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本命神通藤杀术!万水千山总是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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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纺织厂,2号仓库。

车夫贾三站住脚步,将黄包车稳稳地停了下来,一边用汗巾抹了一把额头不断渗出的豆大汗水,一边对车上的女人恭敬道:“小姐,华美纺织厂仓库到了。”

“嗯,你辛苦了。”

司藤站起身,微笑着从钱包中取出一枚银洋,优雅的走到贾三身前,将银洋放到他的手心道:“不用找了,这是赏你的。”

“哎,哎哟,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您可真是太大方了,能够遇见您,那可真是我的福气呐。”

“行了,拿了钱就赶紧走吧,这里可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司藤头也不回的道,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仓库大门处。

“哎……哎!”

贾三一愣,他原以为对方之所以这么大方,是打算让他在外边候着,一会再由他拉回去呢,谁曾想……

“怎么还不走?”

司藤立身于大门处,却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侧过半边脸,质问贾三道。

“啊,我,我这就走,这就走……”

贾三顾不得琢磨许多,当即拉起黄包车离开了华美纺织厂,待走远后,他口中忍不住哼起了小调,整个人很快沉浸入意外获得两块现大洋的巨大惊喜中。

确实是个大大的惊喜。

在租界,像他们这种在底层讨生活的小人物想要赚点钱,那真是谈何容易,一块大洋,如果抠搜一点,都够他一大家子小半个月的开销了。

有时候他辛辛苦苦一个月,都未必能挣得到1块大洋,就更别说2块了。

可今天却仿佛是他的幸运日一般,先是那名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公子,再又是眼前这名美丽不可方物的小姐,出手竟都是如出一辙的大方,他有多久没遇到过这样出手阔绰的客人了?

是一年还是两年?贾三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知道,像这样的好事,他的同行们两三年都未见得能碰上一回,可今天,却一连让他碰上了两回,这种几率,就好比买彩票中了500万大奖一样,又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呢?

当然,两块银洋的购买力肯定不能和五百万相提并论,但是在民国时期的旧上海,谁也不能低估了两块现大洋在底层人民心中的地位和分量!

以1912年的北京为例,一块大洋能买60斤普通大米,也可以供6个人去东来顺吃一顿羊肉火锅。

而彼时,作为全国经济中心的上海,虽然物价比以北京(1928年以后称为北平)为首的北方城市足足超出了10-20%,但即便是1914年,一块大洋在上海地区依旧能买到44斤大米,可供5个人去中档的西餐厅,吃上一顿丰盛的西餐。

不过随着国民政府日趋腐败,以及四大家族囤积居奇、不断扰乱市场经济,物价开始伴随着社会动荡不断上扬,就连大洋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市场冲击,持续出现贬值情况,并且开始一路下跌。

当时间来到1931年,一块大洋在广州近郊只能买到25斤大米或者20斤豆角。

等到了1937年,一块大洋在成都市区更是仅能购买16斤大米,或者17斤面粉,或者5斤猪肉,或者40个鸡蛋,或者45斤大葱,或者47斤包菜,又或者5斤白糖等等。

大洋的价值几乎可以说是在以一个肉眼能见的速度缩水。

不过无法否认的是,大洋的购买力虽然随着地域和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但终归属于“值钱”的硬通货,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点,不管是谁,只要几十块大洋花出去,总能买到一大堆好东西。

所以贾三得到的这两块现大洋,其价值固然今非昔比,但就他这种市井小民而言,依旧价值不菲,都够他一大家子大半个月的嚼用了,也算是小发了笔横财。

值得一提的是,1938年的上海,刚经历淞沪会战不久,这场非正义的战争致使上海物资严重紧缺,物价更是一路飞涨,就连一向坚挺的大洋也跌出了历史新低。

事实上,战后的上海,各类物资都受到日军严格管制,就算是食物,老百姓也有钱都买不到,几乎是一夜之间,无数上海市民都被迫沦为了难民,然后全部涌向了租界。

上海租界直接关系到列强的在华利益,就算是日本政府也严令日军不得与租界当局发生冲突,所以在各方的默契下,上海租界竟意外成为了战争中难得的避难所。

有数据表明,高峰时期,上海租界内难民数一度达到了70万人。

看到这里,或许有人就会好奇了,小小的租界,如何能承载超过70万的难民呢?

