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一双红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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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特事处

本该是夜深人静之时,但鸡飞狗跳根本不足以形容其的混乱。

大规模的神霄天雷洗地之后,大厅里根本不能看,桌椅器物乱七糟倒了地,所有的电子器物都在冒着过热的烟气,空气却是绝对的“洁净”,连丝阴气半点浊物都在雷霆消散得干二净,这还是收束了法力的招式,变换了咒,尽量作用于阴间之物,没对真实界的所在作什么破坏的前提。

计宣能理解钟念云被逼到崩溃之后的惊慌失措,但还是不能搞明白女性过激的反应怎么都这么恐怖。

他紧贴着墙壁给自己罩了个防护屏障才避过这波无差别的清扫,眼见着情况平息,才推了推眼睛踩到地上,谨慎地扫视了圈:“应该……被消灭了吧?”

两人屏住呼吸等了好会儿,没见着那邪物再次出现,都长长地吁出口气来,刚放完大招的钟念云拉过张倒下的椅子,放到屁股底下想歇歇,猛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飞闪过自己的视角边缘,下子挺直腰身,又惊又怕地转过头,却没见到视野出现那双红鞋。

是幻觉?

鞋是很漂亮的红鞋子,细细的高跟,尖尖的鞋头,上面洒满了碎钻般的透明磨砂,只要有丝光线映照到上面,这种流转着星光般的火色便像跳动的火焰眼鲜艳。

原本应当挺符合她的审美标准——问题是这鞋也觉得钟念云挺符合自己的审美,非要穿到她脚上!

点都没有自己就是邪祟本身的自觉!

钟念云死死盯着那个地方,见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神经才将信将疑地舒缓下来,虚弱道:“我不收拾了……明天等人来了再说。”

计宣抹了把脸,暑气如此重还没开空调的夜里,愣是背的冷汗:“我要去睡觉了。”

“去吧去吧。”钟念云嘟哝道,“明天不穿红裙子了……”这年头,连邪祟都有蛇精病也真是没话说了。

她呆坐了片刻,确定自己身边没再发生什么莫名其妙的糟糕事,这才艰难地起身,任劳任怨地走到自己工位边,抱着微弱的希冀从桌椅下扒拉自己的手袋,希望里头还剩下些完好无损的化妆品,天师也缺钱——公家单位,业务范围受限,很多事儿干不了,也就没办法收取“酬劳”,要想在这个社会活得精致,“公务员”那点死工资哪够活,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时不时地向师门同道们打打秋风,虽说苦她累她人,解放全师门,但她在特事处获得的好处也是货真价实的,因此伸手的次数多了也会不好意思,能省则省。

她正在感慨自己断裂的口红,忽然觉察似乎有股强烈的阴气直冲脑门,控制不住打了个寒战,猛地转过看,却发现哪有阴气可言,这个地界该是干净到纤尘不染才是,“盯着”她的是同僚午睡的抱抱熊,尺长的小熊被夹在桌角地板之间,乌黑光滑的眼珠正对着她的方向。

钟念云呆滞了片刻,暗笑自己疑神疑鬼、草木皆兵,抓着撕裂了个大口子的名牌手包,顾不上心疼,望着这番糟糕的景象倒是显而易见地头痛了,明天要怎么向同事跟领导解释还是个大问题,虽说只是个不常用的接待大厅,真正的特事处并不会摆在明面上,但好歹是个单位门面,搞成这样实在不好说。

总不能讲,她出去趟结果碰到了双红鞋子的邪秽,被其缠上,路跟到了老巢,为了搞定这玩意儿,她不得不用雷法洗地了吧……

再想,那邪秽那么狡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举动,头顶的监控明明白白,也怪不到她头上。

拼命做着心理建设把自己摘出来,她也就松了口气,抹把脸打算去睡觉,天都快亮了,还不知道能睡多久。

才走没两步,忽然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下,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下意识低头看去,视线瞅见抹红色的时候她几乎心跳骤停,浑身都要凉下来了,然后才发现并不是红鞋子,而是不知从哪掉出来的条红丝巾,颜色特别浓艳。

钟念云都要自己给吓死,这会儿又觉得自己是惊跳过度,得了红色恐慌综合征,见什么都觉得是邪秽,着实可笑。

从侧面反映出,她实在是被那双红鞋子给折腾怕了。

她站原地深呼吸好几次,才把躁乱的心脏给按捺下来,决定不睡在这里了,都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用想着再值什么班,跑去哪个快捷旅馆将就晚上吧。

正准备走,才刚转头,抬起的脚还没放下,忽然注意到下方双红色的高跟鞋。

鞋子正前后摆放在她身前,真等着她这脚踩下去正好踩到它上方,好顺理成章地“穿”到她的脚上——鸡皮疙瘩瞬间从手臂到身体层层蔓延上来,强烈的反胃感从肺腑奔涌出来,她好像都忘记了该怎么呼吸,下秒都会在这种惊慌失措晕厥过去。

计宣脑袋刚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然后他听到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他条件反射从床上跳起来,身形顿闪就已经在此消失,拉开空间直接立到了钟念云身侧。

深深地后悔为什么今天是自己跟钟念云起值班,计宣这样淡定的人都快被整到绝望:“它怎么可能还在?它到底在哪里?!”

钟念云眼泪都下来了,视野早消失了那双红鞋子:“我不知道啊!它怎么逃过雷法的我根本不知道啊!究竟为什么!!”

她发出了声来自灵魂的呐喊:“帮我——快帮我!!”

无处不在的红鞋子,无论怎么抓都抓不住的红鞋子。

它好像是以挑动人的神经为乐,越是看人抓狂就越是来乐子,问题是它神出鬼没,毫无痕迹,身上也没有通常邪秽具备的阴气、秽气、妖邪之气。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计宣正在抓狂状态,他要疯了,真的要疯了,然后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响。

在这种状态里他竟然摸出手机来看了眼,先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正要挂掉,猛然想到私人号码他最近给出去过张名片。

仿佛福至心灵,这种莫名其妙的确信感迅速捕获了他,毫不犹豫按下接听。

闵岚讲了通电话,双方都以简洁的语言交换了下彼此的麻烦,然后闵岚抬抬下巴,示意卫乐逸把电话挂掉,想了想转过头,视线定在某只死乌鸦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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