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无名之辈（1 / 2）

宣武帝被孙不易所说的江林的所作所为弄得有些发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名扬皇城的才子，每天所做的事竟然是这样。

刚准备开口说话，听到旁边的雅间中有人提起江林便不再说话而是侧耳倾听。

“小棋圣丁俊晖自从成名以来就是我皇城青年俊杰的代表，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输给了江林，成为了江林的垫脚石。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是啊，小棋圣师承棋圣常荣华老先生，其他的就不说了，这棋艺绝对是世上最顶尖的，没有想到竟然会输给江林这么一个无名之辈。”

“呵呵，没有什么想不到的。我大明藏龙卧虎，民间隐藏着多少能人异士谁也不知道。这江林恐怕就是以前隐匿于民间的奇人异士，小棋圣输了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听到这里宣武帝连连点头，任何一个国君都希望自己的国家人才辈出，民间隐匿不出的奇人异士多了怎么说也都算是一件好事。

宣武帝刚点完头就听到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继续说道：“呵呵，输一盘棋没有什么很正常。这世上没有长胜不败的人，就算是棋圣常荣华他老人家也不能保证在棋盘上百战百胜，有时候乱拳打死老师傅一个不小心输给一个缸学会下棋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小棋圣丁俊晖这次的情形却不一样。你们想想看，听说那丁俊晖被江林一盘棋下的一头黑发顷刻间变成了银丝吐血晕倒，武功修为更是直接从先天被打落到后天。这是一般的输赢么？要知道境界的跌落可是致命的！”

“是啊，丁俊晖这下子恐怕是废了！境界跌落和一般的输赢绝对不可同日而语，以后丁俊晖能不能继续被称为小棋圣都不好说了。”另外一人摇头叹息道。

“我觉得未必，所谓破而后立，说不定小棋圣经过这一次的事之后反而大彻大悟，以后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到时候和江林又是一番龙争虎斗。”有人看衰丁俊晖，自然也有人看涨。丁俊晖毕竟享誉皇城多年，许多人对丁俊晖的信心还是非常大的。

“这个也说不准，那丁俊晖毕竟也算是一个天才，说不定真的能破而后立重新站起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我现在关心的是江林会怎么样。要知道那丁俊晖可是棋圣常荣华老爷子的弟子。常荣华老爷子现在还在闭关并不知道这件事。等到常荣华老爷子出关之后知道这件事，恐怕会去找江林的麻烦。到时候江林……。”

“那是肯定的，丁俊晖可是常荣华老爷子的衣钵传人，现在在江林手中输的这么惨，直接连境界都跌落了，常荣华老爷子能饶得过江林么？一旦出关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去找江林报仇。到时候江林可就有大麻烦了。”说话的这人用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这件事的两个当事人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热闹罢了。到最后不管是谁输输赢都和他没有关系，只要等着看热闹就行了。

“我觉得不会，常荣华老爷子毕竟是前辈高人，被称为棋圣。休养定然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丁俊晖虽然输给了江林。但江林赢的光明正大，以常荣华老爷子的气度，应该是不会去找江林的麻烦的。”这番话却是另外一个雅间的人说出来的。

却原来是宣武帝他们隔壁的这个雅间争论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隔壁雅间的人听到了忍不住开口争论。毕竟江林赢了丁俊晖的事这两天算是皇城比较热门的话题。听别人谈起自然也就掺和进来了。

“嘿嘿。那可未必了。常荣华老爷子确实是前辈高人，气度也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但丁俊晖不一样啊，什么叫衣钵传人？那是可以托付后事和嫡子一般的人。常荣华老爷子就算是气度再大。这样的事恐怕也忍不下去。”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常荣华老爷子的心胸岂是你这样的小辈可以揣测的？”

丁俊晖在大明都有不少的粉丝，常荣华享誉天下数十年，崇拜常荣华的人自然更多。听到有人诋毁常荣华又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

……

原本的讨论很快就变成了争吵，一群人各说各的道理，却都无法说服对方。

“诸位！诸位！不要吵了！我们都不过是随便说说自己的看法罢了，何必去为这点事争吵呢？不管这件事怎么发展，斗门都只能看着参与不进去，何必在这里争吵呢？”眼看众人眼红脖子粗的要干起来了，自然有人连忙劝阻。

讨论这件事的基本上都是书生辈，有人劝阻自然就都消停下来了，哼了急声不再争吵了。不过虽然不再争吵了，但是对江林的讨论却没有停下来。

“你们说，江林会不会去参加科考然后入仕为官。或者直接等待儒门的召唤，入儒门为学士？那江林的才学可是非常不错的，不但精于棋道，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据说那天一口气二十四首诗写的小诗圣姚启圣也吐血了。二十四首诗写完之后八贤王爷家的两面墙上是熠熠生辉直接放出毫光。这样的才学入儒门为学士也是足够了。还是等着陛下直接简拔为官一步登天。”

