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送行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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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头,将手边的纸笔交给沈愿棠,抬手做邀。

沈愿棠眉心微敛,一抹惊讶在心头展开,转念一想,或许这样的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惊讶过后,沈愿棠提笔沉腕落下一行字送到掌柜面前:永帝身边除去暗鸦庙侍卫,是否还有他人?

掌柜犹豫着点头,一道含着悲悯的目光飞似的从沈愿棠面上划过。

速度快的几乎让沈愿棠以为那是幻觉。

再落笔:什么人?武功如何?

这次掌柜的犹豫了很久,隐约看出几分周正的脸上爬满了树根般的皱纹。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本不该惧怕任何事物。

可沈愿棠从他皱起的眉头却看到了为难。

很久很久之后,掌柜伸出食指向上指去。

沈愿棠不明白掌柜的意思,反手画了个问号。

得到的是一个摇头。

旁边的暗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闭,咬过一口的糖葫芦插在边上再也没有被拿起。

沈愿棠若有所思,再落笔:我能打过吗?

掌柜这次没有再做什么手势,拿过另一支笔在她下边作答:两败俱伤。

回答的字迹中带着陈旧的杀气和锋芒。

像是被悠久的岁月冲淡了快意恩仇,只留下一层浅浅的回忆。

沈愿棠看完那四个字,久久陷入了沉默。

两败俱伤在某一方面代表了同归于尽。

为了一个老头子,搭上自己的性命和手下诸多人的心血。

这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沈愿棠沉默着离开兵器铺,回到驿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直至掌灯时分,玉萤轻轻敲响了屋门:“两日后永帝在宫里摆送行宴,三日后启程。”

“恩,你且将这封卷轴交给周远之,嘱咐他不到宁国不可打开。”

沈愿棠将手里的黑色卷轴交给玉萤,面容疲倦,房间另一边的书案上摆满了各种刚写完正在晾干的信件。

整个房间里,只有书案前点了灯,其余的地方一片昏暗。

沈愿棠却恍若不知,静坐在昏暗里看着桌上的油纸伞和叁两剑。

手边是一张边缘微微卷起的地图。

玉萤记得那张地图,当初沈愿棠就是拿着这张地图建立的清瑶宗,轻易不肯示人。

现在却明晃晃的摆在桌上,让每个进门的人都能一览无余。

“城主?”

“禁山我床榻里侧有暗格,放有一些剑谱书籍,剑谱背过后要烧掉,那些书是我的过去,不要让他人知晓。先师祭日我若没能赶回去,你便自己去看看他。”

听着听着,玉萤的心就开始慌,呼吸也跟着减轻,只留下擂鼓似的心跳声。

这听着可不像什么好话。

令人后背发凉,心脏高高悬起,不知道下一刻又会听到什么惊世之言。

可沈愿棠这话又不像是遗言,实在令人有些费解。

“城主,您不回北疆了吗?”

沈愿棠已经摘了面具,暖黄烛光下素静的面容多了几分平日从未见过的温婉。

绯红色的衣袖轻轻抬起,朝玉萤招了招手。

待玉萤蹲在身前的时候,沈愿棠温热的手掌便落在那张白净的脸上。

像是母亲的手,又像是恋人,带着浓浓的不舍和几分欣慰。

“我已经离开宁国太多年了,你明白吗?”

玉萤点点头,又摇头:“北疆也是城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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