该说不说,上海租界可一点都不小。

其中,光法租界的面积就高达15150亩(约10平方千米)。

至于公共租界(英美租界,含日租界),那就更大了,巅峰时期,它的面积曾一度扩张到了夸张的33503亩(22平方千米),如果不是国内后期爆发了一系列的反帝爱国运动,租界的面积最后会扩张到何等地步,这谁都说不好。

因为租界的存在,所以上海即便被日军占领,但除了中国船只不能继续往来长江外,欧美国家的船只却是丝毫不受影响,依然能够自由通航,商业贸易更是影响全无,每日都有海量物资输入,别说涌进来区区数十万的难民,就是上百万,对于整个上海租界而言,不能说没有丝毫压力,但至少一点问题都没有。

事实也是如此。

诚然,随着大量难民蜂拥而入,租界内部的货币体系也不可避免地遭受剧烈冲击,致使租界物价也随着外界大幅上涨,但是这种上涨,就银币的整体价值而言,比例还算不得多么夸张。

至少像贾三这样的底层小市民,还是可以通过2枚大洋买到不少好东西的,起码粮食方面不用担心和外界一样有价无市。

只可惜,2枚大洋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尤其是像贾三这样的黄包车夫,辛辛苦苦拉一趟车也就能挣个2至3枚铜元,就算他肯下死力气,也没有那么多生意给他做。

更别说这一行内卷也是相当严重,几十万难民都要讨生活,贾三的竞争对手可想而知会有多少。

否则,黄包车的生意真要好做,贾三也不至于要蹲守在第三等人居住的普通弄堂外招揽生意了,显然,他混得并不如意。

毕竟,只有居住在花园洋房和高级里弄中的一二等人,在出门时大概率才会乘坐黄包车,以他们的收入水平,自然不会在乎几个铜子的花销。

而三等人居住的下等里弄居住的却都是些精打细算、恨不能一个铜板掰两半花的主,想从他们的牙缝里扣出几枚铜子来,不比从葛朗台的牙缝里扣出点东西来的简单。

其实,黄包车蹲点的最佳位置还是二等人居住的高级里弄,以及旅馆、饭店、西餐厅包括医院、电影院等主要消费场所。

这不奇怪。

能居住在花园洋房里的固然都是些不差钱的主,但恰恰是因为他们太有钱了,结果反而对黄包车缺乏需求。

毕竟,以他们身份地位,出门自然有豪车相送,又哪里用得着什么黄包车呢?

实际上,他们家中不但配有豪车和司机,就连佣人、厨师包括园丁等服务人员也都一应俱全,阵容堪称豪华。

当然,话虽如此,但也不排除他们哪天有特殊情况,又或是来了闲情雅致招一辆黄包车换换口味。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这样的机会一定非常稀少。

也许这些大老爷们出手会非常大方,但是做车夫的那都是要讨生活的,谁会一天到晚闲着没事跑到这里来碰运气呢?

由此可见,贾三的运气究竟有多好了,竟然能在租界内公认的没有油水可捞的低级里弄获得2枚大洋的打赏,这要是说出去,恐怕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

不过他可不会这么傻。

真要说出去了,这两块大洋还是不是他的,可就真说不一定了!

要知道,干他们这行可都是要托庇于帮会的,否则就别想安安稳稳的讨口子,所以普通人想在租界讨生活,只有两条路,要么就老老实实交保护费,要么就干脆成为帮会。

贾三上有老下有小,自然不愿意加入帮会过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便只能老老实实在青红帮为他划定的区域内干苦力,同时每月按时足额上缴保护费。

按照青红帮订下的规矩,贾三每个月要交纳3角小洋的保护费,这里的3角小洋可以理解为0.3块银元,如果兑换成铜板的话,大概在150枚—200枚之间。

其实早在民国初年,也即20世纪初,铜元的购买力还是相对可观的,这个时期,一枚银元可兑换128枚至140枚的铜板,往往七八枚铜板就能让一家三口吃上一顿不错的午餐。

那时节,寻常百姓之家一般生活所用的都是铜元,能够用银角和银元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但令人遗憾的是,到了三十年代后,铜币的购买力开始大幅下滑,为了稳定经济,湖南、四川、北京、山东等各省开始在最低面额为10文的铜板的基础上又铸造了20文铜板。

但就是这种20文面值的铜板,此时也需要230枚至300枚,才能换取一块现大洋了,由此可见,当时通货膨胀已经到了何种田地。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等到了民国末年,铜元的价值就更是一落千丈、堪称断崖式暴跌,一度沦落到500至600枚才能换取一枚现大洋的地步。

而贾三,就很不幸的处在了这个铜元最不值钱的时代。

想他辛辛苦苦拉一趟车,也不过就挣个2至3枚铜元,结果青红帮光每个月光抽头就多达一两百铜元,说是敲骨吸髓也不为过。

可偏偏青红帮给他划定的揽客区域又是消费能力严重欠缺的低级里弄,有时候他即便是蹲上一整天,也未见得能够做成一两单的生意。

这样的日子要是过多了,一个月下来,他顶多也就勉强缴纳个保护费,想要养家糊口却是千难万难。

青红帮却不管这么多,每个月该上缴的费用那是一分都不能少。

没办法,为了维持生计,贾三一家只能不断变卖家产,可他们贾家在逃难之前也只是普通人家,又能有多少家底可供变卖呢?