“我说老兄，这话你也姓？写完诗词之后八贤王爷家的两面墙放出毫光熠熠生辉？你以为江林是哪位圣人啊？在棋盘上能赢得了小棋圣，写诗写的小诗圣口吐鲜血，我承认江林确实是有才，可是要入儒门为学士？他根本就不够格！

当今儒门十八学士，苏、黄、米、蔡、柳、王、杨、韩、曾、张、秦、蔺、魏、马、牛、羊、朱、成，哪一位不是享誉我大明数十年的大贤，他江林有什么资格和十八学士相提并论？就算是参加科考，他也未必就能考中。

他不过是精于诗词书画，可是这些都不过是小道罢了。那姚启圣被称为小诗圣，诗词歌赋上的造诣也是不凡，可参加科考却连三甲进士都中不了，一直顶着一个举人的名头。他江林恐怕也是这样的人。”

人生在世脱不了名利二字，而这些读书人求的也无非就是名利二字，一朝成名天下知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好事，可如果这样的好事落在别人的身上，那就让人不舒服了。所以看江林不爽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没错，诗词歌赋再好对于治国没有半分帮助。只有能安邦定民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人才，那江林顶多算是一个才子罢了，入仕为官未必就能真正成为一个好官。他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进入儒门为学士，可惜他的才学未必能达到被儒门看中破格成为学士。”

“难道你们没听说么？那江林可是一个全才，无所不会无所不精，文武双全才华盖世。安邦定民的本事未必没有。”

“你们说江林的才学到底如何？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安邦定国的好官？”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宣武帝向眼前众人问道。才子宣武帝是喜欢的，因为才子标志着国家的文教昌盛。不过宣武帝更喜欢的是能安邦定国的人才，安邦定国的人才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是不用说的。如果江林只是一个风流才子，宣武帝会欣赏但并不会怎么重视。可如果江林是一个能安邦定国的人才，那宣武帝可以说是赚到了。

听到宣武帝的问话，太傅胡嘉年开口说道：“江小友的才学不凡，而且也不是那种读死书的书呆子，治国安邦是绝对可以的。”

太保李靖也连连点头说道：“微臣与江林接触的虽然不算是太多，不过从其行事、才学来看，不像是那种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大皇子朱桓对江林的感觉也是非常不错的，也点头说道：“江林的才学应该是有的，不可能是那种只会吟诗作赋的普通才子，治国应该也是有些本事的。”

“其他的不敢说，但微臣敢担保，江林如果进了户部，一定是一个贤才的。就算是其他才能不足，在户部锻炼一段时间，其他的才能也偶读能锻炼出来。”户部尚书孙嘉淦也连连点头说道。对江林的才能很是认可。

其他和江林有过接触的几位大臣也都笑着点头，认同孙嘉淦所说的话。

和江林认识的几位大臣都说了自己的看法。唯独对江林最为熟悉的太白孙不易一句话都没有说，让宣武帝有些奇怪，看着好像有些发呆的孙不易问道：“李爱卿怎么看？爱卿一直不说话，难道是认为江林不足以立足朝堂？”

其他几人也都有些奇怪的看向孙不易，按照孙不易前面对江林的夸奖，不像是会说江林不行的样子，怎么这会却不说话了。

“哦，您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楚。”被宣武帝一叫，有些走神的孙不易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问道。皇帝问你问题，你却在那里走神。怎么说都是一件比较过分的事。

“呵呵。朕是问你们江林的才能到底如何？能不能入朝堂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贤臣。”宣武帝不知道孙不易为什么发愣，不过宣武帝对孙不易这样的老臣还是比较宽容的，没有在乎孙不易刚才的失礼笑着又问了一遍。

孙不易正颜说道：“当然是可以的，如果江林都不能成为贤臣。那我大明能成为贤臣的年轻人也就没有几个了。”

孙不易刚才发呆是因为他在为江林担心。方才隔壁的几个书生提起棋圣常荣华。孙不易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棋圣常荣华的身上。

那些书生都是在猜测常荣华出关之后会不会去找江林的麻烦，孙不易却是可以肯定的告诉所有人，常荣华绝对会去找江林的麻烦。

作为朝廷官员之中对围棋最为喜爱的一位。孙不易和大明的一干国手都是非常熟悉的。也算是世上最为熟悉棋圣常荣华的人，对常荣华秉性的了解无人能及。

常荣华能被称为棋圣，棋术确实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按照一般的情况，到了常荣华这个境界，心中确实应该是没有了胜负之念，就算是自己的徒弟输给了江林那也是徒弟学艺不精，应该不会去找江林的麻烦。

