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小诗圣（2 / 2）

“原来大圣是这么达到先天境界的，江小子也真够大方的，这样可以说已经算得上是仙丹的东西竟然给大圣就吃了。”孙不易也是震惊莫名。对江林的大度也是更加佩服了。

所有人都一脸贪婪的盯着孙大圣手中的小还丹，这样的丹药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想象的极限，觉得这已经不能算是人间的东西了。

丁俊晖也是一脸炙热的盯着孙大圣手中的小还丹，在闻到小还丹的药香之后，丁俊晖也相信小还丹是有着非常神奇的功效的。就算是没有孙大圣说的那么夸张，打上三分折扣，这小还丹也绝对是世上不应该出现的圣药。

对于孙大圣盖上瓶盖收起小还丹的动作丁俊晖并没有什么反应，在他心中，这一颗小还丹已经是属于他的东西了。在棋艺上丁俊晖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有年轻人可以胜得过他，既然没有人能胜得过他，那赢到这颗小还丹的可能就是百分之百了。强压下心中的兴奋开口准备同意孙大圣所说的话。

能当着众人的面打江林的脸，给江林难堪。又能得到这么珍贵的丹药，丁俊晖觉得自己这一次来八贤王府还真是来对了。

“我的小还丹乃是疗伤圣药，丁俊晖的膝盖还比不上我的小还丹珍贵。”

丁俊晖刚准备答应孙大圣的话，江林就淡淡的开口说道。

孙大圣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反正师父您又不会输，拿来打赌又有什么关系呢？”

丁俊晖被江林和孙大圣师徒的对话气的七窍生烟浑身发抖。在丁俊晖的心中，这师徒二人已经是自己最可恶的敌人了，这世上没有比这师徒二人更让自己觉得愤怒的对手。

十三公主这时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让人摆好棋盘说道：“开始比试吧，就用小棋圣的三个响头和这个什么小还丹做赌注。”

丁俊晖这时候已经快被气疯了，听到十三公主的话也顾不上和江林约定其他的赌注什么的，上前来到棋盘前拿起白子一脸冷傲的看着江林说道：“让你执黑子先行，免得你输了之后怪我欺负你！”

对于丁俊晖的愤怒江林却是视而不见，淡淡的对着丁俊晖说道：“既然你一定要和我对弈，那我们就来一局，不过……你会后悔的。”

“谁会后悔我们马上就知道了。”丁俊晖冷笑一声答道。

“你们快比啊。”十三公主有些着急的喊道。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江林和丁俊晖到底谁更厉害一点了，到时候自己就跟这个更厉害一点的人学习下棋，然后就能赢大皇兄报仇了。

围棋共三百六十一子。其中黑子一百八十一枚，白子一百八十枚。丁俊晖已经先拿了白子，显然就是让江林执黑先行，让江林占一个先手。虽然仅仅是一个小问题，但丁俊晖也要用这一点小事来向众人表明自己比江林更加强。

江林轻轻捻起一颗棋子，看了眼前的丁俊晖一眼轻轻落在天元的位置。

“嘶！”

看到江林落子的位置，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啪的一声轻响，棋子稳稳立在天元位置，声音虽然不大，却震的所有人都悚然一惊。更是觉得一股弥天盖地的霸气扑面而来。那是一种势不可挡无可匹敌的感觉。就好像眼前的人变成了一辆高速行驶的战车，任何想要阻挡这辆战车的人都会被无情的碾碎。

周围观战的人都能感到一股弥天盖地的霸气，正当其位的丁俊晖的感触也就更加强烈了，一股让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上古凶兽白月犀。

上古之时各种凶兽层出不穷。不过白月犀绝对是所有凶兽之中最为强悍的几种之一，也是所有凶兽之中最为霸道的一种。在白月犀面前绝对不容违逆绝对不容阻挡，任何敢阻挡白月犀的事物都会被白月犀踏平。

江林此时给丁俊晖的感觉就好像是面对着一头白月犀一般。一子落下就有一股不容阻挡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他想落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落，甚至是不敢落。

八贤王他们也都微微皱眉，围棋对弈对人的智力考较极大，一般来说都是从边角着手，以一隅而谋全局。中央天元位置不是不能下，不过几乎没有人第一手就下在天元位置。天元位置位于棋盘的正中央，落子之后活动空间极大，极为不好操控。除非棋手觉得对方和自己的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战胜自己，才会在中央天元位置落子。

不过一般来说对弈的两人都不会最开始抢占天元位置，因为这是对对手的一种藐视。不过让众人好奇的是丁俊晖竟然在江林落子之后一直都没有动。

实际上不是丁俊晖不想动，而是他有些动不了了，那扑面而来的霸气让他心神受挫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足足发呆了一刻钟时间。

