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崔琰的血海深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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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冰心中暗暗一惊,难怪自己在二人手中走不得一招就被制服了。

接着崔琰旁若无人的倾吐心中郁结,目光悠悠,似乎穿透了茫茫时光,落在遥远的一点上,“冰儿,你知我为何孤身一人吗?”

凌冰谨慎的摇摇头。

崔琰眼角发红,满目悲伤:“我本是袁绍的骑都尉,袁氏家族富裕,袁家公子放纵,游玩做乐,极为奢侈,爪牙遍地,很多人敢怒不敢言,我冒死直谏,劝袁绍恩施百姓,广布德政,不要放任公子们享乐,惹怒了袁绍,再加上我平时性格耿直,得罪了不少同僚,他们蛊惑袁绍说我离间他们父子,袁绍甚爱他的三儿子袁尚,容不得我直谏,于是将我下狱,我得陈琳等人拼死营救才免于一死,可袁尚忌惮我,于是在我出狱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滴水成冰雪夜,我妻儿皆死于袁尚刀下,待我回到家在尸堆里寻得我那未满周岁的小儿,想抱起,尽被凝在雪地里了,我妻子定是抱着我儿子被人从后背一剑穿出,两人皆毙命,孩子被甩的远远的。。。。。我那可怜的妻子死去的姿势还是在地上向我儿子的方向爬着,想去抱着我儿子,可惜临死也没够着儿子。。。。。。”

说道此处崔琰已不能自已,杀气在眉宇间集结,几近成魔,凌冰见状一把抓住崔琰的手,让她冷静冷静,安慰道:“师傅,天理昭昭,袁绍不会长久的。”

崔琰此时须发皆白,雪已经落满了他一身,凌冰几次用手拂掉他脸上的雪,拉着他回屋,崔琰见凌冰耸肩缩背,缩手缩脚的,长叹一口气,随凌冰缓缓走进大厅,凌冰立刻点燃一直龙涎香,接着装好一个暖手炉递给崔琰,让他舒缓舒缓。

“师傅,你为何不跟我大哥?”凌冰将多年的疑问问出,顺带以此为来挽留崔琰,因为她明白崔琰的结局,死于曹操之手,她想从源头就阻止这场悲剧。

崔琰神情渐转安然,“玄德仁义,但是公孙瓒非明君,公孙瓒依附的袁术大军更是乌合之众。”

“师傅且教我分辨”

“袁术目前来说手握十郡,版图最大,兵强马壮,实着苟延残踹,他四世三公,手里只有钱粮,他手下能打的孙策,公孙瓒,还有那吕布,有哪个是真心待他,说白了,都是冲着袁术得钱去的,袁术出钱,他们出兵,打赢后袁术得钱,后者分地!当一个人有钱却没有实力守护钱的时候,你觉得结局会如何?”

凌冰听着是这么个道理,她不得不觉得崔琰真是人间清醒,“公孙瓒更是狂妄自大,有勇无谋,幽州军内部几股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复杂,搞不好就会反噬。”

崔琰喝了口热酒继续道:“玄德有鸿鹄之志,可惜羽翼未丰。。。。。。亦与我政见相左。”

“我大哥会成长起来,成为一方霸主的!”凌冰不等崔琰说完。

“曹操,此人实力与人品都是上乘,唯才是举,任人唯贤,尚礼重法。我定能以其之手灭袁绍。”崔琰接着说道,眼神坚定。

“日后他会杀了你!”

“只要能手刃袁绍,死有何妨?”崔琰似要将银牙咬碎。

“师傅你且听我说,袁绍作恶多端,命不久矣,我大哥也能为你复仇的,你千万别去曹操阵营,他日后会杀了你的。”凌冰一时竟失了分寸,这三年的相处,凌冰对崔琰甚是依赖,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崔琰捏着酒杯的手已经毫无血色,似已铁了心:“你看墙上的两柄剑,一柄是我常用的,另一柄蒙尘的,你去取来。”

凌冰取来剑递与崔琰,此件剑身极为普通,剑长两尺,剑身极薄,剑柄为一条银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崔琰悠悠的拔出剑身,只见剑身寒光刺眼,剑刃锋利无比,真正的刃如秋霜,剑光映在崔琰的脸上,忽明忽暗。

“这是我在袁绍处时,他赠与我的一把剑,名曰惊鸿,此剑是一柄难得的宝剑,削铁如泥,轻盈如燕,剑身极软,可别于腰间,剑柄有银龙尾部有一机关,一按剑身就是变成寻常宝剑。我本打算用这柄剑去刺杀袁尚的,后来想想就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看着他们袁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为师没什么可赠与你的,这柄剑就留给你吧。”崔琰言罢,就将剑别与凌冰腰部。

凌冰细细端详,原来剑鞘也是软的,难怪外形朴素,别在腰间就像一条腰带。

凌冰强忍着泪水,“师傅当真心意已决?”

崔琰点点头,背对着凌冰,又挥挥手示意凌冰离开,凌冰脚步艰难往外走去,走到那棵柳树下,似有想起什么,心酸的回首看了眼崔琰,是那么的孤寂。

“师傅,明日就是除夕了,要不咱们一起过个年再走?”

崔琰缓缓转身,身型尽有些不稳,许是刚才忧思过度,只见凌冰一身素衣立于挂满白雪的柳树下,又想起那个雪夜,一阵晕眩,尽一时分不清是雪还是素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好的”。

天渐亮,窗外射进一抹温暖的阳光,凌冰闭着眼睛吸吸鼻子,那是阳光的味道,天气还是很冷。

穿上糜倩为她准备好的年服,一身喜庆的红色,早早出门去崔琰处请安,平日不管凌冰去多早崔琰都是一副闲淡雅致的样子在院里抚琴喝茶,等着凌冰来请安,每次都穿戴整洁一本正经接受凌冰的问安。

今日的崔琰很是憔悴,凌冰从怀里拿出一条红色的围巾给崔琰系上,安慰道:“今日除夕,咱们高高兴兴的呀!这是我早前给你准备的围脖,过年嘛,不得穿喜庆点嘛,我又没那本事给你做衣服,只能给你一条围脖咯。”

崔琰神情淡漠,看了看脖子上的东西,只见那针脚歪歪扭扭,密密麻麻,有些地方应该是拆了缝,缝了拆,来来回回的像是补丁了,看到这不由得眉宇一展。

凌冰知他意,笑道:“你还挑剔什么呢,我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崔琰经她这么一逗,眉间舒展。

阳光的沐浴下,寒意已慢慢褪去,凌冰领了崔琰往自家走去,街道上热闹不少,人们都忙着贴对联,打扫除尘,一派喜气祥和的景象。

来到平原令府,崔琰也瞅见了那几个斑驳的大字了,不禁皱眉,叫凌冰取了笔墨,木梯,二人一阵忙活将字漆补上,糜倩见状高兴道:“先手好书法。”

人一旦忙起来就会忘记很多事,凌冰一会让他担水,一会让他除尘,又让他写对联,忙的不亦乐乎。接着让崔琰去后院帮她砍点细小的竹子,将竹子做成竹桶,用火一阵烘烤,烤出水分,然后凌冰拿出自己平日里积攒的白色粉末,崔琰见状问:“这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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