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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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烧了,大概是因为周六在医院广场淋雨的缘故。

那天黎粹回他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后就直接去了学校,对商老太太说下个月华大校庆,芭蕾舞社要排练。

“商总,说些不好听的,少夫人怎么能把您一个人丢在医院广场淋雨呢?真的是好过分!”

安溪故意将说话声变得嗲的甜腻,神色谄媚的靠近办公桌,慢慢解开自己颈子上的蓝色丝巾。

就在女秘书的手即将碰到轮椅把手,他将手里的文件夹“啪”向桌上一扔,吓得她怔住一激灵。

商琛发烧烧得头疼,用食指和拇指揉揉额角,稍微清醒后摁响秘书长的分机。

分机里传出公式化的男性声音,“商总,您好,有什么指示?”

“秘书部不需要女人,以后也不用招女人。”

“是,商总。我马上通知人事部办理安秘书的离职手续。”

分机挂断不到半分钟,办公室立即进来两个秘书部的男秘书将还没回过神的安溪“请”了出去。

忍着高烧的剧烈头痛,他昏昏沉沉的拨通白彦月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显然没想到,兴奋的接听:“喂?阿琛?你怎么工作时间打电话给我了?”

男人喉咙肿痛沙哑,神情淡漠,言语凛冽如冰。

“我厌恶别人将我的私生活传播到我工作的地方。”

“阿琛,你到底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忍了很多天,“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你怎么突然就变了?”

商琛听不惯白彦月和自己说话的态度,更厌烦这个看起来瘦弱清雅的女人骗自己这么多年。

他不舒服的将墨眸轻阖,把话挑明,“你骗了我,那张金奖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这一句话引起一段冗长的沉默,沉默到商琛以为要挂掉这通电话,那边却突然传来女人哭恸和咆哮。

“是啊!是啊!那不是我!可我能怎么办?!”

白彦月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哭喊,扰的男人头疼更重,直接将手机开了免提。

“我只有认识你才能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才能见到商老太太!我知道我攀不上你的家世,至少我我还能找个有钱人”

商琛只觉得恶心作呕,不知道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白彦月毫不遮掩的坦白。

电话里的女人仍然在哭诉,颜面全无的乞求。

“阿琛求求你,求你帮我拿回孩子的抚养权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麦克家里什么势力你也知道,我根本没办法”

“这是你要的有钱人。”商琛漠然冷对,残酷无情地揭开女人伤疤,言语如同锋利尖锐的匕首。

“阿琛!不!阿琛!求求你”

在女人持续不断哭喊中,商琛果断挂了电话,还给自己一片清净。

他承认,是自己眼瞎,心盲,愚蠢至极。

黎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十年又是什么?

高烧持续侵袭,他额头滚烫无法思考,胡乱扯开领带,按动轮椅按钮来到办公室内的休息间,里面有一张大床可以休息。

当梦境渐渐重叠为上辈子的现实,冥冥之中自有公平。

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缩成剪影涌入他记忆深处。

二十岁和三十岁的灵魂逐渐融合。

这个男人在那十年做过的无恶不赦,全数奉还给他自己。

记忆最后的画面落在一处废弃工厂,他站在警察中央,一个劫匪已经被击毙倒在血泊之中。

另一个劫匪用枪对准她的后背。

砰!

“不!”

病床上惊坐起来的男人全身冷汗,他大喊一声的惊恐模样吓到了旁边的姑娘。

难不成是发烧四十度烧坏脑子了?

黎粹见他从高烧昏迷中苏醒,准备转身出去叫医生。

她刚想离开就被男人拉住手腕,身后传来深沉低哑的嗓音,一开口就将那十年拉回到她眼前。

“粹粹,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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