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怎么可能“坐你腿上。”（2 / 2）

要不是陈杏忽然提起这茬，孟疏雨差点都要忘自己“好像不是个正常人”这件事。

孟疏雨沙发上坐直身体，回想下最近坐过山车一样的情绪，拿起手机回复陈杏：“目前一切良好，不过这才第一个晚上，我再观察观察，我觉得应该事……吧？”

毕竟以前虽然是突然就下，在下之前，也有现在那么上。

孟疏雨来有过这种感觉，好像对拿一个遥控器——

煽一煽风，就点起她熊熊大火。

浇一浇水，她窜上天的火焰又尽数熄灭。

他走远一点，她就像泄气的皮球。

他靠近一点，她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陈杏：“行，那我着周隽请我吃饭。”

孟疏雨捂捂脸，又倒回沙发摊饼去。

另一边公寓楼下。

周隽站在车外靠着车门，抬静静望着亮灯的七楼，半晌过去轻轻敲敲眉心，拉开车门上车。

*

周三，孟疏雨在一礼拜中体感最难熬的这天依然容光焕发地到公司。

这几天她就像因学校里有暗恋的男孩子而突然爱上上学的中生，每天都不需要闹钟叫就能醒来，而且一醒就睡不回去，鸡血一样起床洗漱来上班。

上午十点，孟疏雨在工位愉快地忙碌着，看到唐萱萱走过来：“疏雨姐，你有有空最后再确认下红文件，问题我就下发啦。”

孟疏雨跟着唐萱萱去周隽办公室隔间，看眼玻璃墙，周隽正签着文件，察觉到她的视线慢慢抬起来。

四目短暂相对，孟疏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忍忍悄悄挪开眼，走到唐萱萱工位前，又恢复一张严肃的脸。

这份红文件就是九月底谈秦在周隽授下做的组织架构调整。

在森代原本“部长——总监——总经理”的组织架构中抽空“总监”这一环，完成总经理集权，在供应链系统里增设“供应链顾问”一职，由原本的供应链总监赵荣勋担任。

“顾问”两个字一出来，谁都看得出这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衔。

赵荣勋在森代于成边缘人物。

孟疏雨确认一遍文件，朝唐萱萱点点：“下发全事业部吧。”

“好嘞。”

孟疏雨最后偷瞄一眼周隽，走出去回到工位。

红文件下发后一刻钟，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

孟疏雨抬望出去，看赵荣勋电梯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一旁有几位底下部门的同事在劝着拦着，根本拦不住赵荣勋冲天的怒火。

孟疏雨皮发紧，扭跟冯一鸣声说句“叫保安”，然后走出去。

“赵总，”孟疏雨拦停赵荣勋，“周总现在在忙，暂时不便您。”

“我管他不便！他就是在忙天王老子的事也得给我个说法！”

赵荣勋绕开孟疏雨就要往前走，到底想着她是总部的人，留着情面多说句：“孟助理，一个来不到两月的总经理要把我这干十的老人『逼』走，他下的这步棋总部真不当回事？照这么下去，以后凡他有个后手，森代还会是永颐旗下的子公司吗？”

“您稍安勿躁，组织架构的调整是经过蔡总点的……”

孟疏雨不是真觉得这话能安抚赵荣勋，也就想拖延点时间保安来，想到话说完，身后那扇门缓缓移开来。

“孟助理，”周隽叫她一声，“让他进来。”

孟疏雨回看眼周隽，让开路。

赵荣勋冷哼一声，理理装门襟往里走去。

孟疏雨担心地望着周隽，却他快把门关上，玻璃墙也调成单向透光。

两分钟后，四名保安到八楼。

孟疏雨让保安先避到一边，免得万一她多想题大做，一会儿赵荣勋出来场面也尴尬，手上已经捏好保卫处的通行卡，准备情况不对随时开门。

大概十分钟，周隽这隔音效果良好的办公室一直有传出任何动静。

孟疏雨站在门口，看三位文秘也都惴惴不安地望着这边，刚想让他们做自己事去，忽然听到“砰”一声闷响。

在这种隔音效果下传出来的闷响，实际上已经是巨响，孟疏雨想也想拿卡开门，四名保安也齐齐冲上去。

门一开，破天的骂声传出来：“……我呸！你算个么东！来这儿耍威风抢别人的，不就是因周的财产一分都给你吗！”

