早就下令族人不得掺合此事,而张晋和此人我也一样些了解,不是那种舍生夺利的人,估计是负责运送赈灾粮食而来的。”

朱标冷然说道:“不可大意,一会儿你们跟他好好聊一聊,还有到了宅子,立刻用心腹人手接管,那些不知底细的都看好了,尤其是守门的。”

俩人应下后,陈炳先才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爷方才怎么没顺势答应下来,不是本就打算………”

朱标眉头一皱,陈荣言立刻给了陈炳先一肘,车驾内又安静了下来,朱标也不准备跟他们解释什么,也没必要解释什么,谋之再多断之在独,何况他们俩个商贾也很难在这时候提出什么高明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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