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修身养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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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岂止是懒散,可以压下嗓门又拖长了语调,简直可以说是阴阳怪气的嘲讽。

众人猛地扭头,见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女人披头散发,如片沉压压的阴云般立在那——主要是头发着实太长,稍微邋遢点就显得凌乱,苍白的脸蛋毫无血色,夜色衬,就如光洁的瓷器般精致却不带生气,松松垮垮的衣物挂在身上,脚上耷拉的甚至还是双拖鞋,显然是遇到紧急情况匆匆赶来——说她像阴云,主要是那气质过分怪异,甚至还有某种虚幻之感,简直像是某种飘渺无所形体的事物凝聚起来,却又不自觉地向外辐射着张力,叫人看眼就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在场所有人都为这面摄住而惊神无措,唯不受影响还保持着自由思维的是魔魂,只不过它浑身还僵硬得没法动弹,两只漆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圈,倒没有逃出生天的喜悦,也没有在危急关头被拯救的庆幸,反倒还很是恼火。

渣滓!竟然叫闵岚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样!准能叫这家伙笑上个大半年!

“赵铭斓?!”傲慢阴郁的公子哥终于回过神来,瞪着忽然出现的人,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会来,眼睛里的火焰灼烈到几乎凝成实质。

那是种夹杂着怨恨、厌弃、鄙夷乃至切负面情绪的憎恶。

另两个年轻人仍处在愣神,忽然变成“局外人”的高鹤下意识望了公子哥眼,就觉得眼睛都要被刺痛了,大概是那种情绪太过浓烈,甚至到要叫人觉得惊悚,因此而产生的刺刺麻麻的恐惧感直弥漫到心间,紧接着浮上高鹤心头的就是茫然与好奇,他闵岚亲姐到底怎么着人家了,才会叫人家对她抱以如此仇视的态度啊?

听到自己本名的闵岚并未有丝毫停顿,她的身影甚至只维持了那么瞬间的静寂,整个儿就如根离弦的箭般飞射而去,速度之快甚至都出现了她仍停留在原地的错觉,而下秒,残影破碎——那公子哥已经摔到了地上!

闵岚举起手,又砸下了第二拳:“动我的东西?”

第击需要控制好角度跟力道,不小心就容易叫人横飞出去,直接打破“障眼法”的屏障,既然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构造好了场地,她自然也不会多事,把暗界内部的矛盾散布到世俗界的凡人眼皮子底下,第二击就随便揍了,她向来喜欢拳脚功夫,能凭暴力解决的事她绝对不会废口舌,能凭武力搞定的人她连法术都省了。

她冷笑着还是直接对脸打的:“可真有胆,姑奶奶长那么大,还没人敢动我的东西!”

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反应过来,随即姚博跟那桃花眼就像是疯了似的冲过去:“住手!”

闵岚猛地转头看了眼,视线如果拥有实质性力量的话大概就是这样,那夺步上前攻来的两人仿佛径直撞上某种无形的“墙”般,对冲而来的巨力叫他们无法维持身体的平衡,倒退了两步还是个屁股墩落到地上。

闵岚哼了声,没再动手,不过拿眼角瞥了眼手上的人,忽然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歪了头:“呦,这不是姚家大少么。”

感情刚才打了人她都不知道自个儿打的是谁?!

“哥!!”两个年轻人焦急地喊了声,姚博迅速将愤怒的矛头指向闵岚,“你究竟想干什么?!”

闵岚放开手,把姚大少甩在边,懒洋洋站起身,随手抬起招,高鹤就觉得手上轻——虽然小黑本身就没什么重量——他眼睁睁看着本该在自己怀里的乌鸦就跟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般,飞到了闵岚的手上,顿时觉得理智又堪危,居然还有隔空取物的?!

她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顺了顺魔魂的毛,后者瞬间就恢复了身体的自主能力,先是浑身颤,然后疯狂挣扎起来:“卧槽!老赵你个狗比,解开术就好了——别乱碰大爷!!”

乌鸦的嘎嘎聒噪没人理会,闵岚瞥了眼姚博,抓住自己别再腰后的木剑,语气还是样的懒散与讥讽:“应该说是,你们想干什么。”

众人才发现,她那身相当家居、或者说是临睡前的装扮,并不妨碍她拿道具,出门前毫不犹豫抄上了自己的桃木剑!

桃木剑当然不止降妖伏魔诛邪驱鬼的用途,这玩意在闵岚手里,那自是什么都可以插上脚,最典型的,以闵岚的能力来说,人世间还真没什么能叫她动用桃木剑作为“武器”本职的对象,最多就是用于构造阵法的法器。

她随手把木剑往地面上竖直插,只个呼吸错落间,这方临时构建与外界隔开的空间便易了手,先前所谓的“障眼法”并没有强烈的异地感,顶多是周遭的人都不见了,但众人自觉还是站在原地,这会儿却压抑了不少,简直像是,自己所在的这块地域被无端从整个大空间挖取出来,独立成了域,因此四面方都有很厚重的气压围聚拢来,似乎想将他们给活生生碾碎。

姚大少刚从被打的剧痛反应过来,心肝儿顿时颤,连忙转头看向那桃花眼:“阿集?!”

姚集整个人都在不停地打颤,脸色煞白,冷汗刷下都出来了,那对慵懒的桃花眼都瞪得滚圆,不可思议的眼神死死瞪着闵岚,那是法术被反噬之后的反应,显然没想到自己主导的法术会被人瞬息之间夺走。

“赵铭斓!!”姚深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长得确实是好,就算是被揍得青青红红的脸也无损于他俊美的本相,甚至这份模样反而多给他增添了几分颓废厌世的美感。

闵岚似乎感受不到这些赤-裸裸的仇恨与恶意,她对自己塑造的情景好像还挺满意的,自顾自在那点着头,微笑道:“信不信就算我把你们杀死在这儿,姚家也没法拿我如何?”

声音平静,语气缓慢,也没了惯来的嘲弄意味,但这说出来的话——也!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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