四名保安冲上去架住赵荣勋，把人往外拖。

孟疏雨心惊胆战地看着满地的花瓶碎片，朝办公椅上的周隽跑过去：“伤着哪里吗？”

周隽掸掸衣袖，笑着摇摇。

外面赵荣勋被架到走廊，嘴里还在喊：“周隽你就是条丧之犬！你也知道你的财产都是你哥的！你就是想钱想权想疯！”

孟疏雨冷下脸来，朝外说：“给我把他嘴堵上。”

保安捂上赵荣勋的嘴。

走廊里安静下来。

孟疏雨看眼跟她一起跑进来的唐萱萱：“交代下去，这话谁往外传，谁心里有数。”

*

四下都是人，孟疏雨暂时不便跟周隽说私话，他有受伤，让保洁扫办公室，自己也退出去。

回到工位上，脑子里却一直反复过着赵荣勋的话。

虽然明显是无计可施的人最后放出的疯话，看周隽的反应似乎不太像空『穴』来风。

她总觉得他越是笑，赵荣勋的话就越有真实的成分。

想来想去坐不住，忍到午休时间，孟疏雨周隽那面墙还是单向透光，装模作样拿份文件进他办公室。

周隽正抄兜站在落地窗，不知在看窗外的么。

确认身后门关严实，孟疏雨搁下文件走上前去，斟酌着问：“不睡个午觉休息下吗？”

周隽回过来：“你不也睡。”

“我怎么睡得着嘛。”

周隽眉梢一扬：“怎么睡不着？”

“我……担心你呗。”

周隽笑着走到沙发坐下，慢悠悠倒杯茶：“担心我么？”

“就那个赵荣勋讲话也太难听，干十都人出来保他，那他不反思下自己这十都干嘛去，还有脸来骂人？”

周隽侧目看看她，笑着喝口茶。

孟疏雨在周隽旁边坐下：“说得好像森代本来是他的财产一样，人蔡总都对这红文件点，他『操』的哪门子闲心？他是蔡的儿子吗？要么他就直说自己要钱要权，我还敬他敢说实话，拿总部和蔡总当挡箭牌算么出息……”

“孟疏雨，”周隽搁下茶盏，往沙发背一靠，“你有点——”

“嗯？”孟疏雨偏过去。

“吵。”

“……”

孟疏雨脸一垮：“我好心来安慰你的。”

“嗯，”周隽轻轻啧一声，“还是有点吵。”

孟疏雨盯着周隽看半天，发现他是认真在嫌她吵，阴沉脸站起来。

还迈开步子，忽然被周隽握住手腕。

她垂下眼，回过看他。

“我的思是，”周隽仰看着她，“想安慰我的话可以安静点陪我坐会儿。”

一个“陪”字像是戳着哪根敏感的神经，孟疏雨前一秒的不兴一下烟消云散，眨眨眼问：“……那好吧，坐哪儿？”

周隽看眼身下的沙发：“你还想坐哪儿？”

孟疏雨一噎：“我这不是在想，坐你腿上说不定更有用一点吗？”

周隽恍然点：“创不错。”

孟疏雨当他又在反讽，正准备老实在沙发坐下，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蓦地一用力。

她整个人顺着那力道跌下去，歪歪斜斜地跌坐在周隽腿上。

“那就试试吧。”周隽的拇指在她搏动的腕脉处摩挲下，把她往膝上抱抱，抬看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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