可是棋道不一样，棋道和武学、兵家一样，都是争胜的一门学问。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个好的棋手就和一个武学高手一样，永远容不得别人骑在自己的头上。对于胜负是极为看重的。

江林战胜了丁俊晖，可以说是打了常荣华的脸，常荣华出关之后一定会去找江林的麻烦。

虽然江林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很是不凡，但常荣华享誉天下数十年，不仅棋艺高超，一身武功也是高深莫测，一旦常荣华去找江林的麻烦，恐怕会给江林带来极大的不便。孙不易不由得对江林有些担心，一时间有些走神。

孙不易走神的原因宣武帝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只是听到孙不易斩钉截铁的话，说江林一定能成为贤才。如果江林都不能成为贤臣，那大明所有的年轻人就都没有这样的可能了有些惊讶。

不论你多大的官，在皇弟面前说话总是要留三分余地的，就算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话也不能说死。免得万一出现了什么差cuo，给自己带来麻烦。可是孙不易完全就是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对江林的信心不是一般的足。

“哦？爱卿怎么如此肯定？要知道为官治理一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才学有能力却也未必能当好一个官。”宣武帝笑着对孙不易说道。

孙不易也是微微一笑，说道：“陛下，为官治理国家说白了就是管人。只要能管好人，自然能成为一个好官。江林管人，教育人的能力可是非常强的。”

“哦？爱卿如何知道这一点的呢？”

孙不易笑了笑有些兴奋的说道：“陛下，我那孙子大圣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微臣拿他都几乎没有什么办法了。可是自从我把他交给江林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不凡的成就。不仅武功从后天达到了先天境界，文学也有了不小的进展，看的书更多了，明白的道理也更多了。”

“哦？是这样么？孙大圣以前可是和朕的老九差不多，现在竟然变化这么大么？”

宣武帝也是微微有些惊讶。孙大圣是什么样子宣武帝也是很清楚的，虽然不能说是顽劣不堪，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光打跑的老师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基本上可以说是不服管教。可是到了江林手中竟然不但能乖乖的读书，连武功也达到了先天境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陛下，难道微臣还会骗你么？大圣他是不是先天境界只要陛下找人一查就知道了，才学陛下也可以亲自考较，绝对比以前要强很多。”

虽然说的是江林教人的能力，但孙不易说起来也是异常的兴奋，因为有了这个翻天覆地变化的是自己的孙子。自己家的孩子长本事了，作为家长自然是很高兴的。

陛下，九皇子的性子和我家大圣差不多，陛下您也一直都在为教导九皇子的人头疼，不如也罢九皇子交给江林去教导。日后定然能还陛下您一个贤王。”孙不易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却是提起了一直让宣武帝觉得头疼的事。

“如果大圣的变化真的和爱卿说的那么大，那这江林其他的能力不说，教导人的能力也是非常出色的。或许朕真的可以把老九交给他去教导。”宣武帝微微笑着点头说道。

“父皇，这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太保大人的话儿臣是相信的，但就这么冒然把九弟交给江林教导是不是有些太轻率了？应该考较江林一番之后再做决定。”二皇子朱雍突然开口说道。

“考较？殿下，不是老臣说什么。可事实是……江林还未必愿意教授九皇子。江林的才学、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更麻烦的是江林为人极为傲气，如果惹的他不快，任何人都无法勉强他去做什么他不想做的事。

一旦让江林知道陛下考教他是为了给九皇子选老师，那江林恐怕就算是原本愿意的也不会答应了。因为这根本就是在怀疑他的能力。

按照江林的话来说，既然不相信他又何必选择他呢？”

听到二皇子的话，孙不易在一边摇头说道。显然觉得二皇子是出了一个馊主意。

二皇子眉头一皱显得很不高兴。开口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江林也是我大明的子民。就应该无条件的遵从父皇的旨意，哪里有他选择的余地。如果他真的这么想，那就应该早日将其诛杀，不然日后定是麻烦。”

二皇子朱雍本来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眉头一皱更是狠戾之色让人不寒而栗。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硬邦邦使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不能为我所用者便杀之，这是霸道而非王道，在座的不是儒家学子就是儒家的支持者，听到二皇子的话都是暗暗皱眉。觉得二皇子说的有些过分了。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纵然是有一点点不好宣武帝也是可以原谅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大明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纵然是有那么一两个不愿意为朝廷出力的也不影响大局。皇儿这句话说的却是有些过了。日后再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此非圣人之道。”

虽然听到了宣武帝的责骂。不过二皇子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躬身一礼说道：“孩儿知道了。”

“纵然那江林真的有能力，那也得去参加科考，如果能德中解元、会元，到时候再点为状元。三元及第也算是一段佳话。未来国家也能多一个有用之才。成为治理国家的一个助力。”略微一沉吟。二皇子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