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火车遇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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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快开门!——到底是哪里来的龌龊鬼!”尖细的女声穿透薄门壁震耳欲聋,卫生间狭窄的门被拧着把手砸得哐哐直响,“这破火车就几个卫生间啊锁着门半小时不出来,吸毒鬼怎么不都去死!”

旁边有个略显年轻的女声在幸灾乐祸:“嘻嘻,别是死在里头了哦。”

闵岚双手按在脏兮兮的洗漱台上深深吸了口气,乱七糟的腌渍味道争先恐后窜进鼻腔,五感却迟钝到叫人烦躁,逼迫得她连太阳穴都在鼓鼓胀疼。

逼仄的卫生间灯光昏暗,若有似无的妖气像针样在皮肤外徘徊,把她心脏那个东西激荡得蠢蠢欲动,每次心跳都像是流转着千虫万蚁的噬咬。

她忍无可忍,猛地抽回手,摘下脖子上挂着的桃木挂饰,俯身狠狠下刺进地板。

桃木小剑材质单薄,却因着这下大力,足足陷入好个坑,差点刺穿铁皮。

如火灼般的灵气顺着小剑冲出去,暴虐至极,很快就将包裹着空间的无形之物烧开个豁口,无数丝状物像蛇样游走着冲过来想补全漏洞,却被只手硬生生探出去然后撕开。

“嘁,”闵岚嘴角抿,露出几分讥笑,“蠢货。”

桃木被她的力量冲成了灰烬,她在蛛破开的瞬间,毫不犹豫回身拳,拳风扫到个坚硬的物体,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那东西飞快闪过的形状——身体就足有人头大小!

狰狞的肢爪大张,鲜红的口器泛着锐光,腹部大到吓人,浑身好像裹着层铁甲,血腥气藏都藏不住。

她未有丝毫犹豫,眼见着蜘蛛忽然消失,抬头看了眼,空气残留的戾气游离的痕迹,在她眼就跟被标注出般鲜明,当下身形纵,脚踩在墙壁上以人类难以想象的姿势旋身,壁虎样攀爬在墙壁拐角,右手摊开掌拍在头顶的壁缝上。

妖物尖锐得像是要戳通耳膜的啸声扩散开。

那东西在劣质的铁皮疯狂扭动,刺耳的尖嚎几乎盖过火车轰隆轰隆驱动的声音。

闵岚不为所动,掌掌往里拍,就在巢穴要被她整个儿打散的当时,那东西嘶声窜出,泛着绿色毒液的粗壮蛛丝直往脸面吐来——闵岚躲都未躲,丝毫不惧那毒性,竟然用肉掌把抓住那毒丝,死命往后拽,径直把那妖物带得甩在地上,然后跳下地,右手握紧拳头砸下去。

蜘蛛死命挣扎,却在那可怖的煞气躲无可躲,被闵岚用脚碾着口器,拳头拳头砸在身上,绿血迸着毒雾四溅,把她手上皮肤都腐蚀了,她却连眉头都不皱,继续往下砸。

包裹着蜘蛛腹部的硬甲裂开好几条缝,觉察到这妖物要自爆的瞬间,闵岚猛地起身,冲着那瘪了的球脚踩下去,硬生生扛住炸裂的妖气,“啪”下,碎肢残体爆开四壁。

狭小的卫生间里立刻就全是妖物腥臭作呕的味道。

墙角的巢穴没了妖气镇封,半块铁板都不见了,自上面哗啦啦掉下堆东西。

闵岚慢条斯理打开水龙头,边把手放到水下冲,边聚集内劲往自个儿心脏上狠狠冲。

噗下吐出口血来。

伤敌千自损百的方法很快奏效,胸膛里那东西唯恐这疯子拼着把心剐出来都要把它剥掉,不敢再找存在感了,动不动相当乖巧。

闵岚随手把手上接住的这口血往水池外甩,它在空气就烧起来,循着这地界残留的妖气很快蔓延成片。

“扑哧”“扑哧”焚烧的声音密密麻麻。

她关掉水龙头,甩甩手,被妖毒腐蚀的手又是光滑片,袖子斑斑驳驳倒算了,她抬起脚看了眼,鞋底的胶都快被腐蚀光了。

从巢穴足足掉出六十九张人皮,这妖蛛也算是够胆大包天!

这老绿皮火车本来就该退役了,也不知怎么竟然还能跑车道上,来来往往全是贪图车价便宜的民工跟市井人,底层人士又常年音讯全无的,失踪个把也没人当回事,而且这种腌渍地也没个能耐人愿意上来,以至于这妖蛛占地为王,结了把整个卫生间都囊括在内,挑着有个喜欢的进来就能直接拖上去吃了。

就这么个小妖物,吃个人都得蛰伏消化个两年,也不知是怎么害了那么多命的——要不是机缘巧合碰着个身上正走霉运的闵岚,估计还能潇洒不少时间。

当然,这所谓的霉运是坑的是闵岚,还是其他人,这就说不准了。

血火烧光了人皮跟秽物,还不肯灭,在墙壁上下流窜徘徊,似乎在寻什么,但又找不到,泄愤般开始嘎吱嘎吱灼烧墙壁破坏公共财产——被闵岚把捏在手里,活生生摁灭了。

闵岚觉出自家的火好像有点委屈,转念想,尸骨被妖蛛吞了,魂魄呢?

人魂去哪了?

般的妖不但吃人,连人魂都带着吞的,好吃是好吃但毕竟难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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