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回忆（1 / 2）

那时，百灵六岁，天真活泼，总是在哥哥的保护下，走街串巷，无忧无虑地四处玩耍。

“你在干什么？”年幼的百灵蹲在地上，看着一个手拿锄头，在屋外一片不大的田中种着什么的男孩，好奇地问道。

这名小男孩正是远凡，他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脸颊上满是汗水，呼吸有些急促。

他已经劳作了小半天，快要将草药种满整片田地。

听到百灵清脆的声音的后，他扭头看去，只见身着蓝衣，皮肤雪白，眼中闪烁着灵光的百灵。

因为很少有同龄的孩子跟远凡说话，远凡愣了一下后，回答道：“种药。”

“为什么？”百灵歪头问道。

说着，她下到田中，蹲在远凡的旁边，仔细地观察着后者种植的草药。

这是一种灰色的植物，像白菜一样，长有许多叶片，但却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没有植物该有的鲜嫩、充满生机之感。

远凡正要开口回答，见百灵将手伸向草药，顿时面色大变，阻止道：“上面有刺！”

被远凡阻止后，百灵收回手，转而俯下身子，眨着那对大眼睛，看着草药道：“真的啊，上面有好多。”

灰色的草药上，长有许多细小的白色尖刺，密密麻麻，如同绒毛，若是不仔细观察的话，肯定难以发现。

“我爷爷病了，赚的钱不够他买药，所以我只好种了些。”远凡放下锄头，神情忧郁道。

百灵眨了眨眼，问道：“你爸妈呢？”

“死了，我爷爷告诉我的。”远凡轻叹一声，看着远方道。

百灵闻言，眼中多了几分同情，眉头微皱道：“你真可怜。”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片刻，百灵开口打破了沉默：“这药上面的刺不能吃吧？那你怎么给你爷爷吃？”

“把刺拔了就好了。”远凡轻描淡写道。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刺，百灵抿抿嘴，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很快，她与远凡道了别，匆匆离开了，看着百灵离开的背影，远凡心中有些失落，但这种情绪很快被别的取代了。

他继续挖地种菜，随后浇水……

“喂！”百灵很快又回到了这，看到远凡后，她激动地招手道。

远凡没有想到百灵还会回来，露出了欣喜而激动的笑容。

“这些给你。”百灵小跑着来到远凡的身边，将怀中抱着的红苹果都给了后者。

“这是哪来的？为什么要给我？”远凡受宠若惊，看了看怀中的苹果，又将目光转向百灵。

“我给你的，当然是我的。”百灵微微一笑，“没有为什么。”

远凡跟百灵道谢后，两人来到一个地方坐下，远凡将苹果放在地上，随后拿起一个递给百灵：“你不吃吗？”

“我不吃。这个送你！”百灵突然从背后拿出一个小风车，拿给了远凡。

远凡眨了眨眼，看着手中五颜六色，在风中缓缓转动的风车，露出了吃惊而喜悦的神情。

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于是抬头看向百灵道：“真的送我了？那你呢？”

百灵突然从身后拿出另一个风车来，“我还有一个！”

“谢谢你了……嗯……可我没什么送你的。”远凡脸上的欣喜很快被忧愁取代。

“把你送我好了，只要你陪我玩就行。”百灵看着远凡，眼中满是期待。

“可我还要照顾我爷爷，很少有时间玩的。”远凡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回答道。

百灵低头思索片刻，开口道：“那除了你照顾你爷爷的时间，就都陪我玩，这样总行了吧。”

“就这样决定了！”百灵见远凡犹豫，一把抓住了后者的手，激动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百灵。”百灵问。

“百灵？”远凡轻声念着，“我叫远凡。”

之后，百灵带着远凡来到一颗巨大的苹果树下，随后扭头看着远凡道：“以后你想吃苹果了，就到这来。”

远凡还未说活，就又被百灵带到其他地方……

“好了，我还要回去照顾我爷爷，明天再和你玩吧。”天色灰蒙蒙的，远凡挥挥手，与百灵道了别。

虽然玩耍的时间很短暂，但远凡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开心，对他这样一个整日不与人打交道的人来说，有个朋友一起玩，远离繁重的工作和生活的压迫，是做梦都难以想到的。

远凡离开了，百灵的眼神黯淡下来，她轻叹一声，独自走上回家的路。

之后的几天，百灵每天都去那片小田里找远凡玩，每当她来时，没见远凡的身影，她就会在这留下一块石头。

然而有一天，这无意之举却起了大作用。

高大的苹果树下，百灵手拿一根长长的竹竿，吃力地打着苹果。

“下来啦！”见一枚苹果落下，百灵欣喜万分，然而下一刻，她却被吓得脸色发白，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