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2 / 2)

加入书签

“哪个女孩。”声音很懒。

“就是南俊霖的女儿,这几天她一直在反跟咱们,居然真给她找到这儿了。”陈烟说着忙胆怯道,“是我们无能,居然让个小姑娘找到这打扰您创作。三少,您看是”

“丢江里。”

陈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丢诺江”

“嗯。”

陈烟懵了懵,“直接丢”

“套上麻袋也行。”

陈烟“您说真。”

画笔“嘟”地猛地扎进洗笔筒“滚。”

吓得陈烟立刻住嘴,忙说马上去办,然而人才走到楼梯。

“带上来。”楼上的人轻飘飘说,“我先看看。”

楼梯上接连一间大画室,空气里腐腥味沉重,

南栀眼珠在帽檐下转动,被人从背后一推搡

“三少,人带上来了。”

在晦暗光线里画画的人白毛衣外套着黑风衣,若不是知道,任谁能想到这看似文俊的青年是个黑老大。

他一扬手,除了贴身保镖的江子钊,其他人都守去楼下。

南栀牙齿咬得咯咯响,把枯萎的玫瑰花被砸在画板上,声音无可控制地颤抖“你到底还想对我干什么”

钟意手一抬,止住准备教训南栀的江子钊,手指一挥让他也下去了。

“好大的小脾气。”

他弯腰,捡起的玫瑰,靠坐在椅子扶手上,“就像你小爪子抓我背的时候,又让人生气,又让人享受。”

钟意斜一扯唇,眼神明亮地穿过阴影直达南栀的眼睛。

南栀手指紧紧攥住,“你想要我命早点拿,别磨磨唧唧”

“要你命”

钟意被她说辞逗笑,他招招手指。

南栀站在原地不动。

他作罢,手扎进裤兜里,“我钟意唯独不碰跟自己睡过的女人。你很幸运”

“哐”,一盒颜料砸中他胸膛的白毛衣,立刻晕上一团红。

“渣滓”

南栀怒吼,胸膛剧烈起伏,“你再说一句,我就去告你”

钟意手沾沾衣服上的颜色,冷笑一声,“突然有点后悔当年睡了你。”

他抬臂一揪她衣领,柔而有力地把人拖到跟前“不然我直接弄死你多好”

南栀黑白分明的双眼瞪大泛红,眼泪蒙着怒视的眼神。

钟意却反而笑了,顺势将她腰往自己一贴,松松抱住。“哭什么就是跟你闹着玩玩,。瞧这委屈得。”

当人愤怒恶心到极点,连推开的念头都没了,南栀瞪着这张无数次出现在噩梦里的阴柔脸“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过我我没举报你们,也没伤害过你们,为什么要盯着我不放”

“你说呢”钟意笑着,眼底冰冷,“我父亲因为你父亲被枪毙,我两个哥哥也一个死刑一个无期,你说,我一个人得多孤单”

他勾南栀的下巴,“能不找你陪我解解闷”

手心反复握住水晶手链,南栀竭力控制愤恨,去商量“就算报复,也有个限度吧你还要做什么一起说起清楚,我们把仇结了。”

她咬住唇“算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也不会去告你,你放过我吧”

“求我”钟意褐色眼眸一冷,厌弃地丢开人,拿手帕擦手。

南栀跌在地上,脸被扔来的手帕砸中。

“以前是玩腻了,最近见你长大这么漂亮,突然有点兴趣。”钟意“呵”地笑一声,转身背对南栀,用清新剂喷手,“回去吧,改天哥哥不忙来陪你玩。”

“”南栀牙齿几乎咬碎,手撑在尘埃里,目眦欲裂地盯着男人。他毫无防备的后背心

“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求我没用,我们关系永远断不了。”他微微侧脸,悠悠说“滚吧。”

天下起大雨,街上人很少。橙花街的小摊贩为了节约电,没顾客时就只开着一盏昏暗的灯。

南栀麻木地走在雨里,手捧着水晶手链摁在胸口。头发衣服湿透。

直到街边传来一阵阵磨刀声唤回她神智。

她迟缓地侧头,见杂货五金铺的中年男人在磨菜刀。

她目光聚焦,鬼使神差走过去,用手去触摸摊位上各式各样锋利的刀刃。

“小妹妹买刀啊”老板忙起身介绍,“哎哟怎么淋成这样,我看你先买把伞吧”

南栀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慢吞吞抚摸银亮的刀口,脑海是钟意毫无防备的、衣料似乎很薄的后背心,和那句关系永远断不了

黑色的液体,疯狂地从她心口渗出来。

“永远,断不了”南栀呢喃着,握住刀柄。

然而手心硬碎的珠链,让她陡然回神。

她摊开掌心,阴雨天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掌心的一串水晶手链纯净无尘,还带着微微的体温。

瞳孔一明亮,南栀慌慌张张,急忙离开刀铺子。

“小姑娘,价钱给你算便宜点,小姑娘”

南栀一路在雨里奔跑,想回许家。

不可以。

她应该积极向上,不能走阴暗的路。

如果她那样做,她还怎么跟许措一起走去美好的未来

南栀缩在公交车靠窗的座椅上,捧着手链,蒙着眼睛。拼命回忆以往看过的那些热爱生活的诗歌。想驱赶走内心的阴暗晦涩。

一定不能被这些坏东西拉下水。

哪怕世界再坏,她也不能用错误的方式去对待

因为她还想看,许措说的美好。,,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