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直指人心（2 / 2）

说完又迟疑着拿起一个嘟囔着说道：“今天就吃最后一个，然后等明天再吃。”

十三公主说话的声音虽然低，可是孙大圣已经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十三公主的话还是被孙大圣听在耳中。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惹得十三公主又对孙大圣翻了一个白眼。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你爷爷老太保也在这里，你不去见你爷爷么？”

“我爷爷也在这里？爷爷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爷爷孙不易也在奶茶店，孙大圣有些好奇。爷爷不是那种特别好奇的人啊，对这样的事应该是不感兴趣才是。就算是奶茶再好吃，对爷爷来说也不会稀奇才对。

“我哪里知道，不仅你爷爷在，太傅大人、太保大人他们都在。哦，我父皇也在。”十三公主一边舔着手上的奶茶，一边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哦？都在啊，那我过去看看。”

孙大圣听到连皇帝都来了，心中更加奇怪了，提着诗诗刚送过来的奶茶向楼上走去。

十三公主和孙大圣一脸无所谓的在那里对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以让走到孙大圣身边的诗诗听见。

听到皇帝到了自己的小店中，诗诗吓的手足发凉半天回不过神来。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皇帝那可是天子，是整个大明最高贵的人。这么一个高贵的人来到自己的小店，诗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诗诗在楼下发呆，孙大圣提着奶茶施施然上楼，来到十三公主所说的雅间去见皇帝和祖父以及几位大人。坐在周围桌子上的大内高手都是认识孙大圣的，也都没有阻拦孙大圣。

“小子孙大圣参见陛下。”

掀开门帘走进雅间，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位的宣武帝。孙大圣拱手躬身说道，神态自然举止随意，一点都看不到局促的样子。

以前孙大圣虽然胆子大，不过面对宣武帝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胆颤心惊的感觉。那是至高无上的皇权所带来一股压迫感。

不过现在孙大圣却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跟了江林这么长时间。不仅仅让孙大圣长八戒识增长了知识，气度心胸也变的和普通人截然不同了。

对现在的孙大圣来说，皇权的压迫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在孙大圣心**武帝也不过是一个权力比普通人大的人而已。脱去了皇权这个外壳，也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既然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孙大圣自然也就不会害怕了。

孙大圣镇定自若的样子不仅仅让孙不易等一干大臣惊讶万分。宣武帝也是满肚子的好奇。宣武帝以前也是见过孙大圣的。当时孙大圣在自己面前可是有些进退失据畏畏缩缩。可是今天竟然能如此自然，长进的壳不是一点半点。

要知道就算是许多三四品的官员在见到宣武帝的时候也是一脸紧张，又时候话都不会说了。远远不如孙大圣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年。

孙不易心中的惊讶比任何人都大。昨天在八贤王府的时候，孙大圣不停的跳出来作怪，好像一点都不把八贤王放在眼里似的。

那天还可以说八贤王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地位虽然高但并不可怕，而且江林也在旁边，足以给孙大圣壮壮胆子。

可是今天面对的是大明至尊！江林也不在，孙大圣能有这样的表现可就弥足珍贵了。孙不易心中那个舒畅，摸着颌下胡须连连点头微笑。

胡嘉年也是一脸赞赏的看着孙大圣，对孙大圣的表现称赞不已，暗暗为孙不易高兴。老友能有这么出色的一个孙子，足以保证李家三代不衰。

“小猴子，不必多礼。起来坐吧，你来买奶茶？”

宣武帝看到孙大圣提在手里的奶茶笑呵呵的说道。

孙大圣坦然直起身子笑呵呵的说道：“是啊，小子来买奶茶。听公主说陛下和我爷爷、马爷爷都在这里，所以我来拜见。”

说完之后，孙大圣又笑着对大皇子朱桓和二皇子朱雍拱手一礼说道：“拜见两位皇子殿下。”随后又向胡嘉年他们一一行礼。

孙大圣以前有多顽劣在坐的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竟然能这么守礼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一个个都笑着回应孙大圣。

只有二皇子朱雍冷着脸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一则朱雍一直就是这么一副死人脸，不管对着谁都不会有什么变化；二则朱雍已经知道孙大圣是江林的弟子，对江林的不爽多少也转移了一些到孙大圣的身上。

这世上有有爱屋及乌的说法，自然也就有恨屋及乌了。

看到二皇子的冷脸，还有那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孙大圣脸上原本的笑容也淡了三分，看了二皇子朱雍一眼也微微哼了一声。

以前孙大圣面对二皇子朱雍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对这个天天冷着脸，能从脸上刮下一层寒霜来的二皇子孙大圣从心底还是有三分畏惧的。可是现在连皇帝都不害怕了，又怎么会去害怕二皇子呢？

