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二合一（2 / 2）

见到宋恂进门，项家人赶忙收起脸上的失态，苗玉兰着起身招呼：“小宋来啦，快过来坐，我们在供销社买了点豆糕，一起吃点吧。”

可是那个，看在宋恂里，就是怎么看怎么勉强。

他坐到椅子上，犹豫片刻还是小心开口问：“今天去看大夫的结果怎么？”

“挺好挺好，大夫我这是郁证，七情不舒什么的，我们没懂。不过大夫给开了几副『药』，让我回去按时喝，配上那个什么……”

项小羽哑着嗓子提醒：“甘麦红枣汤。”

“对，配着汤喝，再放松心情，慢慢就好了。不是啥大『毛』病，控制住以后变不成精神病。”

宋恂：“……”

看们仨这，不像是没事的子。

“那们这是怎么了？”他给两个年长的留面子，只问，“项小羽怎么还哭上了？”

提起这个，项小羽用手背抹干泪，红着眶和鼻头抬起头，额前的丝哭得『乱』糟糟的。

反正看着就弱小可怜。

她又擤了擤鼻子，瓮声瓮气地：“没什么，就是花妮和顺姬这对姐妹，实在是太可怜了，想起她们的事，我就忍不住想哭……”

着着，泪又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一头雾水的宋恂：“……”

谁是花妮和顺姬啊？

“是电影里的两个闺女。”在睛上抹了抹，项英雄对宋恂解释，“上午看完了病，孟主任给了我们三张电影票，是什么参考片。”

项小羽在擤鼻子的空档嘟哝：“内部参考片。”

“是内部参考片，叫《卖花姑娘》，是朝鲜那边的电影。”项英雄不好意思道，“孟主任苗婶这病，就是憋出来的『毛』病，看看其他人的苦，就不觉得自己那点心事有啥了。我寻思着，既是能治病的电影，那就去看看吧。谁承想，那俩闺女太惨了！”

宋恂：“……”

那们可是够真情实感的。

项小羽呜呜呜，“宋主任，去看看吧。她们姐妹真的特别可怜，顺姬的睛都被地主婆烫瞎啦！那地主婆太坏了！”

“……”宋恂只好应承着，“有空会去看的。”

既苗婶的病没有大碍，宋恂就放心了，拉过还在抹泪的项英雄，了买渔船的事。

“我跟出口公司那边还没有签合同，他们肯定不会现在就帮我们付船款。”宋恂跟他商量，“看能不能队里先出了那两对船的钱，作交给船厂的订金。”

项英雄极其干脆，没有二话，场就答应下来：“没问题，我这就给公社打电话，让我们队里的贾支书和大队会计，带着钱到省城来！”

反正这个船钱是一定得交的，早交晚交一个，又能趁机还一份宋恂的人情，何乐不为。

*

队里的人要来，但宋恂却得赶紧返回公社了，他得跟上级汇报这边的情况。

虽可以靠出口公司走上层路线来解决产任务的置换问题，但是出于对上级领导的尊重，他必须提前赶回去跟尹主任他们解释清楚。

临行前一天，孟玉裁将儿子叫到房里，单独交代了一番。

“我跟爸的事情，不用管，那个老东西就算真跟我离了，得安顿好我们娘几个。”孟玉裁在儿子的肩头抚了抚，不放心道，“主要是，在乡下那么远的地方，身边又一个亲人都没有，让我实在放心不下。”

“怎么没有。吴科学还跟我住在一起呢，项队长家对我还算照顾，就甭担心了。”

到项队长家，孟玉裁点头：“他们两口子都是厚道人，大姨，上午看病的时候，本来想让他们用她的内部医疗券的，看病买『药』不用花钱。不过人家没占这个便宜，还是照常付了钱。我准备了不少吃的用的，自己留一，给项队长他们家一，住在人家家里……”

宋恂耐心地她絮絮地了久，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才会这。

他忙工作的这几天，都是他妈带着宋悦招待的项家三人，吃喝玩乐，能想到的基本都照顾到了。

只盼着项家人能投桃报李，回产队以后，能对她儿子好点。

孟玉裁完了这家常，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我这天从老东西的那关系里，扒拉来扒拉去，挑中了一个距离们产队最近的。”孟玉裁细细地交代道，“这个人前几年给那老东西开过车，后来为了媳『妇』，转业回乡了。现在是南湾县公安局派驻到们团结公社的公安特派员。”

“能找出这么个人，没少费心思吧？”

他妈得扒拉多少关系，才能准确地挑出这么一个人啊？

“那了！花了好几天，才打到呢！以前我是傻，跟着那老东西扬风格，怕他气，什么关系没帮们走过。”孟玉裁冷哼一声，“这回都要离婚了，我才不管他有啥风格！既有这层关系在，就得赶紧给用上，再不用就过期作废了！”

宋恂了，将信封塞进口袋，“行，有需要我会找他的。”

“我还不知道！跟那老东西一个德『性』！等去主动跟人家联系，得等到猴年马月！”孟玉裁得意道，“我昨天已经给小孙打过电话了，人家是个痛快人，只让随时去找他喝酒。”