就算手头上有几件祖辈赖以传家的金银首饰,当初为了能在租界站稳脚跟,也一早就变卖掉了,哪里还能存到现在?

迫于生计,家中等米下锅的贾三只能向青红帮借取高利贷,世人皆知高利贷,利滚利来要人命,贾三又何尝不知呢?

可就算明知这是饮鸩止渴,贾三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这么做。

因为借了,他们一家尚能苟活几个月,可要是不借,不出几日,他们一家老小都要活活饿死!

鉴于铜币与日骤减的购买力,贾三狠了狠心,又咬了咬牙,直接从青红帮借取了一块现大洋,而这,也是他所能借取的极限。

显然,在青红帮眼中,就是这一块大洋,贾三日后也未必能够偿还得起,又何必再额外浪费钱财呢。

其实,若不是贾三走了大运意外获得了两块大洋的赏钱,想要还上青红帮的高利贷,无异于痴人做梦!

就是这两块大洋晚来几天,贾三一家人的命运也会和大多数破产难民一样,在生活的逼迫下或卖儿鬻女或沦为娼妓,从此再难有翻身之日。

有一说一,贾三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因为此时距离他借取高利贷还尚未满月!

要知道,他从青红帮借取的高利贷可是按月计算利息的,一旦逾期未还,超时部分即便不足一月也会按照个一个月来计算。

也就是说,届时,贾三需要偿还的本息就不止2块大洋了,而是在此基础上再次翻番,变成4块了!

倘若贾三一直无力还款,这个利息还会不断滚下去,直至滚到一个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

毫无疑问,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不仅仅是贾三,包括整个贾家,以及贾家的子子孙孙,从今往后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永世不能翻身。

这确确实实就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任你如何勤恳本分,任劳任怨,起早贪黑,也休想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甚至于就连满足温饱这种作为一个人最最基本的底线需求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多少和贾三一样的劳苦大众,他们如同包身工一般终日劳作,却逆来顺受又容易满足,可这吃人的世道却愣是要将他们逼入绝境、赶上绝路,竟是连一丝生机都不肯给他们留下。

至始至终,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就豁出性命推翻压在他们身上的三座大山;要么就彻底被这暗无天日的社会制度吞噬殆尽!

贾三是幸运的,但同样他也是不幸的。

说他幸运,是因为他意外获得了2块大洋,得以暂时摆脱困境;

说他不幸,是因为只要这万恶的旧社会一日不被根除,有朝一日,他还是会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区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贾三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又怎会管不好自己嘴巴?这种事情一旦流传出去,指不定青红帮的那群杂碎会怎么巧取豪夺呢!

更遑论这两块大洋他还要用来偿还青红帮的高利贷,这是关乎他一家老小生死存亡的大事,根本容不得出半点岔子。

不过这两块大洋虽说是帮贾三解了燃眉之急,可却解不了他长期所要面临的艰难处境。

事实上,从青红帮借来的那块大洋,早在3天前就被他消耗一空,手中这2块却要偿还债务根本动用不得,用不了多久,他和家人便要重新陷入饥寒交迫的困境,所以贾三虽然拿了赏钱,但并未开心多久,就又开始愁云密布,唉声叹气起来。

走着走着,他突然把心一横,又再度折回华美纺织厂,这倒也未必就是他心生歹意了,其中还存着一份想要回去碰碰运气的心思,万一那位小姐还要用车呢?以她的阔绰,说不定回去还能赏他一块大洋呢!

当然,促使他返回的也不仅仅是大洋,还有那怎么都摁不回去的好奇心!

如果贾三听说过一句西方谚语:Curiosity  killed  the  cat(好奇心害死猫),或许他就不会这么好奇了,可惜他偏偏没有!

其实也难怪,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中待着,而是趁着夜色来到荒郊野外一座渺无人烟的废弃工厂,要说这当中没点猫腻,贾三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随着臆想,他脑海中甚至已经脑补出说书匠口中千金小姐半夜私会穷小子的桥段,一想到其中令人血脉喷张的情节,贾三心中就跟被猫爪子挠了一般的难受,就连脚步都禁不住跟着虚浮起来。

………………

再说司藤,见贾三走远后,便又重新将目光聚焦于眼前的仓库大门上。

说来也怪,原本紧闭的铁门在司藤的目光下竟然缓缓洞开,伴随着“咔啦咔啦”不停作响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也尤为诡异!