看到孙大圣的表现宣武帝不由得乐了。

自己的二皇子身上的气场有多强大宣武帝是很清楚的，不说普通官员，就算是几位皇子和权势不是那么重的二品官员，看到这位二皇子的时候也有些胆颤心惊。以前孙大圣遇到二皇子更是躲得远远地见都不敢见。可是现在不但面对着二皇子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还敢对着二皇子表达自己的不满，这可是非常难得的。

“这江林真是不简单吶，能教授人知识并不难，能教好知识也顶多算是一个好老师。可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气场，这却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让这小猴子有这么大的变化，已经不是能用能人这两个字来形容的了。”

看到孙大圣身上的变化，宣武帝对江林更加好奇了。当然对江林的能耐也初步有了一些认识。前面虽然孙不易说孙大圣的变化非常大，但对于一个长辈来说，自己的子孙有一点点进步，在长辈心中都能夸大到无限大。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宣武帝是真的相信了。

“小猴子，听你爷爷说你最近跟着江林学了不少的东西，看起来你长进不少啊。”宣武帝笑吟吟的看着孙大圣说道。

说起江林，孙大圣的精神立马就不一样了。一脸自豪的说道：“我师父学究天人，一身所学浩若星辰，天上地下就没有我师父不知道哦的东西，也没有我师父不会的东西。我虽然跟着师父才一点点时间，不过也从师父那里学到了一点点皮毛。”

前面三公和户部尚书孙嘉淦说江林的时候，宣武帝就觉得已经够夸张的了。到孙大圣这里，竟然说江林学究天人，一身所学浩若瀚海，天上地下就没有江林不会的。宣武帝不由得笑出声来，看着孙大圣问道：“那你跟着江林具体学了些什么东西？”

“学武习文是最基本的，除了学武习文之外，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兵法韬略、物理化学什么都随便学了一点点。”孙大圣一脸惭愧的说道。

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兵法韬略这些宣武帝他们都知道是什么，可是这物理化学是什么东西宣武帝他们就纳闷了，有些莫名其妙。

“物理化学是什么东西？”孙不易实际上也不知道孙大圣在江林那里具体学些什么东西，只是知道孙子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化非常大。听到孙大圣跟着江林还学什么物理化学，有些纳闷的问道。

孙不易这么一问却是把孙大圣给问住了。那些知识江林告诉他叫物理化学，可是为什么叫物理化学孙大圣也是不知道。听到孙不易询问愁眉苦脸的想了想说道：“就是……就是搞明白一件东西为什么是这样的。比如说用铁打人为什么比木头疼，锋利的刀刃为什么比钝刀更容易切开东西等等。”

“哦，原来是格物致知啊。”

孙大圣这么一解释宣武帝他们都有些明白了。

“呃，不是格物致知。不过……也差不多就是了。”孙大圣知道江林教给自己的并不是什么格物致知，但要他详细的解释清楚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也只能就这么着了。

在大明，士农工商四等人之中『士』无疑是站在最顶尖的，而格物致知这样的学问一般都是工匠做的，读书人很少有人去做这玩意。听到江林还去钻研工匠摆弄的玩意，众人都是微微皱眉。觉得江林有些不务正业。

二皇子朱雍淡淡的说道：“格物不过是末流之技。江林身为儒门士子，不去钻研治国之道习读经书，竟然去格物，实在是有失体统。你方才说江林学究天人。如果他所知道的都是这样一些问题。那这样学究天人的人才不要也罢。”

以前孙大圣还有些怵朱雍。不过自从跟随了江林之后，心态变化极大，早就不再害怕朱雍了。现在听到朱雍诋毁江林直接怒气勃发。转头怒冲冲狮子一般瞪着朱雍说道：“二殿下，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知道个屁，我师父所知道的都是大大的学问，格物也是学问。

你以为士子就一定比工匠高很多么？如果没有工匠，你拿什么去耕地？如果没有工匠士卒哪来的兵器铠甲？如果没有工匠你出门哪来的马车坐？如果没有工匠你难道去睡大街么？而这些都是你所看不起的格物带来的。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士子和工匠是一样的，都是为国家在做贡献，没有谁比谁高贵之分。甚至可以说，一个国家就算是没有士子，老百姓照样过日子，可如果没有工匠，老百姓的日子就过不下去。

从这一方面来说，工匠甚至比士子对一个国家还重要。”

二皇子明明觉得孙大圣说的不对，和士子比起来工匠绝对是低贱的，匠人也绝对是贱业。可对于孙大圣的话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孙大圣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如果没有工匠去格物的话，对一个国家来说确实是灾难。

