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良师益友（2 / 2）

法海头陀看着法相小神僧一脸坚定的说道。

法相小神僧见法海头陀还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不开窍的样子，叹口气说道：“法海师兄，难道你刚才没有感觉到么？刚才你和江施主交手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并不是和江施主交手，而是在和一尊罗汉交手。是罗汉下凡指点你佛法、禅机的么？”

“那……那是他使的幻术……。”

被法相小神僧这么一提醒，法海头陀马上就回过神来了。想起来刚才和江林交手的时候确实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是在和一尊罗汉交手，是一尊罗汉在指点似的。可是固执的骄傲让他不愿意轻易承认这一点，整个佛门能做到这一点的都没有几个，一个不是佛门弟子的俗人竟然做到了这一点，让法海有些不能接受。所以依旧在嘴强，但口气已经不是那么强硬了。

和法相说完之后，法海却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刚才和江林交手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心神微微有些恍惚，陷入到了刚才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之中。剎那间佛心竟然坚固了一些，对于佛法也有了一些领悟。

感觉到自己佛法的进步，法海头陀震惊了！自己和法明头陀之所以一直带发修行没有能落发成为正式的僧人，就是因为对佛法的领悟不足，所以师父三戒大师不愿意给他们两人落发，打发他们下山历练。

可是刚才短短交手的那一点时间，法海头陀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领悟佛法的真谛了。这样的变化怎么能不让法海头陀觉得吃惊，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到了江林的身上。

目光落到江林的身上自然也就看到了江林从天书空间取出来的六味地黄火，眼神中的迷茫、惊讶立刻就变成了愤怒。转头看着法相小神僧吼道：“法相师弟！你也太胆大了吧？竟然送给这小子这么大一团六味地黄火？！”

法相小神僧被法海头陀骂的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不过是送了江林还没有婴儿拳头大的一小团火焰。怎么会引起法海头陀这么大的反应。

可是当法相小神僧转过头来看到被江林托在手上的六味地黄火的时候却惊呆了，原本不过小孩拳头大的灯头火焰竟然变的有人头大！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法相小神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林手上的六味地黄火。

六味地黄火虽然是一种中正平和的火焰，但是温度也是非常高的。虽然不敢说是融金化铁，却也绝对不是可以随便拿在手里的。江林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江林的真气已经凝练、庞大到了极点，可以轻松的包裹住六味地黄火，让六味地黄火的温度没有扩散到手上。

不过与这个比起来。更让法相小神僧吃惊的是江林手上那一团人头大小的六味地黄火的大小。

世上各种各样的火种，包括六味地黄火在内。都是一种会不停的消耗的东西。每使用一次就会让六味地黄火缩小一点，虽然缩小的程度并不是太大。像江林这样炼丹三天三夜的话，有可能会让六味地黄火缩小头发丝那么细的一点。

虽然缩小的程度非常非常小，但终究是要消耗的。可是江林手上的这一团六味地黄火不但没有被消耗，反而变大了数倍。

每一种火种都可以说是天地奇珍，这种天地奇珍既然可以被消耗，那也就可以被培养壮大。但要培养壮大是非常困难的，需要用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来喂养。甚至就算是放着不用，也需要用天材地宝来喂养，不然火种就会缩小。

但是火种的喂养是非常高消耗的一种行为，就算是每天喂养，十年时间也未必会让一团火焰壮大多少。甚至有时候十来年时间只是让一团火种壮大一圈，可是这十年时间所消耗的天材地宝的数量确实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一个富豪之家直接破产。而像江林这样一次让六味地黄火成长变大这么多的，法相小神僧不要说见了就连听都没有听过。对眼前的变化也是很不明白。

佛门虽然庞大，拥有的资源也非常之多，但要培养一团人头大小的六味地黄火也是非常不容易的。这也是法海头陀之所以生气的原因。

“我……送给江施主的时候只有婴儿拳头大，根本就没有这么大。况且……天音寺的六味地黄火火种也没有这么大吧？”法相小神僧虽然心中震惊的不知所以，但还是平静的跟法海头陀解释道。

法海头陀一愣也想起来了，天音寺的六味地黄火的火种好像还真没这么大。就算是天音寺的六味地黄火真的有这么大，法慧师兄再老糊涂，也不可能让法门把这么大一团六味地黄火送给别人。再败家的败家子也不是这么当的。