但是司藤却似乎见怪不怪。

她毫不犹疑地一脚迈入其中,聘婷袅袅地迈着优雅的步伐,一点一点地深入其中,直至被黑暗完全吞噬,而铁门在这时也适时缓缓闭合,在“咔啦咔啦”的摩擦声中重新恢复平静,似乎从来都未曾打开过一般。

“你来了。”

黑暗中,一道月光突然从漏空的天顶透射而入,打亮了黑暗中一道浑身上下被一件黑纱笼罩的曼妙身影。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女人。

但令人侧目的是,她那慵懒却又不失魅惑的声线,几乎无时无刻不在释放诱惑,即便她的面貌被头巾遮掩,也会不经意间让人生出这样的判断:这或许还是一名倾国倾城,论姿容气质丝毫不下于司藤的女人!

“是的,我如约而来,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什么了吧?”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神秘味道的女人,司藤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话里话外更是传达出一个讯息:二者实际上早就相识。

“唉,你为何总是这般咄咄逼人,成全我们当真有那么难么?”神秘女人幽幽一叹,心中的哀怨恨不能通过这一声叹息全部释放出来。

“白英,人妖殊途,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你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就算有,也只是一段孽缘,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司藤突然一言道破神秘女子身份,原来,她就是白英!

“司藤,我和琰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你不要再逼迫我了!”

“白英,你疯了吗?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司藤怒斥道:“为了区区一介凡人,难道你连苅族的身份都要抛弃么?你考虑过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后果和代价了么?”

“就算是死,我也要爱。”

白英决绝道:“司藤,你不懂爱,我不想再做妖了,那种被人追杀被人厌恶的生活我真的是过够了。

与其清心寡欲的活上千万年,还不如一世红尘及时行乐,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才是我的追求,所以你不要再阻止我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够了,我到这里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司藤冷冷地盯着白英,俏脸含煞道:“看来,你是铁心如此了,我们已经没得谈了。”

“你说呢?”白英不为所动道。

“既然如此,看来得绝了你这念想才行。”司藤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要做什么?”白英心中一紧。

“我劝不动你,那就只好去找那个让你动了凡心的男人了。”司藤冷笑着,转身就要离开。

“你敢!”白英惊怒道。

而随着她话音落下,一根粗状的藤条竟然凭空出现,端部更是异化成为一道尖锐,猛地朝着司藤的后心扎了过去。

“啊!白英!你果然对我动了杀心,你怎么敢,你竟然敢……”

司藤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来,双目几欲喷火,而那道尖锐则被她召唤出来的藤网死死地束缚住,根本不得寸进。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杀他,我就敢杀你!”

白英用力挣脱司藤的束缚,随即散去了法术:“司藤,我早就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这都是你逼迫我的结果!”

司藤此时也冷静下来,同时也撤去了妖力,道:“想不到那个男人说的居然是真的,你竟然真的敢杀我,若不是得了他的提醒,刚才说不得就真的被你得手了。”

“我也不是非杀你不可,谁让你欺我太甚呢。”

白英恨声道:“司藤,你我本为一体,即便分体,也不分主次,难分伯仲,可你为什么要处处和我作对,你想做妖,便去做妖,我想做人,自当为人,为什么要一再与我为难,我虽奈何不了你,可你也休想奈何得了我!”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司藤像是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讥讽道:“妖就是妖,人就是人,人妖殊途,人妖不两立!你竟然告诉我你要做人?就算没有我阻挠你,你以为悬门的那些人就会放过你?”

“那也是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白英依旧不为所动。

“白英啊白英,亏你还知道我们本是一体!那你可曾为我考虑过?”

司藤恨其不争道:“世人皆知,司藤分则各自为王,合则天下无双!

你与我分为两体,如同人类患得绝症,不但实力大打折扣,就连寿元也跟着锐减至区区数十载。

非但如此,分体带来的伤害还会让你我妖力退化,修为流逝!

终有一日,你我只怕连维持人形都难有余力,试想,真到了那一天,当你的本体被迫暴露在心上人面前的那一刻,你觉得,他还会爱你吗?”

“那又如何,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先他而死!”白英似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微笑,痴痴地说道。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司藤长叹道:“白英,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分体?”

“因为你不爱他!”白英不假思索道。

“不,曾经我对他的爱,丝毫不逊色于你。”司藤深深地看了白英一眼,摇头道:“看来分体分走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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