眉头紧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孙大圣的话。

宣武帝他们也知道孙大圣是在强词夺理，不过孙大圣的话还真是没有办法反驳。

其他人纠结的问题对宣武帝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士农工商都是自己的子民，每一种人都是自己和这个国家所需要的。没有谁更重要这么一说，本来就是缺了谁都不行的。让宣武帝感兴趣的是孙大圣的反应。

面对二皇子不但不犯怵反而敢对着二皇子高声喝骂驳斥二皇子的言论，要知道这是很多二三品的高官都不敢做的事。孙大圣一个少年竟然做的毫不畏缩，其他的不说光是这份心态就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再想想孙大圣以前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宣武帝对让孙大圣发生这么大变化的江林兴趣更浓了。

“小猴子，看到你的变化，朕更想见一见你师父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变化。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变化，你师父很不简单啊。”

宣武帝的话让孙大圣喜笑颜开，伸出大拇指对着宣武帝比划了一下说道：“还是陛下您有眼光，知道我师父不是凡人。等陛下您见了我师父就会知道，这世上是真正有天才、全才、奇才的。和我师父一比，这世上其他人就根本都是废物。

不过我师父最近很忙，陛下要见他恐怕有些麻烦。”

孙大圣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面见皇帝，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怎么到了江林这听孙大圣的意思还懒得见。

宣武帝却丝毫不生气，笑着问道：“哦？你师父最近很忙，他在忙什么？乡试快到了，是不是在读书备考准备参加乡试？”

作为和江林最亲近的人，江林会不会去参加乡试孙大圣应该是很清楚的。宣武帝拐着弯的向孙大圣询问江林会不会去参加乡试。

孙大圣撇了撇嘴说道：“读书备考？我师父要参加乡试还用得着备考？随便去参加怎么都会中举的，对其他人来说中举或许是一件大事。但对我师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哪里用得着读书备考。”

“哦？不是读书备考？那他在忙什么？”宣武帝依旧没有从孙大圣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笑着向孙大圣询问道。套一个少年的话对宣武帝来说是很丢人的一件事，做一次就已经很过分了，既然没有问出来，宣武帝也就不会再去套孙大圣的话。

“师父准备过段时间去旅游，看一看我大明的风土人情，领略我大明秀丽的山河风光。最近在为出游做准备。”

“为出游做准备？出游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大皇子朱桓有些奇怪的问道。

大皇子所问的问题刚好是宣武帝想要问的，听到大皇子已经替自己问出来了，宣武帝也就不再多问。笑吟吟的等着孙大圣的答案。

“出游当然需要做一些准备啊，比方说急救的药材、舒适的帐篷、减震的马车等等。”孙大圣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急救和减震这两个词都是宣武帝他们以前所没有听过的，不过听字面意思很快就知道孙大圣说的是什么意思。

孙大圣刚说完江林准备去旅游的时候，宣武帝就在暗暗皱眉。既然江林已经在准备去旅游，那么就算是自己下诏征辟江林，江林也很可能会推掉不奉诏。

大明对士大夫是很优渥的，虽然没有说和曾经世界宋朝那样号称与士大夫共天下，但对读书人的礼遇程度也是非常高的。皇帝的旨意只要有合适的理由是可以推辞不就的，尤其是这种特旨征辟，只要征兆的人不愿意出仕，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推掉。比如说自己才学不足不足以让皇室征辟、身有疾病不方便等等。

“呵呵，看来要见你师父一面还真不容易啊。”宣武帝笑着调侃道。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会吓的胆颤心惊，不过孙大圣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师父没空。陛下您想见我师父的话可以去见我师父啊。我看陛下您今天就挺闲的，不如就和我一起回去见我师父吧。”

孙大圣的话让宣武帝哑然失笑。

“混账！你师父是何等人物，竟然要劳驾父皇亲自去见？就算是三位大国师父皇一道旨意也会亲自前来参揭，你竟然让父皇亲自去见你师父，实在是无礼之极。”

二皇子听到孙大圣说让宣武帝去见江林眉头皱的更深了，直接呵斥出声。在二皇子心中，皇权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皇权至上。圣旨一下不管你有什么事，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得赶着来见皇上才对。

孙大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陛下不愿意去就不去呗，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况且陛下都还没有生气。二皇子你生生么气？”

“大圣。你去叫江小子来这里，就说我在这等着他，请他吃奶茶，顺便再对弈几局。他要是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小心我发飙。”孙不易见孙子和二皇子好像有些起冲突的样子忙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