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出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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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将近午时,大雨才停了。

戍卫的军兵照例巡察阁楼,发现了窗台的水痕和地上的脚印。大惊之下,急去看那密室。

密室的门还关着,可锁已经被打开。推门再看,石棺还在,可羽箭丢落在门边,地上还有火折子的残迹。

军兵吓得脸色干黄,一边守着密室,一边飞报宗泽大人。

宗泽到了阁楼,令人打开石棺,里面的卷轴早已不见。查看阁楼内各处,只有几处淡淡的水痕和不明显的脚印。

从昨夜一直下到次日近午的雨,几乎将外面的痕迹冲的干干净净。顺着窗户的路径找下去,也只发现了被踩倒的花丛,和荷花缸后的几个泥脚印。

墙根下有一些轻微的足印,高墙上依稀可见几处攀爬的痕迹。

宗泽面沉似水。兵士们站着,大气也不敢喘。

宗泽在阁楼内重又查看一番,叫过领头的军兵:“昨夜可有异常?”

守卫头领满脸恐慌,叉手答道:“小的问过了,并未觉察有何异常。”

说罢,又慌忙补充道:“昨夜一直下雨,小的叮嘱兵士们多加小心。不过,除了听到几声猫叫有些奇怪,余者同往日并无不同,未听到有何异常响动。”

宗泽点点头,说道:“本官查看过了。这贼人确是大胆,功夫却也是极为高明。此等身手,绝非平常之辈可比!兵士们不曾察觉,倒也全非疏于职守。”

守卫头领听及此言,紧张的神色稍缓。

宗泽望着阁楼飞檐下仍在往下滴水的灯笼,沉思着说道:“今日起,阁楼的戍卫须加派些人手。”

想了想,又说道:“至少增加一倍吧!”说罢,转身回了内府。

守卫头领点着头,恭送宗泽离去。看着宗泽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才抬起手,将额头的冷汗抹了去。

兵士们面面相觑,均大感庆幸,更觉意外。

宗泽回到内府,传下令去,各个城门严加盘查,尤其出城的可疑之人。

顾羽不知哪里得了消息,急急赶到留守府。

听完宗泽说的话,顾羽神情紧张:“老大人,这城防图会被什么人盗了去?”

宗泽摇摇头:“老朽也说不准。只是此人心思缜密,轻功甚高,绝非等闲之辈!”

顾羽点头:“此事非同小可。老大人不劳挂心,下官这就责令开封府的差役缉拿盗贼!”

宗泽点头,忽又想起,说道:“马扩投金一事,查无实证。朝廷已经恩准,允许马扩出狱,协助城防。”

顾羽一怔,神色有些慌张,随即急忙掩饰:“这是好事,是好事!”

宗泽又道:“正式的文书尚未送到,想来也就是几天的事了。”

顾羽稍稍松了一口气,辞了宗泽,出门上轿,匆匆而去。

开封府监狱,牢房。

马扩和顾羽相对而坐。中间一张桌子,桌上菜肴丰盛。酒坛的泥封已经打开,牢房内酒香飘溢。

起更了,天色暗下来。

监狱内灯火正亮,牢房外的长廊上,却空无一人。往日走来走去的狱吏,此刻不知道都躲到了哪里。

牢门紧闭,油灯还算明亮。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模糊地投在墙壁上,摇摇晃晃的。

顾羽拿起酒坛,先将马扩面前的碗中倒满酒,随后给自己倒满。

马扩面无表情,只是默默的看着顾羽的每一个举动。

顾羽端起酒碗,盯着马扩的脸看了一会,才徐徐说道:“子充兄……”

马扩的身子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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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震。

经过此番变故,顾羽再用这么亲近的名字称呼他,马扩忽然觉得很是别扭,可也唤起了心头似曾相识的、久违的一些暖意。集聚心头的冷意,顿时散去大半。

“君为朝廷重臣,马扩为阶下囚,顾大人何必如此抬举?”马扩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顾羽却毫不介意,自顾说下去:“我知道你心里定是十分气恼。轻贱顾某卖国投敌,诬陷同僚,出卖兄弟,实在是卑鄙小人。顾羽认了。可我也有说不得的苦衷。”

顾羽长叹一声,猛然将一碗酒“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喝完将碗“啪的”按在桌子上,然后不住地咳嗽起来。

马扩没有答话,默默地端起酒碗。

顾羽止住了咳嗽声,抬头盯住马阔,双眼有些发红:“今晚我将狱卒支走,就是想好好和你说说话。我们还是好兄弟,还是大碗喝酒。”

马扩淡淡瞥了一眼,不置可否。

“今晚说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你我,死无对证。”顾羽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保证说的全是真话。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一切随你。”顾羽的眼神有些怕人,“不过,你最好当成是酒话。因为出了这道门,我一个字也不会承认!”

心中虽气,马扩还是有些动容:“顾大人请讲,马某洗耳恭听!”

“我的确是降了金人,虽则心不甘、情不愿。”

顾羽如此坦率地说出来,马扩十分意外。

“你我相交多年,你知道我顾羽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在禁军这么多年,经过大小战事不说成千上万,至少几百个是有了。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顾羽将两人的酒倒满,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马扩紧盯着顾羽,连酒也忘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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