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扎根魔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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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广义上的暗界包括玄门,但根据现实来说,暗界与玄门之间,还是存在挺清晰的边界线。

玄门般局限在真实界,底下包含有特殊能力的玄术群体,也有擦着边实则就是普通人的三教九流,而通常意义上的暗界,指的却是那些潜藏更深、传承更古老、甚至与天地关系匪浅的人类家族与妖魔鬼怪,也不单单就存在于真实界,阴间、妖界、各种幻域都有,但不管是根植于真实界,还是说跻身六界碎片形成的场阈之,总归是此世的隐秘存在。

赵铭斓身在魔都,且绑架了姚家两个少爷换赎金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虽说开始得很荒谬结束得很迅速,对方唯恐夜长梦多,丝毫不拖泥带水,可这事儿姚家想瞒也瞒不住,毕竟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魔都鱼龙混杂蛇虫交加,潜藏在阴影的眼睛散布得到处都是,姚家虽然在此积威深重,但是不卖它账的也不少,更别提那些在姚家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艰难生存的邪派,自然乐得看它笑话。

姚青山再如何跳脚,都没办法阻止这消息在各种隐秘渠道悄然却迅疾地流传开。

多有意思!

暗界的势力多是谁都不肯服谁的,彼此间的龃龉龌龊复杂得还不能见天日,虽说僻居隅坚守职责同时谨防着被坑是常态,但能瞧见别人的乐子也觉得挺开心——姚家尚罢,对于“赵铭斓”是真好奇——此人,敬而远之的有,欣然接受的极少,然而天赋强到这般地步的仅是存在本身已经能引起好番注意了,更别提这个大杀器还不乖乖留在她赵氏本家,而是满天下乱跑。

她要低调些,倒也不至于如此显眼,偏这回直接跟姚家杠上,显露出的还是早年那糟糕透顶的性子与行事风格,神经病怎么能用道理讲得通,无怪乎群人暗搓搓全在给姚家点蜡。

被幸灾乐祸的姚家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风头”,偌大个家族,却任由不利自家的流言发酵,仿佛死水般没有任何措施,显然很不正常,但姚青山本人秉承的唯策略就是忍,再不能忍也必须忍,他就觉得赵铭斓那人实在是魔性,与其招惹她,叫这家伙丧病到自个儿头上来,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就当吃了这破亏。

……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整个魔都的阴影世界全在姚家的掌控,所以魔都特事处为某人认认真真地择地装修准备事,自然逃不过它的耳目。

姚青山为此又掀了张桌子,脸容岂止是扭曲:“她还打算在魔都扎根了?!”

本来还打着忍到解决“失物”好叫这灾祸离开自己地盘的主意,没想到她这还是在魔都长期驻留的架势!

刚收拾完侄子们的烂摊子并且进行过思想教育的姚巍然实在头疼,给侄子擦屁股不够、还要应付弟弟的感觉就跟山压下来样叫人无力:“现在将她赶出去也不现实啊……别说我们有没有能耐赶,她丢的那东西总还得她出手解决,现在东西还没找到,赵铭斓要真拍拍屁股走人了,头疼的不还是我们?”

姚家现任家主听到对方的名字,浑身上下都开始爆鸡皮疙瘩,那种令人恶心作呕的感觉噩梦般如影随形,刺激得他整个人都极其亢奋:“忍不了——根本忍不了!我只要想到那家伙就战在我的城市,跟我呼吸同片空气,看同片风景,我就要疯了!”

姚巍然的眼神已经看破红尘:“不能忍也必须忍。”敌强我弱,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吗?

更重要的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赵铭斓这厮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本来睚眦必报脑回路就跟常人不样,这几年的颠沛流离大概把人往疯里更逼进几分,她就没什么可怕的,但姚家得投鼠忌器,杀不得,伤不得,还要防着她败坏自己的家业,这就注定没办法在她手上讨着点好。

道理不假,不过姚青山已经濒临丧失理智的边界,实在按捺不住,抓着头发决定暂时闭个关静静,如何约束族人并且解决“失物”的麻烦,就交给姚巍然去解决。

也只能如此了。

特事处虽说是个国家单位,但其员工成分很复杂,手上也攒着不少底下人捐赠的资源,就此而言,在闹市区要找个符合要求的店铺出来实在简单,不过魔都特事处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大手笔掏出了座小洋楼作为给她的“见面礼”,这就令人意外了。

这还不是仿古建筑,而是真正有历史的楼房,三层楼也显得较为低矮,所有的植栽按照她的吩咐尽数移出,且里里外外杀了几圈虫,然后还用玄门的手段彻底“清扫”遍,确定干净得很,这才往里填充家具,所有的家具样式普通,但都是出自玄门的老匠人,考究得很。

系列动作下来,知情人都晓得,特事处打的主意何其明确。

摆明了想把那位“赵师”跟特事处绑定,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后者其实并不清楚,毕竟暗界贯以来都不沾国运,就算彼此有合作也不可能有深入往来,顶多是某种擦边的交流,也不知道是暗界出身的那些家族都太傲气,不屑于与特事处为伍,还是说个确实存在某种不能跨越的戒律,特事处如此作为,也是指望着能借此试探番……

被来自四面方的视线盯紧的闵岚并未有什么知觉。

她研究战利品都不亦乐乎,哪还管得了那些有的没的——卫乐逸先放在边,反正如何解决他的体制问题她已经有了腹稿,短期内不会有什么麻烦,暂时放边也无碍,倒是女鬼跟器灵带给她更为特殊的体验。

闵岚从高教授书房里抽了块小白板,随手用黑笔写上个“李瑜”,就挂在了自个儿房间的窗外。

从卫乐逸这件事开始,她相信李贱贱定不会放过她这个行走的非科学事物,既然他都能做到密不透风地监视个人长达多年,甚至做到那种叫个人的人生都毫无知觉地按照自己的布局来进行,那么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李博士始终都想透过她得到什么神奇的实验品。

果然这牌子挂出窗没过几个小时,刚睡完午觉的阮教授在家打开门,就看到门口人模狗样的客人。

李博士的外表非常抗打,白色大褂金丝眼镜,干净斯,娃娃脸瞧着比真实年龄还要小得多,拿出来的证件也挺能唬人。

阮教授虽然也是高知,但是普通人跟科学家就隔着壁,更别提还扯上什么玄学,听不懂闵岚跟李瑜之间的对话也挺正常,端上果盘饮料,在客厅陪坐了会,证实了两人确实是熟识的旧友,也就悄悄离开,去厨房给晚饭做准备去了。

李贱贱早就猜到自己这趟能得到什么收获了,随身带着个长方体的手提箱,打开,里头塞着试管架与各式材质的器皿,他还挺得意的:“用特殊材料做出来的,能存放各种稀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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