法相小神僧从袖中掏出一秉长不过三寸的玉刀，上前来到江林面前。

这柄玉刀刚一掏出，整个院中的温度好像随之降低了不少。

“玄冰玉？！好东西！没有想到小和尚你还有这样的东西。”看到玄冰玉制成的玉刀，以江林的心志也不由眉头微微一挑有些吃惊。

玄冰玉乃是玉中极品，只有在极阴寒脉之中才有可能产生。而且万斤的极品美玉才有可能产生一尺长的一点玄冰玉，更需要万年的时间才可以。如果这万年时间内这块玉石被开采出来了或是极阴寒脉消失、改道，都无法形成玄冰玉。可以说每一块玄冰玉的形成都是天地造化的奇迹。

前一世江林只是从书上看到过有这种东西，但却从来没有见过。没有想到在前一世已经成为传说的东西，竟然在这里看到了。

“呵呵，江施主果然是博览群书见识不凡，这玄冰玉乃是千载难逢的奇物江施主竟然都能认出来。”

听到江林喊出玄冰玉的名字，法相小神僧也是一阵惊奇。玄冰玉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比火种更加罕见，普通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普通的书籍上也绝对不会记载这样的东西。江林不属于任何大势力竟然能知道玄冰玉的名字，自然让法相有些惊讶。

不过认识江林的这段时间以来，江林给他的惊讶已经够多了，这一点惊讶也已经不算什么了。

“六味地黄火乃是奇珍，用普通的方法无法分割，只有用这玄冰玉刀才能在不损伤六味地黄火的情形下分割开来。”

法相小神僧解释了一声。上前轻轻一刀划在江林手中的六味地黄火上，分出了婴儿拳头大的一点。江林的眼力锐利异常。法相小神僧用玄冰玉刀分割六味地黄火的时候速度虽然非常快，不过江林还是看到玄冰玉刀上闪过一道细微的佛光。刀面上出现了几个佛门的符文。

“江施主。还请将小僧装六味地黄火的玉瓶还给小僧，好让小僧可以将六味地黄火带回去。”

分割出那一团婴儿拳头大小的六味地黄火之后，法相小神僧用手中的玄冰玉刀挑着那一团六味地黄火对江林说道。

虽然已经是先天巅峰的修为，但法相小神僧还是没有把握可以空手带着这一团六味地黄火回去。所以只能有些尴尬的向江林讨要自己送给江林的那个小瓶。

江林伸手从袖中取出玉瓶递给法相小神僧淡淡的说道：“我只需要留拳头大小的一团以后可以用就可以了。小和尚你可以多分割一些。”

“六味地黄火成长不易，就小僧手上的这一团小僧也已经占了江施主便宜了。”说着把玄冰玉刀上挑着的那一团六味地黄火送进了瓶中装起来。

法相小神僧手上的瓶子明显是佛家之物，而且法海在天音寺也就见过这样的瓶子，这时候才真正相信法相小神僧是真的就拿来了小小的一团。不过对江林这么三四天的时间就把那么小的一团六味地黄火培养的这么大也让法海头陀吃惊莫名。

“火种成长不容易么？”

法海头陀刚才吃惊、愤怒的表情和法相小神僧惊讶的样子自然被江林看在了眼中，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声。他在道阁只是看到了火种产生的地方和火种的分类，对于火种的培养却没有看到。

见江林不懂。法相小神僧又把火种培养的信息对江林说了一番。

“唔？这样么？”

听完法相小神僧的解释，江林也微微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火种的培养竟然这么麻烦，对自己手中这一团火种能成长到这么大也微微有些奇怪。

不过，很快江林就想到了原因。火种之所以要用天材地宝来喂养，需要的无非就是那些天材地宝给火种提供养料、能量。这养料、能量说白了就是天地灵气。只不过天材地宝之中的天地灵气更加浓郁更加容易被火种吸收。

自己的天书空间自从经过长生液改造之后，天地灵气已经浓郁到快要凝结成液体了。这么浓郁的天地灵气火种吸收起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吸收的速度也就非常快了，火种的成长自然也就不是在外面可以相比的。

