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消失的故友(6)那摊血肉组成了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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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糖厂附近的个路口,他们又碰到了那个摆摊的人参精老头。

老头正沿着马路边缘,吃力地踩着他的小破三轮。

他的车上有个小篷子,篷内是两个架,那些旧整整齐齐地摆在架上。

看起来像是刚收摊,正准备回家的样子。

看见两个少年,老头停下踩着脚蹬的动作,把车停在路边,冲他们招呼:“哎哟,你们两个,回家了啊?”

姜霁北和池闲停下脚步。

“是,您也收摊了啊?”池闲有礼貌地回复。

“上我车啊,我送你们回去。”老头十热情地招呼,“你们家在哪?”

池闲看了姜霁北眼,想起他早上排斥的反应,口拒绝:“不必了,我们——”

没想到,姜霁北却断了他:“行,麻烦您了。”

姜霁北的确排斥这个老头。

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了,切都跟他记忆中的截然相反。

为什么身边的人都说没有池闲这个人?

为什么池闲的的确确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

又为什么,他现在所经历的,跟印象中完不样?

是自己出现了精神裂的症状,现在的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吗?

也许,根就没有池闲这个人。

姜霁北觉得自己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池闲。

池闲在撒谎,从他那里肯定问不出半句话。

想要获得相,并且知道池闲最终的去处,姜霁北必须找到这些事情跟池闲之间的联。

想到这里,在池闲诧异的表情中,姜霁北将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老头。

“来来来,上来吧。”老头很是豪气地挥挥手,“你们这些小孩就是贪玩,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连家都不回。”

姜霁北径直朝车篷走去,池闲好跟上,两人后地爬车篷。

车篷里的空间不大,来就拥挤,两个少年躲去,更显局促。

车上充斥着股旧的陈味,以及种奇怪的馊味。

姜霁北坐下来,随手将手电筒放到了脚边。

老头下了车,走到车篷门口,弯腰在篷子里翻了翻,拿出个沉甸甸的蓝『色』塑料袋。

他把蓝『色』塑料袋递给两个少年:“柑子,拿去吃啊。”

“谢谢。”池闲礼貌地接过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塑料袋,却没有马上吃,而是将它放到了旁的地上。

他的举动表明他还是保持警惕的。

老头从车篷的角扯出块陈旧的红白蓝三『色』条纹塑料布,盖住了架,同时也把姜霁北和池闲盖在了里面。

三轮的车篷里瞬间漆黑片,光从塑料布下方透来,能照亮两个人的鞋。

“不要掀这块布。”老头叮嘱道,“小掉到外面。”

这块塑料布能阻挡他们掉下车?

姜霁北里觉得这个老头在扯淡。

池闲点头:“知道了。”

老头放下布,车里的光线下就暗了下来。

过了会儿,小破三轮“吱呀吱呀”地缓慢行驶起来。

姜霁北坐在小板凳上,环顾四周,伸手从架上抽了旧。

他随便翻了翻页。

这看起来很旧了,纸发黄,翻的时候,难闻的呛人味道扑面而来。

姜霁北正想把合上,忽然,张纸片从里掉了出来。

他伸手捡起那张小纸片,对着从塑料布外透来的路灯光细细量,发现是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笑容满面的女孩。

在微弱的光照下,女孩的笑容看起来无比瘆人,颇有几遗照的意味。

她的面孔看起来很眼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姜霁北皱着眉,去拿放在脚边的手电筒,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可不知道是因为路颠簸还是怎样,手电筒竟然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

“怎么了?”留意到姜霁北的举动,池闲低声问。

“掉出来张照片。”姜霁北蹙着眉,把照片递给池闲,“你看看,是我们隔壁班的吗?”

池闲仔细看了看照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姜霁北觉得奇怪,又抽出另。

不等他,块牌子就从中掉了出来。

池闲把牌子捡起来,认辨认了下,声音变得极轻,仿佛阵风就能吹散:“这是我们学校的校牌,而且……”

“而且什么?”姜霁北从池闲手中拿过牌子。

牌子被装在皮质的牌套中,皮套边缘磨损不堪,像是常被人摩挲。

微光之下,眼,姜霁北就认出来,这是他在上初中时,学校里失踪的位学生。

那位学生的家人在校园门口闹了近半月,把印有自己孩子照片的传单到处发。

因为学生是在自己上学的路上失踪的,学校也爱莫能助,在最后象征『性』地补偿了那家人些精神损失费。

看了半个月传单上的照片,即使毕业多年,姜霁北都忘不掉这件事。

没想到失踪学生的校牌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刚入学时佩戴的崭新校牌,为何现在看起来如此陈旧?

