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纯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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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陆陆续续不少人登台,整个高台被围住,“八十人,如何。”

“好。”

郁欢应道,随即看向费蔺,仅一个眼神,对方便明白是要把场地空出来。

“啊!”

“哈!”

接下来便是数不清的叫唤声,而那把一直未出鞘的剑终于出鞘了,剑本身没有温度的,但湛渊却带着森寒。

“不打了不打了。”

不少人后退,湛渊出鞘之前已有二十个人被打吐血了,而现在只怕是要动真格了。

费蔺却来了兴致,冲出人群,拔出佩剑,“我想和您比试很久了!”

说着赢了上去,五十多个人见有费将领撑腰,便没有后退了,只是把郁欢团团围住。

而场下的将士,作为观众却什么也看不起,很是气愤很是心急,有些个便爬上队友的肩膀,一边看一边给驮他的人讲,更有甚者还往树上爬。

连蒙珅也是不顾礼仪地站在椅子上看。

一招一式。

剑鸣阵阵,剑风比这猎猎寒风还要大,席卷尘土。

费蔺是用了全力,郁欢却没有,她的武功确实是杀人技,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取人要害,若是用了全力,她担心费蔺得在床上躺着了,肯定会见血。

....败了。

不知道他们在用什么招式,只看到两个残影交织,寒芒四散。

费蔺摸了摸脖子上的一道浅浅的划痕,笑道:“畅快!从未打的如此畅快过!太...将军,你没用全力吧,我和你的差距果然很大。”

郁欢收好剑,此时时间才过一个时辰,但比试已经画上了句号,不服气的打服气,看不顺眼的看顺眼了。

她把费蔺的剑捡起来,朝他走去,递给他的时候,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费蔺大笑,直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江湖和朝廷看似是分割的两部分,却也有着密不可切的联系,比如雇人杀人放火,比如塞钱买官,等等等等。

很久以前,江湖流传着阎王的传说,盖过了青玄教的风头。

而郁欢则是告诉他,她就是阎王这件事而已,她信这个年轻人,因为她在他身上看见了和燕诚贞一样的东西。

纯粹。

.....

.....

寅时。

郁欢检阅完兵,把出发的琐事都吩咐了便准备离去。

正当她指导了一个新兵蛋子的出剑手势时,余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庞,虽然那人很快偏过头去,但她仍唤住了他,“你,跟我来。”

那人无奈,只得默默跟在她身后。

到了马厩,郁欢牵出黑风,也就是那匹马,黑风是她给它取的名字,她摸了摸黑风的马头,指着那个背对着她的人道:“去,撞他。”

黑风鼻子里呼出白气,作势要去撞,当真是有灵气。

那人转过身来,叹息道:“沙场凶险,我只是想保护你。”

“末。”

郁欢满眼无奈,“我不希望你牵涉到我的人生里来,兰君已逝,你该去过你向往的生活,而不是守着我。”

在某个夜晚,她有些想明白了前世末的死因。

她在边塞,他往边塞,没有任何话语留下,死在教派手中,他是有话想给她说,而那些死去的不被人注意的鸽子,就是答案。

她不知道他想告诉她的是什么,但他如此向往自由,她想,他想告诉她的应该是能让她自由的消息,而那时她受毒牵制,自由,应是毒解,每月的药是授魂。

因为她败在教主手里的时候,败的太惨,甚至没有真正地战过。

郁末垂着眼眸,问道:“我自由了,我不知道我想要怎样的生活。郁欢,从前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觉得自己不是个怪物,才能感觉到活着,现在也是。难道你要告诉我,我们从此再无交集才是我应该的吗?那和一直待在教里有什么区别。”

他是不着调,可他的一生,全是杀人全是尸体,只有郁欢这一个活人,只有她给他带来了光。

“末,我们都长大了。”

郁欢叹了声气,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你应该好好活着,活得无忧无虑,你不该掺这趟浑水,如履薄冰的日子我一个人过就够了,而且你也知道,战场杀不死我。”

郁末苦笑,“刀剑无眼,我要你无病无灾,我还要你快乐,我什么都不能带给你,可我能护住你,比起蒙珅和费蔺,在战场上,我能护你。”

“我不需要人护。”

郁欢抬眸,“世人都能死,我郁欢也能死,我的仇是我的仇,我的命是我的命,回燕家去,教主还在,你暴露了就会死。”

郁末握紧了拳头,“是吗?死便死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他的身上仍穿着将士的盔甲,以他在江湖生活这么多年的本事,想要取代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郁欢愣在原地许久。

——红鸢,我是不是错了啊。

她骑上马,心不在焉地往回赶。

刚刚脑海里闪过的人影是红鸢,她看见他瘦骨嶙峋的模样却仍笑着把糖递给她,青玄教,毁了她的一生,也毁了末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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