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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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匈奴皇帝刘聪盼着王弥所部抵达洛阳,用以消耗城内赵固部众的时候,一名脸色惊慌的匈奴将领跑到了刘聪的面前。

“陛下,不好了!王弥被人杀了!”

刘聪听到这个消息,一张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他一把揪住这名部将的衣服,厉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名部将被刘聪的惊怒所震慑,哆哆嗦嗦的说道。

“陛,陛下,王弥被人杀了!”

“王弥骁勇奸诈,谁人能这么轻易的害了他的性命?!”刘聪顿时大声吼道。

刘聪之所以如此动怒,倒不是他对王弥有多么深厚的交情,虽然王弥与他父亲刘渊旧时有交,但对刘聪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要是死鬼老父刘渊对他有什么影响力的话,也不至给刘渊追赠一顶绿帽子。

对于匈奴汉国来说,是以匈奴本部兵马为主力,用来攻夺洛阳和长安两处最重要的地方,以铁弗匈奴白部鲜卑娄烦羌卢水胡等蛮族牵扯晋军关中并州的势力,以刘灵石勒王弥赵固等流民杂胡牵扯中原的兵力。

谁也不曾想到,当初匈奴汉国在中原的四大军头,如今却是一个也不剩了。

这对于匈奴汉国的皇帝刘聪来说,需要直接面对的军事压力陡然剧增。

“陛下,末将听闻,是王弥的几个部将在豫州据城反叛,王弥率轻兵想要奔袭,却在途径陈县的时候,遇到贼人夜袭,其长史刘暾趁乱袭杀了王弥,斩其首而去,现在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蠢材,真是个蠢材啊,想不到一世威名的飞豹王弥,竟然就这么蠢死了。”

刘聪狠狠拍了一下马鞍,非常痛惜的说道。

“陛下,王弥之死必定是另有隐情,但是如今最应该做的事情,是马上派人去册封其胞弟王璋,让王璋稳定其余下的部众,不要让他们溃散了,这样的话,就算是王弥死了,那数万晋人兵卒还是能为陛下所用!”

旁边的车骑大将军呼延晏眼睛一转,立刻向刘聪进言道。

“不错,不错,就算是没有了王弥,只要那些晋人兵卒还能为我所用也是一样。”刘聪也是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王璋现在何处?”刘聪又问道。

那名匈奴部将闻言,却是脸色一阵为难。

“陛下,王弥被杀后,其麾下部众许多都不服王璋约束,已经在豫州项城大乱了起来,具体的消息也是无从所知,至于王璋如今在哪里,末将也不知道啊。”

匈奴皇帝刘聪听后,一阵哑然,而后才以手扶额,叹息的说道。

“王弥之死,看来是早就有了预谋了,先杀王弥,再乱其军,从此之后,能以一己之力祸患中原腹地的飞豹再也不会有了”

“速去派人查探,一定要给朕搞明白,王弥之死到底是青州贼所为,还是晋虏所为!”

刘聪最后厉声的命令道。

等到那名部将领命离去,刘聪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车骑大将军呼延晏,说道。

“看来,王弥的军卒是等不到了,但是这洛阳城,不能再用咱们匈奴的五部儿郎的性命来填啦。”

“呼延将军,就以你之前的计策,派骑兵搜掠附近方圆四十里以内的晋奴,不管男女老少,全都要覆土填壕,就算是死,也要让他们死在这壕沟里!”

刘聪一边说着,一边脸色狠戾的盯着远处的洛阳城墙,在洛阳的城墙上一面面的晋军旗帜肆意的飘扬着,仿佛正在像刘聪挑衅一般。

“末将遵命,陛下请放心,这方圆数十里的一只晋虏的鸡犬都不会给漏掉!”车骑大将军呼延晏立刻领命。

这时候,随军前来的御史大夫陈元达,却是立刻挺身而出,大声的劝谏道。

“陛下!不可如此啊!”

匈奴皇帝刘聪对于陈元达这个匈奴人中的智者既尊重又忌惮,见到陈元达反对,立刻皱着眉头说道。

“陈卿,此言何意!难道是想让朕坐视赵固这个贼子窃据洛阳吗?”

“陛下,臣绝无此意,赵固背弃皇汉重恩,自然是应该以天威诛之,但是这洛阳周边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啊,其实这些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哪有叛贼为讨灭,却先屠戮良民的道理!”

御史大夫陈元达的身体素来病弱,说了这两句话后,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但却是坚持着继续说道。

“陛下志在天下,不管是匈奴人也好,还是晋人也罢,都应该一视同仁,皆为皇汉子民,要是为了攻取洛阳,再行如此酷烈之事,从此以后,如何统御万民?”

陈元达的这番话一出,旁边随军而来的一些晋人降臣,纷纷都是点头赞同。

这些晋人降臣都觉得,既然刘渊父子打出来了复兴汉室的旗号,那就应该做天下人的皇帝,不管是匈奴人也好,还是中原晋人也好,都应该是大汉的子民,自然也不应该歧视他们。

不过,陈元达的这番话,这些晋人降臣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因为陈元达自己就是匈奴人,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会让匈奴皇帝刘聪另有心思。

刘聪听到陈元达的这番话后,却是不以为然。

“陈卿,如今天下未平,需要的乃是能征战善战的勇士,而不是什么耕种的良民,要是耕田的晋人农夫死了,那还有其他的晋人农夫,但是如果我们匈奴的儿郎死了一个,那可就是少了一个!”

听到刘聪不屑一顾的态度后,御史大夫陈元达继续奋力的争辩道。

“陛下,只要教习战技,就算是耕种的农夫,也是可以成为善战的士卒的啊!”陈元达非常恳切的说道。

哪知道,陈元达的这句话说出来后,匈奴皇帝刘聪却是勃然大怒。

“陈元达!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要是晋人都成了善战的士卒,哪里还有我们匈奴人的安身之地!?”

刘聪说道这里,愤愤的一挥手臂。

“好了,休要再言!否则,不管是何人,都军法从事!”

陈元达见状,也是只得俯首请罪,不敢再多言语。

匈奴皇帝刘聪不再看陈元达,而是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洛阳城。

“就算是洛阳的晋人都死光了,朕也不怕,没有了晋人,还有氐部铁弗人白部人娄烦羌卢水胡,这些人都可以替朕镇守洛阳!”

兖州,卢子城。

这座大汉的临时行都,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军民的涌入而变得越发的拥挤了起来。

刘预的临时行宫,也是完全没有什么皇室气派,也就是比一般的卿相府邸相仿,当然要是和洛阳didu的那些王宫贵胄的府邸相比,却是远远不够的。

曾经在洛阳历任晋廷司隶校尉光禄大夫的刘暾,此时正在悄悄打量着这座伪汉临时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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