宋恂：“……”

孟团长厉害了。

从军区给人家往公社打电话，人家能不痛快吗？

就这么着，宋恂处理完在省城的事务，带着大包小裹和老母亲的殷殷叮嘱，踏上了返程的归途。

与他同行的只有苗婶和项小羽母女。

项队长被独自留在省城，等待大队书记和会计，去船厂交定金。

火车上，见识了省城繁华的项小羽，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景物，还有恋恋不舍。

但是她心里又清楚，她是不属于这里的，她终归还得回归到平静的渔村活中去。

可是，有心思，一旦动了，便不是那么容易能压得下去的。

就比如，她心里已经明确地知道，自己不想一辈子在渔村的补网队里补网了……

瞟一专注看书的宋恂，项小羽踟蹰片刻，还是小声开口。

“宋主任，我爹，已经帮我姐想到组建‘『妇』女三八号’的办法了？”

宋恂盯着书页，随口：“暂时还没有，只是有个大致的方向。是否可行，还得等刘主任的通知。我们请他帮忙去打女船员培训班的招条件了。”

“宋主任，可真聪明！”项小羽想请宋恂帮自己出个主意，就拼命给人家戴高帽，“能给我姐想出那么好的主意，能不能帮我想一个？”

“想什么？”宋恂疑『惑』抬头。

“就是工作的事啊！”

“不是在补网队有工作吗？”

她是队长的闺女，在产队里，哪怕其他人都没工作，不会少了她的。

项小羽知道自己提的这个要求有人心不足了。

在补网队补网，真的是队里难得清闲的工作了，甚至以后还可能变成机械化织网，她们这队员就更轻松了。

可是，她就想让活能有奔头精彩一点。宁肯苦点累点，不乐意过那种一能望得到头的日子。

若不是她晕船晕得厉害，她其实想去女子船队里工作的！

她有不好意思地含糊讲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这番话得一旁的苗玉兰都不禁张大了嘴，这死丫头咋这么不知道知足呢？

宋恂倒是可以理解她的想法。

小姑娘嘛，见识了城市的繁华以后，要是能一点不动心，心甘情愿地过回简单的渔村活，才会让他觉得奇怪。

“想做什么工作？”

项小羽犯愁，她要是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工作，还用麻烦宋恂帮忙想办法嘛？

见她答不上来，宋恂又问：“那有什么特长吗？就是相比于其他人，觉得自己有哪方面的优势？”

起项小羽的优势，那得分跟谁比。

如果跟村里的普通姑娘比，她的优势还挺明显的。

有个队长的爹就不了，还是村里少有的上过初中的姑娘，人长得漂亮。

项小羽把这吧啦吧啦了，忧愁道：“有什么工作是要求长得漂亮才行的呢？我就这点优势了……”

宋恂&苗玉兰：“::::::”

宋恂将书合上，认真打量她片刻。

虽那话起来有点厚脸皮，但实话，除了皮肤被海风吹得没有城里姑娘白，项小羽确实是个漂亮姑娘。

不，不会被他朋友和老娘误会，他们之有其他关系。

“既已经上初中了，怎么不继续将高中读完？成绩不好？”

项小羽赶紧澄清：“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不错的，不前三名吧，前五名是没问题的。”

“对，我家两个闺女的成绩都好。”苗玉兰证实，“小羽从小就可会编故事了，参加过好几次作文比赛，都得奖了。我家堂屋里，贴的一半奖状，都是小羽参加作文比赛得的。还在县里面的一个什么报纸上，表过一篇歌颂祖国的作文。”

“既如此，怎么不继续读书了？”

写作可以算是一项特长了。

“哎，这不是上山下乡嘛。我本就是农村户口，无论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毕业，都是要返回队里劳动的。那就没必要再花家里的钱上学了。”

以前高中毕业还能分配到公社或者县里工作，现在他们这农村户口的，都得回家务农。

宋恂点头表示理解，琢磨了一会儿，：“其实，还有一个优势。”

“？”

“普通话得还不错。”

项小羽有自知之明地：“还可以吧。但是跟们这的城里人比，还是有口音的，上次我跟小悦一起去报幕，我自己就能感觉到。”

“但是，会普通话这一点，在南湾是个大的优势！要是能认真练习好普通话，将优势挥到极致，以后未必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

“这个倒是可以，多练练没什么，可是练好了以后，能干什么呀？我们队里没有要求普通话的工作，用不着我去给演出报幕。公社和县里倒是有广播站的播音员，但人家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不可能给我腾地方。”

项小羽其实喜欢做这类工作，但是她没有机会。

宋恂的手指在书页上敲了敲，思忖着：“产队里为了建设机械化养猪场，马上就要通电了。”

项家母女一齐看向他：“以呢?”

“我们公司的业务马上就要多起来了。我想借着这次通电的机会，给我们公司拉一条电话线，安装一台联系业务的电话。到时候，可能会招聘一名电话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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