在其他人看来，丁俊晖是被江林给气到了，所以呆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只有丁俊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难受。

“混蛋！竟然如此藐视于我！江林！你一介赘婿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嚣张，如果不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能翻身，我丁俊晖誓不为人！”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丁俊晖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林想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林竟然会这么落子，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江林身上的那一股霸道绝伦的气势，未战心中已然怯了三分。

“江小子的性子还真是够嚣张的，竟然直接在天元落子，他的棋艺确实是不错，不过丁俊晖的棋艺精湛也不是白说的，未免有些太冒险了。”孙不易皱眉想到。孙不易对江林的信心是非常大的，可是直接在天元落子不但等于让出了先手，还把自己置于不利的局面，让孙不易微微有些担心。

“师父好嚣张，好霸道！竟然直接在天元落子，这下这个小棋圣输了之后脸面就更加没处放了，以后看他还那里有脸在皇城混。”

孙大圣看着棋盘一脸兴奋的想到。

“江相公果然是天下奇才，落子如此的自信、霸道，不过非常人行非常之事。江相公乃是非同寻常之人，下棋自然也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周冬青她们一帮女子眼中异彩连连，对江林的霸道和大胆佩服之至。不过更佩服的是江林的能力，如果不是有非常的能耐，怎么敢第一手就在天元落子呢？

丁俊晖的一帮女支持者则一脸愤怒的瞪着江林，恨不得将江林剉骨扬灰。在她们眼中，丁俊晖就是这个世上最有才的青年俊杰，是大明最出色的才子。江林如此侮辱丁俊晖绝对是不能原谅的，千刀万剐剉骨扬灰都不足以抵消江林对丁俊晖的侮辱。

虽然心中愤怒之极，但丁俊晖毕竟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收敛起自己心中的愤怒，平静下来静心下棋。江林这样落子，如果自己还不能赢江林，那他的名声也就全毁了。心中的压力也随之大了一些。谨慎的按照自己平时的布局开始落子。

丁俊晖刚一落子，江林第二颗棋子也啪的一声随之落下。丁俊晖所感觉到的那股霸道绝伦的气势更加强烈了，手放在棋盒中一颗棋子却是怎么都拿不出来，面色微微泛白身体更是微微颤抖。

“哈！”

丁俊晖挣扎许久都不能从江林的那一股霸气之中脱身出来，轻喝一声鼓动体内的先天真气和江林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霸气硬抗！

鼓动体内的先天真气之后，丁俊晖第二颗棋子终于落了下来。可是他运转真元的情形却让所有人都惊诧莫名。

“丁俊晖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下一局棋么，用得着运转体内的先天真气下棋么？下棋比的是智力又不是武力，运转先天真气有什么用？吓唬江林么？”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有着一样的想法，对丁俊晖运转先天真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周围围观的人哪里知道丁俊晖此时所面临的压力有多大，丁俊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运转先天真气，自己恐怕连坐在江林对面的勇气都会丧失。

丁俊晖心中已经由惊讶变成了恐惧，观战的人都能感受到江林棋局之中的霸气，他自然也就更加清楚了。这样的感觉他曾经有过一次。

当年他棋艺初成遍游天下寻找高人对战增强实力的时候，在凉州曾经和北凉王对战过一局。那时候他就感受到过这样类似的霸气。

不过北凉王棋局之中所蕴含的霸气和江林的霸气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味道。北凉王的霸气是一种以一隅战天下的枭雄之气，更确切的来说是一种张狂无忌的感觉。就算是再强大的敌人。北凉王也有着一战的勇气，不管面对多么危险的局面都绝对不会退缩，只会迎难而上，纵然是碰的头破血流也要让自己的血染在敌人的身上。

而江林的霸气则完全不同，江林的霸气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那是一种不将所有人放在眼中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他。如果眼前的是一座山，他就可以把这一座山踢走；如果眼前的是一条河，他就能让这条河断流；如果眼前是一片大海，他就能让大海干涸。甚至如果是天空阻挡他，他也能让天破一个窟窿！

多么强大的敌人对他来说都只是蝼蚁而已。想要阻挡他的结果都会被他一脚踩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丁俊晖身上冷汗直流，脸上的表情变的越来越绝望。每下一子丁俊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体内真气运转的也就越迅速。到了现在丁俊晖已经全力运转自己体内的先天真气，周身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

“他……他怎么这么厉害！我竟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不行。我不能输！我绝对不能输！我若是输了。十年光阴所积累起来的名声就会一朝溃散。成为江林崛起的垫脚石。”

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江林压在了下风，但丁俊晖依然不准备认输，死命的扛着。等着江林出错给自己反败为胜的机会。