想明白了这一团六味地黄火成长极快的原因之后，江林淡淡一笑说道：“既然火种成长如此不易。那小和尚你就多拿一些吧。不过是一些外物罢了，何必太过于执着呢？况且我只需要一个种子就可以，太大的火种也用不着。再说，万一我这里不够用了也可以再向你讨要。”

法海头陀听到江林前面的话心里极为高兴。能得到一大团的六味地黄火可以为佛门节省多少资源？这些资源用在佛门弟子身上，可以让多少佛门弟子的修为有所增长？对佛门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可是后面的话又让法海头陀一阵郁闷。

“说的好像跟你家的东西一样，你想要随时都可以取。”

法海头陀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藏住话的。忍不住低声念叨了出来。

法海头陀的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在场的江林、薛伯阳、法相小神僧都是先天修为。孙大圣也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玉珠是后天巅峰。差一点点就能达到先天。就算是古小雨和古薰儿姐妹两人的一身修为也很是不弱，法海头陀的话自然是所有人都听在了耳中。

其他人听到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孙大圣就不一样了。

孙大圣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又那里是能藏住话的，心中不满自然直接就说了出来，上前一步对着法海头陀说道：“秃驴，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师父还会贪你们那点火么？不要得了便宜还在那里卖乖，这么一大团六味地黄火，换了你们恐怕几十年都养不出来，现在我师父愿意送给你们已经便宜你们了，以后我师父需要的时候用一点点又怎么了？”

对于火种孙大圣了解的其实并不多，虽然他是当朝太保的孙子，不过这类书籍他也是接触不到的。但是刚才法相小神僧已经把培养火种的方法和难度都详细说了一遍，现学现卖孙大圣还是可以做到的。

法海头陀的性子有些憨直，听到孙大圣的话点头说道：“你说的这倒是不错，要让我佛门养出这么大一团六味地黄火确实是比较费事的，非三四十年的功夫不可，而且还需要耗费大量的天材地宝。

但是，你师父的话说的太让人无法接受了。需要的时候再去拿？好像我们是你们家的下人一样。要知道我们可是天音寺！是皇家国寺！”

如果换了其他人，就算是说出相同的意思也会委婉的多。法海的话说的这么直白，却让孙大圣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天音寺确实是皇家国寺，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大明最大的寺庙，也算是半个佛门圣地，天音寺的东西也不是轻易谁就能拿走的。

江林听到法海头陀的话微微一笑，有些事有些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反倒让别人没有办法反驳什么。法海头陀长春却又憨直的性子也让江林很是喜欢。这世上多的是口不对心的虚伪之人。这么一个憨直的人是怎么也无法让人生气的。

看到江林嘴角出现的那一丝笑容，法相小神僧忙上前说道：“江施主，法海师兄性子憨直，对佛法一直无法领悟，还请江施主多多指点。让法海师兄能走上正途拥有一颗佛心。”

法相小神僧这段时间可是知道了江林的厉害，觉得只要江林指点法海的话，说不定一直无法领悟佛法的法海可以领悟到佛法。

江林淡淡一笑看着法相小神僧说道：“佛，是什么？”

这个问题法相小神僧愣在原地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久才皱着眉头有些迟疑的说道：“佛为觉者，自觉、他觉者方为佛。”

江林没有说什么接着说道：“佛心是什么？”

“佛心自然是向佛之心。”

“小和尚你有佛心么？”江林继续问道。

“小僧自然是有佛心的。”法相小神僧双手合什说道。

“拿你的佛心一看。”江林淡笑着伸手说道。

“呃……。”

江林的这句话却让法相小神僧愣住了，佛心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又怎么是能看得到的？

“拿不出来？那就是说你也没有佛心了？”

“呃……。”

法相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继续发愣。

“既然你自己也没有佛心，又怎么强迫别人要有佛心呢？”江林继续淡淡的说道。

法相陷入沉思之中低头不语。法海头陀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江林和法相小神僧。

“小和尚，本来以为你已经悟通了。现在看来你依旧是一知半解啊。佛心？何为佛心？儒释道三教其实一般无二都是在劝人向善，最终不过是让人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罢了。他一颗心未曾沾惹尘埃一直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