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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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昏迷的那刻,君域一瞬间慌了神。

景溪的面色惨白,沉睡不醒,房间里弥漫着污秽的气息,一切似乎正在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君域抱着单薄得就像是一张纸的景溪,忽然有些理解父皇当日的心情。

最重要的人就这么在眼前消逝,就像是生生挖开了他的胸腹。

君域一瞬间,什么都没有想。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听见长长的哀鸣声。

那是失独的孤雁飞过天际的声音。

“不,他还活着,还有机会!”君域凭借着从战场上锤炼出来的本能,迅速的探查景溪目前的状况,温暖他的身体,清除污染的痕迹。

即便是面对最凶狠的邪神,普通人仍然有万分之一的生还机会。

更何况,他一直怀疑,景溪其实是隐性的高级进化者。

就算已经屈服于本能,骄傲的皇帝陛下依然觉得,他的潜意识不至于突然就认准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伙。

景溪身上,肯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而现在,这点怀疑,也变成了微小的希望。

希望景溪真的是一个高级进化者,希望他能够平安醒来。

不过现在,他要先给景溪重新换一个更好的环境。

房间里依然是一团凌乱,他刚才只是暂时止住了风,但是房间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这时候,酒店的管理人员也正好察觉了异常,过来查看。

经理心惊胆战的发现,出事的正好是皇帝陛下的房间,更惨的是,那个他高度怀疑被陛下看中的人,出事了。

这可是个地地道道从天而降的大麻烦!

一想到可能面对一个充满怒火的皇帝陛下他只觉得瑟瑟发抖。

经理战战兢兢的试图解释,但是皇帝这时候显然没有心情听他啰嗦,只简单吩咐经理开放自己在酒店里的专用套间。

经理脸色发白,额头冒着虚汗,小心翼翼的问:“是用您的名义开放吗?”

君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矮矮胖胖的家伙。

经理再不敢多问,老老实实下去安排了。

这期间,君域的手始终紧紧的握着景溪的手,把温暖源源不断的传送过去。

这样做确实有些用,景溪的体温终于渐渐升高,皮肤也恢复了柔软。

房间很快被整理出来,君域这才把昏睡着的景溪放在了宽敞的大床上。

他依然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君域就这么紧紧的盯着景溪的脸,看了很久。

因为这次意外,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认清自己的想法。

就连那只原本完全无法沟通的野兽,好像也突然一下子和他的理智达成了一致。

君域唯一想做的,只有保护这个人,占有他,让他彻彻底底的成为自己的私有物,远离一切危险。

没有其他的候选者,没有任何多余的选项,只有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很可惜,认清的代价,却很有可能是失去。

君域就这么贴着景溪,感觉心情的起起落落,就像是随时可能被风暴彻底打翻的小船。

他不是没有失去过战友和同伴,也不是没有见过被邪神污染导致死亡的普通人。

但是这个人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目前看起来,景溪并没有被污染,他的身上没有被邪神锚定过的迹象,也没有出现污染扩散。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景溪就是一个高级进化者,或者平安度过了这一劫。

对普通人来说,更大的风险还在后头。

君域的手一旦离开景溪,他的脸色就会重新变得灰白冰冷,安静得就像是一个死人。

君域干脆挨着他躺下去,一只手感受着这个人的脉搏跳动,另一只手依然持续不懈的传送着热量。

一个拥有坚定意志的普通人,就算躲过了污染,也很少能保住性命。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法则。

一个遇见邪神的普通人,要么成为那东西的奴隶,在几天以后烟消云散,要么就会迅速失去性命。

很显然,景溪更像是后者。

他这时候已经非常的虚弱了,生命之火似乎随时就会熄灭。

即便是强如皇帝陛下,这时候依然只能选择放弃思考,把一切交托给命运。

——

景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再次回到了千年以前的地球上。

熙熙攘攘的都市里,他就像每一个普通人,艰难的挤在人群里头前行,却不知道是要去往哪个方向。

天空灰压压的,太阳藏在云层里,风雨欲来。

他心里有些慌,扯了下衣襟,却突然发现怀里正缩着一只灰色的小猫。

景溪不由自主就笑起来,想开口叫小猫。

但是这小东西的名字就挂在嘴边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小猫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柔情脉脉,叫他的心一下子化开,忍不住贴过脸,蹭了蹭小猫的毛耳朵。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阵阵惊叫声,他抬起头,惊恐的发现天空中突然张开了一只黑色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污秽气息。

然后,景溪就惊醒了过来。

他还是有些累,但是脑袋的沉重感终于缓解了一些,他捂着额头,觉得自己可能是着凉了。

经过昨天那场糟糕透顶的意外,他毫不意外自己会生病。

景溪的体质向来很好,就算得病,也很快就会康复。

他觉得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

现在大约已经是傍晚了,房间里的光线非常昏暗,景溪觉得嗓子干的就像在冒火,他微微的动了动,试图起来倒杯水。

然后,他就发现了静静躺在自己身边的君域,他们两人甚至还手牵着手!

景溪的第一反应是僵硬。

他那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尴尬的场景!

虽然表面上,景溪显得柔和圆融,和克罗宁也能很好的打闹,其实,他本质上依然是一个社恐的宅!

单纯朋友的界限还行,一旦超过那个微妙的界限,他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景溪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个室友应该是在给自己治疗。

他的手还被君域紧紧的握住,热量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

景溪讪笑着试图抽回手,对自己扭曲人家好意的胡思乱想给予了残酷的鞭笞。

君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好人,才不像他,一脑子乱七八糟的废料!

景溪刚一抽出手,原本还在熟睡的君域马上就醒来了。

他感觉自己在一瞬间,彻底的失去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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