怀揣着困『惑』和警惕,姜霁北把手边架上的旧起抽出。

每抽出籍,他都握住脊抖抖。

想着是巧合,不料随着姜霁北的动作,越来越多的东西掉落到了他的脚下。

有圆规,漂亮的文具尺,头绳,蝴蝶结,男孩们常玩的桌游卡,初中文艺汇演时按照惯例发给学生的纪念照片,还有些被压扁了的零食袋子和零零碎碎的小器物。

它们有的崭新,有的已经破损,却都与初中学生有。

那些东西堆叠在姜霁北脚边,看起来毫无规律,有在他拾起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它们都油腻不堪,上面或多或少沾着滑腻的油脂,还带着些碎皮屑。

文具被盘出油浆,布制品被『揉』出『毛』边,照片与卡片上则布满了暗黄『色』的水渍,层盖着层,被污染了很多次。

姜霁北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老头拿着这些东西反复玩弄的画面。

他的眉头下锁紧,股恶的感觉涌上胸腔。

池闲上帮忙整理,他接过姜霁北手中还没翻的两,迅速翻找了下,从页中『摸』出两样东西。

这两样东西和初中学生似乎没有联。

麻绳地盘成圈,夹在中,让页隆起截。

另样东西则像把石榴,冰冰凉凉的,还有了蜡般的釉质触感。

虚握在手里晃晃,可以听到类似小石子碰撞的声音。

街道上的风追着三轮车吹来,塑料布哗哗作响,被掀起了形如眼睛的缝,路灯的光适时地涌车中,照亮两人眼的与物。

姜霁北看清了池闲手里的东西。

那是还泛着柔顺光泽的麻花辫和七八颗洁白的人类牙齿。

他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满车的收集品、人发与人牙——它们的人,还活着吗?

即使是在平坦的马路上,三轮车也因破旧而颠簸,车轴敲击声『乱』响,盖过了中杂物掉落的声音。

可座的老头似乎已经听到了车篷里的动静。

三轮车的速度逐渐加快,老头扯着嗓子问话,嗓音如黑鸦般粗劣嘶哑:“是不是没坐稳啊?我听到掉了?”

没有任何掉落,姜霁北每抽出,抖抖后,都会把递给池闲。

老头不可能听到掉落的声音,而且以车内的噪音来看,即使的有掉落,他也不应该听到。

姜霁北的大脑瞬间转了几回。

老头多半已经察觉,他此时应该跳车,拿着这些东西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可疑的人。

可是如事情是这样的话,这与池闲又有什么系?

突然,三轮车猛地飞驰了起来!

盖在其上的塑料布因为突如其来的风压上下翻动,发出不祥的摩擦声。

整辆车看起来像条三『色』蝠鲼,把姜霁北与池闲裹在身下。

自从看清了手中的东西之后,池闲就直静静地坐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把手伸向姜霁北,把他往自己身边拉:“小。”

在被拉过去的瞬间,姜霁北感觉到,有阵风掠过了他的颈脖。

与车外的晚风不同,与流入塑料布里的风不同,那是股迅猛而指向明确的风。

如没有池闲拉他把,那股带出风来的东西已经击中了自己。

姜霁北突然感觉到阵头疼。

他滞在原地,感觉颈脖被风擦过的场景似曾相识。

但他介电影人,从未跟人结怨,这辈子都没被人往脖子上招呼过。

强忍住头痛,姜霁北往身后看去。

路灯在他眼迅速倒退。

飞驰的三轮车里暗明交替,瞬间,姜霁北感到自己来到了木偶剧的舞台上。

旧的脊里,锁线如有了生命般缠上架,每条线的头连着旧,另头则连着鲜活的头颅!

那夹着校牌的旧线尽头,那位失踪已久的学生脑袋倒悬在半空中,来回摇晃。

他睁着散了瞳的眼,直勾勾地望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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