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卑劣的胆怯之人(超大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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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王锦没资格评判这对双子之间发生的故事。

另一方面,他也确实不知道怎么说。

如今开朗的塔莉垭,最开始其实是瘦弱,胆小,内向的小姑娘。

那些看似无畏的冲锋,每一次都是在主动寻求死亡。

而如今沉默寡言的柳德米拉,在很久之前,是很关心姐姐的,温柔开朗的孩子。

她被梦魇越扯越深,每次扣动扳机,击中目标那一刻,眼前或许都会闪过父亲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错误在谁呢?在塔莉垭吗?

可她只是稍微退缩了那么一次,这对一个小女孩来说算不上大错。

那是柳德米拉的错吗?

显然也不是,她只是为了姐姐的身体着想,答应了这次换班。

两个人都有错,只是她们将所有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于是关系越来越糟糕,直到形同陌路。

“塔莉垭。”王锦轻声呼唤着。

“老师…”塔莉垭的身子有点发颤,她握住王锦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掌,仿佛那是溺水之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想救回真正的柳德米拉,对吗?”王锦柔声询问。

“是的…老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那么,我们继续向前吧。”

王锦擦了擦塔莉垭眼角的泪水,对她露出笑容。

——

王锦早晚要了解一下塔莉垭的故事。

之所以挑在这个时候,是在判断一件事。

这不知名宗教同时信仰着三位神明。

花园中的甲虫,会被断肢吸引的金银面具,以及,旗帜被烧毁的第三位神。

王锦记得很清楚,在小镇中点火会引起某个存在的注视。

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第三席的神,但显然,那家伙的权柄不应该包括“让人性情大变”或是“创造替代品”,火焰跟这些东西压根联系不上。

也就是说,这座小镇中或许不止那三位神。

而在教堂这种地方,远处的地窖中或许同样存在着祭坛,供奉着其他存在。

王锦让塔莉垭说出经历,一方面是真心想知道,另一方面则是在试探前方是否安全。

而现在,他和塔莉垭都没事。

那么…

嗒嗒嗒。

王锦凑到地窖旁边,低头扯开盖子。“呼…呼…阁下…”

大管轮喘着粗气靠近,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的体型本就不太适合高速移动,再加上背着那沉重的炼金设备,比萨尔和塔莉垭慢了不止一点。

等他到了现场,莲正独自一人吸引着苦修者的注意力。

而王锦似乎对萨尔交代着计划,此刻正拍打着他的肩膀,给出了什么东西。

“能做到吗?做不到也不用勉强,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放心吧先生。”萨尔握紧手里的打火机,认真点头。

“吸引一只老鼠,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那可不是老鼠,他…算了,你理解成老鼠也没问题,知道那东西很危险就行。”

王锦思考几秒,又拿出守门人的秘钥递给萨尔。

“这是最后的活命机会,用之前瞄准好落点。”

“老师…这是很珍贵的物品吧?”萨尔深吸一口气,眼中多了些感动。

“放心吧,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他向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放声大喊。

“烈光啊!照耀我吧!”

阳光再次膨胀开来,萨尔瞄准王锦指出来的位置,撒腿狂奔。

王锦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怪物遵循着领地意识,不会主动越界。

王锦在发现这一点以后就考虑过,若是彻底将它们的领地毁掉会发生什么。

莲这边的情况给了他答案。

教堂在刚才的打斗中倒塌,苦修者没了立足之地,于是追逐着莲,开始了漫长的复仇。

直到一方死去才会停止。

可惜,苦修者生命力旺盛,肉搏能力强到恐怖。

击杀几乎是天方夜谭。

想暂时让莲脱身,只有驱虎吞狼这一种办法。

白鼠似乎比较特殊。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集市,可这家伙偏偏又能追着犹大冲出几条街,直到花园门前才勉强停下。

大概…他也是没了领地的异类?

总之,把白鼠引过来和苦修者打一架,莲也能趁机脱身。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为自己的过错负责。

“喂!你不会打算就这么偷走我的劳动成果吧?”莲骂骂咧咧。

“朋友间的事,怎么能叫偷呢。”王锦快步走向教堂废墟,塔莉垭紧随其后。

“看完会给你分享的。”

“你丫的!”分心之下,莲又被苦修者抽了两连枷。

“痛死我了…”

痛苦转移成了愤怒,莲恶狠狠地盯着王锦,恨不得马上扑过去。

“神使,我来帮你。”大管轮很有眼色地靠过去,挡住了莲刀子般的视线。

——

哗啦。

伸手拨开碎砖与朽木,灰尘簌簌落下。

王锦向后看了看,伸出猩红之握,迅速清理出了大片区域。

教堂并没有完全坍塌。

内部结构不止有横梁,还有那些由冷冽者构成的腕足。

它们按照莲的吩咐,毁掉教堂的同时又恰到好处地保证了内部结构的完整性。

王锦打量着四周的装饰。

没有冷冽者那种璀璨华丽的感觉,也没有幽海教会的粗犷随性。

这座教堂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庞大,跟世上有名的基督教或是伊斯兰教教堂比起来,或许也差不了太多。

而那些古怪的装饰与壁画说明着,这是王锦从未见过的宗教。

教堂内部整体被分为三部分,每部分至少有上百个座位。

座位正前方则是供奉的位置,有三张巨大的旗帜从房梁垂落。

第一张整体呈紫绿色,上面绘制着血红的甲虫,甲虫周围则是藤蔓般的花纹。

第二张从整体分为金银两种颜色,旗帜正中则是四肢与头颅全部脱离身体的人形…跟王锦手背上那个印记一模一样。

第三张旗帜只剩下残缺的一点,不过能看到火红色的残存布料,以及边缘烧焦的痕迹。

正中间的高台上摆放着雕像,那似乎是个三位一体的标志。

“一种宗教,同时信仰着三个神吗?”王锦摸着下巴,小声嘀咕。

目光继续转动。

零零散散的角落中能看到被冻结起来的黑衣信徒,显然是莲的手笔。

“老师,再往里有个地窖。”塔莉垭指了指远处。

王锦微微点头,站在原地思索着。

“塔莉垭。”他转过头,看向来回踱步的金发姑娘。

“老师?”塔莉垭眨了眨眼睛。

她发现王锦正对着自己伸出手,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掌掌心向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塔莉垭把头凑了过去,下巴放在王锦手上。

“不是…算了,这样也行。”王锦捏了捏她的脸颊。

接触压制。

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塔莉垭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很好…”王锦点点头,收回手掌,示意她跟紧自己。

“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吗?关于你的父亲。”

“现在?”塔莉垭下意识询问着。

“嗯,就现在。”王锦点点头,率先开启了话题。

“你很照顾柳德米拉,把她的生命看的比自己还重要,又在每次冲锋时都想着去死。”

“你在自责。”

接触压制。

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塔莉垭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很好…”王锦点点头,收回手掌,示意她跟紧自己。

“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吗?关于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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