“呀！这……这是怎么回事？”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精通棋艺，王珞丹身边的一位姑娘对围棋一点兴趣都没有，当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棋盘上的时候，这位姑娘的目光却一直都在江林和丁俊晖的脸上打转。

江林的神色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么的淡定从容，给人感觉江林绝对是胸有成竹，眼前的棋局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丁俊晖则反之，脸上表情的变化极为丰富，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紧张，再到惶急，现在直接变成了恐惧。

丁俊晖的变脸让这位姑娘觉得极为有趣，虽然她不懂围棋，不过从对弈的两人脸上的神色就可以辨别出棋局的进展。很显然丁俊晖从一开始就落在了下风，而江林一直占据着主动。

“江相公果然是无所不能的大才子，不但懂得女儿家的心思，诗词做的好做得妙。连围棋都下的这么好，丁俊晖号称小棋圣，在棋道上也算是最顶尖的了，可是面对江相公竟然如此的狼狈，从一开始就落在了下风。江相公实在是太厉害了！可惜……江相公已经是古小雨的夫婿了，不然我……。”

想到这里这位姑娘脸上微微一红低下了头，等到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看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丁俊晖全力运转他的先天真气，周身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可是此时那一层薄雾之中竟然带着星星点点的血红色，脸上所流出的汗液中也有那么一丝丝血丝。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周围的空气中。

不过由于周围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盘上，没有人注意到丁俊晖身上的异状。

更让这位姑娘觉得惊恐的是，丁俊晖的一头黑发竟然在一点一点一根一根的变白。从发根慢慢的到发梢，缓慢却又坚定的变成白发。很短的时间内丁俊晖的一头黑发就变成了花白，最终全部都变成了银白色。

如此诡异的场面让这姑娘忍不住惊叫出声。

围观的众人之中精通棋艺的也不少，随着江林和丁俊晖棋局的进展，一个个都在那里摇头叹气，显然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丁俊晖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棋盘上连一条大龙都无法布出，完全被江林给堵死了。没有丝毫回旋之地，气已绝，想要获胜已经基本上不可能了。

而且棋艺越是高深的就越能感受到江林棋路的霸道凌厉，看的他们紧张之极，脸上冷汗直流都没有注意到。

反倒是棋艺越差的对江林的棋路感觉越淡，就像注意力放在江林和丁俊晖脸上的那位姑娘更是完全感受不到江林身上的那一股霸气，就好像江林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随着那位姑娘的一声惊叫，原本沉浸在棋盘上的众人都有些不满的瞪了那姑娘一眼，显然是对那姑娘打扰自己等人观看如此精妙绝伦的对弈有些不满。

可是当他们顺着那姑娘惊恐的目光看到丁俊晖身上的变化之后，也是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变成一头白发的丁俊晖。

“这……这就是传说的一夜白头么？小棋圣……完了……。”

龙骧军大将军薛存茂看着丁俊晖的满头白发喃喃说道。

“是啊，小棋圣完了，和江公子子的一局棋使得他心神损耗极为严重。而且……你看他身周的那些血雾，体内精血散出，这一局棋结束之后，他恐怕要大病一场了。”鹰扬军大将军梁国治一脸震惊的回答道。

千牛军大将军杨景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江林。他们三人虽然懂围棋，但在棋道上的造诣并不深，对这一局棋的感受并不是那么深刻。虽然隐隐觉得江林下棋的时候极为霸道，却也不明白一局棋怎么会让丁俊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胡嘉年和孙不易、李靖三位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为丁俊晖而叹息。

“完了……要输了……我要输了……不过，就算是输，我也不能输的太难看，我不能让我成为皇城甚至是整个皇城的笑柄。”

虽然棋还未过中盘，但丁俊晖已经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不了了。甚至就连和棋都不可能，唯一的结果就是落败。他现在所求的不过是让自己输的不要太难看，不要让自己一败涂地溃不成军，输的稍微有面子一点。

可是……就连这样的想法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江林神色依旧淡然，轻轻捻起一颗棋子看了丁俊晖一眼落在盘中。动作虽然轻，可是那一股霸气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冲的所有懂棋的人心神一阵震撼。反而是棋术越差的人对这一股霸气的感受也就越低。

丁俊晖直接变的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在这一刻，丁俊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和江林下棋，而是直接在和棋道对抗，以一介凡人之力挑战天道。自己的每一步都无法超出棋道的运算，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棋道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说自己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丁俊晖的双眼越来越红，瞬间他觉得他好像进入到了一个广袤无边的世界，自己周围全部都是黑白二色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些黑白二色的东西是一颗颗的棋子。而他骇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是棋子之中的一个。自己所处的这个看似广袤无边的世界也不过是一个巨大的棋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